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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竹林里,女子十二坊激情飞扬地弹奏,美妙动听的乐曲震荡在竹林间,勾着人的魂儿一起振奋。

傅玉筝正和高镍打打闹闹的时候,余光突然发现……姐姐不见了。

起初,她没在意,兴许姐姐喝多了汤水,去净房了。直到……两刻钟后,姐姐还未归来。

傅玉筝这才着急了,忙把武婢侍画叫来询问:“可知我姐姐去哪了?”

侍画答道:“先头一个公子来找,二姑娘便跟随那个公子走了。”

“公子?”傅玉筝眉头微蹙,她姐姐绝不会随随便便跟个外男走,那八成就是姐姐的未婚夫霍砚尘了。

思及霍砚尘,傅玉筝越发眉头紧蹙。

上一世,姐姐嫁进霍国公府,可没少受罪。婆母爱磋磨人不说,霍砚尘还是个宠妾灭妻的!

纵得庶子比嫡子还像嫡子,那个张狂劲!

有一次,傅玉筝没打招呼突袭了霍国公府 ,结果在后院撞见……

五岁的庶子一脚把姐姐踹哭了。

爱妾还在一旁优雅地摇着团扇,漫不经心地讥讽起姐姐,说是嫡子敢招惹她的宝贝儿子,姐姐这个当娘的就活该受着!

这叫一报还一报!

而嫡子不过是从庶子手里,抢回了属于自己的东西——姐姐给他新买的帽子!

……

上一世的画面从脑海里闪过,傅玉筝难受得用力攥住高镍的肩头。

高镍察觉她不大对劲,搂住她软软的腰肢,轻轻问道:“怎么了?”

事关上一世,这辈子还没发生呢,傅玉筝没法细说,便只能道:“镍哥哥,姐姐这么久还没回,我担心又被人欺负了,我去瞧瞧她。”

说罢,傅玉筝起身就要去寻姐姐。

正在这时,傅玉舒回来了,可脸颊却微微红肿,明显挨了巴掌。

傅玉筝登时一怒:“姐姐,他又打你了?”

又?

木邵衡和傅凌皓闻言,同时抬头看向傅玉舒。

傅玉舒则是一怔,她和霍砚尘打小定的娃娃亲,十几年来,这还是霍砚尘头回对她动粗,何来的“又”?

傅玉筝脑子里闪过的则是……上一世婚后,姐