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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来到了金秋十月。

这日清晨,金色的暖阳照进大红纱帐里。

傅玉筝醒来的那一刻,感觉腰间压着一个重物,这感觉很是熟悉,不用去看都知道,是高镍结实粗壮的手臂压着她细腰呢。

此刻的她整个人窝在高镍怀里,脸蛋贴着男人光着的胸膛。

这姿势,甭管傅玉筝经历过多少次,每次都要脸红一会!

脸红归脸红,贴着夫君结实紧致的胸膛,听着夫君雄劲有力的心跳声,她内心是很享受的!

若是平日,她会一直这样贴着高镍,直到高镍睡醒为止。

不过今日……

傅玉筝想早早儿起床,梳洗打扮!

因为今日,是与崔娇娇约好,一大家子人出游踏青的日子。

她必须美美的!

可又怕吵醒高镍,她知道高镍昨晚后半夜才回,心疼他还没睡饱。

所以,傅玉筝没有贸然起身,而是静静地等,等高镍自己松开她翻过身去……

傅玉筝真真是个幸运儿,才等了半刻钟不到,高镍就倏地一下翻了个身,面朝外睡去了。

于是乎,傅玉筝立即轻轻地掀被起身,缓慢地爬到床尾,从男人脚丫子的地方爬下床。

为了不影响高镍,傅玉筝特意走出卧房,去西侧间梳洗打扮。

“少夫人,这是昨日新到的款式。”

弄月一脸兴奋地捧来了好几套秋装,首先介绍主子可能最中意的一套。

——鹅黄色的长裙,外面罩一件暖橘色的褙子,胳膊肘再挂一条鹅黄色的披帛。

——搭配的头饰则是赤金的。

傅玉筝抬眸一看,立马目露欣喜:“得,就它了!”

大半个时辰后,装扮完毕,傅玉筝对着梳妆镜前前后后照了好几次,满意得不得了。

这时,巧梅来报:“少夫人,姑爷醒了。”

傅玉筝闻言,立马开心地回到卧室。

“镍哥哥,我的新裙子,好看吗?”

傅玉筝像只漂亮的暖橘色蝴蝶,来到床榻前,美美地在高镍面前旋转了两圈。

高镍坐在床沿认真地打量了一会,笑道:

“好看,我的媳妇儿穿什么都漂亮。不过,你什么都不穿,最好看!”

傅玉筝:……

这个狗男人,又开荤段子玩笑了!

不料,高镍不仅仅是开荤段子玩笑,还即刻付诸了实际行动——手指勾住她腰间的裙带一扯,三两下就将她身上的暖橘色裙子剥落在地。

再一拽,连肚兜都飞了。

傅玉筝:???

这时,高镍却一把将她压倒在褥子上,一脸坏笑道:

“筝儿,昨夜我回来时你都睡着了,我没舍得叫醒你……现在,你不许耍赖,得补上。”

说罢,飞速从枕头下掏出一粒避孕药吃了。

傅玉筝:???

狗男人压下来时,她急忙用双臂抵住男人胸膛,急急地阻止道:

“镍哥哥,等会要出门去踏青,我已经梳妆打扮好啦……妆容会乱,发型也会乱的……”

岂料,话未说完,双唇就已经被吻住,剩下的话全变成了“呜呜呜”的声音。

再到后来,更是“呜呜呜”地哭了出来。

待一个时辰后,哭声终于结束时,傅玉筝紧急拿起床上的小圆镜一照:“啊,我的妆容,我的发型,全都毁了!”

“高镍!”傅玉筝气哼哼地扑过去,逮住臭男人的肩膀就一口咬了上去。

简直想咬死他啊!

真是个狗男人,她白起那么早梳妆打扮了!

全部毁于一旦了!

啊!

啊!

啊!

却不想,高镍皮糙肉厚,又肌肉结实,肩头被咬了丝毫不觉得疼。

反倒是傅玉筝感觉自己的牙齿快咬崩了!

“哼!”

气得傅玉筝及时松口,改成一双小拳头擂鼓似的捶打臭男人肩头。

这时,高镍双手捧住她面庞,审视了好一会,暧昧地笑道:

“筝儿,你现在双颊潮红,这被我睡出来的好气色,可比那些涂抹的胭脂艳丽多了,还纯天然,对皮肤好!”

傅玉筝:……

呃,还大言不惭地夸起了功效?

这狗男人的脸皮是真的厚啊!

高镍又笑道:

“妆容和发型乱了,没事儿,反正有丫鬟给你打理。你只需美滋滋地往梳妆镜前一坐,多欣赏一会镜子里的美丽容颜,也是一种享受不是?”

“我陪着你,咱俩一起享受,好不好?”

傅玉筝白了狗男人一眼:

“可时间来不及了,我跟姐姐和娇娇约好了,巳时(上午九点)在城门口见的。待我重新梳妆打扮好,肯定赶不上的!”

高镍闻言,笑道:“这还不简单?我让小厮通知他们先走,回头咱俩单独前往目的地,不就结了?”

于是乎,因着要重新梳妆打扮,傅玉筝和高镍足足比傅玉舒、崔娇娇和三叔一行人……晚到了一个时辰!

一片黄叶铺满地的山坡上。

崔娇娇和傅凌皓正在追一只白色野兔呢,见镇国公府的马车终于来了,崔娇娇立即丢下兔子,骑马飞奔了过来。

崔娇娇撩起窗帘,朝马车里面的傅玉筝喊道:“筝儿,你怎么才来啊?我们都玩了好一会了,都要吃午饭啦!”

傅玉筝正要说什么时,高镍将话头抢了过去,笑道:“都怪我公务繁忙,昨夜回的晚,今早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傅玉筝:……

呃,这个狗男人倒没撒谎。

确实是“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床,只不过此“睡觉”非彼“睡觉”,偷换了概念!

哪怕狗男人回答得再巧妙,傅玉筝还是不由自主红了脸。

这时,透过车窗,傅玉筝瞧见山坡上,一个身穿蓝色锦袍的青年和蝶衣一起策马奔腾,她朝崔娇娇笑道:

“嫂子,那位蓝色袍子的青年,就是哥哥上回提及的前任帝师的独子,赵书源吧?”

崔娇娇笑道:“正是。你哥哥说,赵书源挺优秀的,若蝶衣对他也有眼缘,便再好不过了!”

关于赵书源,上一世,傅玉筝对他没怎么特意关注过。

不过赵书源的名气倒是挺响亮的,进入仕途没几年,就在朝堂上闯出了一番天地——成了本朝最年轻的四品官。

晋升是相当快!

而且上一世,他娶的是廉郡王府的县主,听闻成亲后,夫妻俩很是恩爱,三年抱两,很是能生!

~

野山坡的山坡上,一男一女在策马奔腾。

两人一前一后,中间距离足足拉开了四五丈远(大概十五米)。

远远跑在前头的是蝶衣,她手持紫色马鞭,马速快如闪电,紫色裙摆在秋风中猎猎翻飞。

赵书源骑术一般,很难追上蝶衣,便尾随其后。

他的目光时不时落在蝶衣的后背上,一眼望过去,蝶衣像极了草原上翩翩飞舞的紫色蝴蝶。

最美的那一只!

他正看着时,蝶衣突然放慢马速,反过头来浅笑道:“赵大人,高大人夫妇来了,咱们去会会他们。”

说罢,蝶衣也不等赵书源回答,便自个调转马头,朝高镍和傅玉筝的马车疾驰而去。

赵书源急忙打马跟上。

~

那边,高镍刚把傅玉筝抱下马车,三叔傅啸贞便走了过来,爽朗笑道:“高镍,筝儿。”

高镍没拱手行礼,但言语还算恭敬,笑着喊了声:“三叔。”

不多时,蝶衣快马加鞭来了,她老远就开始喊道:“筝儿,你可算是来了,我们都等了你一个多时辰了……”

听到蝶衣的声音,傅啸贞转过头去,就望见蝶衣和赵书源一前一后策马过来,说实话,两人颜值上很是般配。

绝对堪称一对璧人。

但只看了两三眼,傅啸贞又默默地转回头来——莫名的,明明是很养眼的两个人,他却不大愿意多看。

同时,胸口略略有些不对劲,那种感觉难以用言语形容。

傅啸贞也从未体验过这种感觉,只觉很陌生。

这时,蝶衣跳下马背,与傅玉筝和崔娇娇笑着说了好一会子话。

傅玉筝突然问道:“咦,我姐姐和姐夫呢?”

蝶衣笑道:“王兄带着王嫂进林子里打猎去了。”

“打猎?”傅玉筝笑了,“我姐姐连弓都拉不开,还能打猎呢?”

蝶衣笑道:“王兄和王嫂是共乘一骑进去的。”

闻言,傅玉筝懂了,八成是木邵衡握着姐姐的手,手把手地教姐姐打猎。

与其说是打猎,不如说是变着法儿……找夫妻情趣!

没想到啊,木邵衡也是一个颇懂浪漫的人!

正在这时,高镍凑到傅玉筝耳边笑道:“怎么,你羡慕?也想和为夫共乘一骑一起打猎?成啊!”

说罢,高镍双手掐住傅玉筝的腰肢,就一把给抱上了马背。

他自个再大长腿一跨,就变成了两人共乘一骑。

傅玉筝:……

呃,她有说要去打猎吗?

真真是狗男人,占便宜的事儿向来最是快速!

瞧,狗男人直接冲三叔和蝶衣他们挥手告别,带着她就朝那边的密林里疾驰而去。

去的途中,搂住她腰肢的手还不老实,时不时捏捏她腰上软肉,揩一把油!

“筝儿,告诉你个秘密,‘共乘一骑打猎’的主意,是我告知木邵衡的。昨儿他问我,今日能做哪些更有‘夫妻情趣’的事儿,我第一个提的便是‘手把手教夫人打猎’。”

傅玉筝:???

难怪,姐夫疼宠姐姐的那些招数,越来越“高镍化”!

原来如此啊!

一个个全是高镍出的馊主意!

天呐,傅玉筝突然有预感,姐夫迟早会被高镍带坏的!

~

高镍和傅玉筝离开后,蝶衣、傅啸贞和赵书源不知怎么的,就聊到了骑马上头。

突然,蝶衣冲傅啸贞笑着邀请道:

“三叔,不如咱俩比试比试,看看谁先抵达远处那棵高大的梧桐树!”

“输了的,要给赢了的烤一条羊腿!”

傅啸贞一听便来了兴致:“好啊!那就比试比试!”

“三叔要认真比啊,可别心里轻敌,故意让着我。我马术可是一流的!但凡与人赛马,我就没输过!”

蝶衣笑着说完,便直接翻身上马,走到起始线那儿等着去了。

傅啸贞笑了。

随后,他朝站在一旁的赵书源借马道:“小赵,我没骑马来,你这匹暂时借用一下。”

面对上峰,赵书源很爽快地答应了,恭恭敬敬将缰绳递给傅啸贞。

不一会,骑马比赛开始了。

让蝶衣意外的是,才一会子功夫,傅啸贞就轻轻松松超过了她……一个马身!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要知道,那匹马,赵书源刚刚骑时明明跑得贼慢,就跟迈不开步子似的,怎的到了傅啸贞胯下……竟成了千里马?!

而拉开一个马身的距离只是开始,随着时间推移,逐渐变成两个马身,三个马身……

蝶衣使出浑身解数催马快跑,都没能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反倒越拉越远!

待抵达终点时,傅啸贞足足拉开了蝶衣三丈远!(大概十米)

蝶衣忍不住发出惊叹:“三叔,没想到你不仅念书念得极好,一举高中榜眼,连骑术都登峰造极啊!”

“真真是当之无愧的文武双全!”

蝶衣的目光里充满了崇拜。

傅啸贞跳下马背,朝她笑道:“算不得登峰造极,只是比较拔尖而已,若是遇上真正的顶级高手,譬如高镍那样的,我就自愧不如了。”

“高镍啊,那是不能比,人家毕竟是吃这碗饭的。”蝶衣笑道。

两人在这边聊天时,赵书源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此刻的赵书源,亲眼瞧见自己的马在傅啸贞胯下……跑出了千里马的气势和速度,但他并不觉得尴尬。

所谓术业有专攻,他只是个文人,骑射什么的他一直都很一般。

~

树林里,一阵秋风吹过,黄叶打着璇儿从枝头飘落,纷纷扬扬,像下了一场黄叶雨,说不出的美。

一匹高大的白马穿梭其间。

白马背上驮着身穿浅紫色长裙的傅玉舒,她身后则坐着白色锦袍的木邵衡。

傅玉舒手里握着一把弓和箭。

她很聪明,不过一个时辰就已经基本学会了如何射箭。

木邵衡则从身后搂住她腰肢,时不时在她耳畔提点着什么。

“舒儿,这林子里白狐狸多,等会咱俩猎几只,冬天给你做件斗篷穿。”

男人温热的气息喷薄在傅玉舒耳朵上,痒痒的,她羞涩地微微躲闪。但依然不忘小声回答:“好。”

这时,一只肥壮的白狐从不远处的草叶中探出头来。

木邵衡悄声道:“舒儿,来了一只。”

说罢,他握住傅玉舒的小手,两人的手一起拉满弓,飞快瞄准。

最后,木邵衡在娇妻耳畔悄声指挥道:“放箭!”

话音刚落,夫妻俩的手就同时松开箭羽……一箭命中白狐咽喉。

那叫个配合默契!

“邵衡哥哥,射中了,射中了!”

一向温婉淑女的傅玉舒是第一次打猎,也是头一次命中,那份喜悦和兴奋劲由内而外迸发,激动地连拍夫君大腿好几下。

随后,木邵衡一把将她抱下马,傅玉舒立即脚步欢快地小跑过去。

她弯下腰,想一把揪住狐狸脖子上的白毛,拎起昏死过去的白狐,但到底胆小不敢,最后她转过身来,朝木邵衡兴奋地招手:

“邵衡哥哥,快来,咱俩的战利品!”

见舒儿这么高兴,木邵衡心头美滋滋的。

舒儿才十八岁,他希望她嫁给自己后不要陷入沉闷无趣的生活,便一直私下里偷偷向高镍讨教,想方设法哄自己的小娇妻开心。

很显然,高镍的法子再次奏效。瞧瞧,他的舒儿眼角眉梢俱是笑意。

木邵衡满意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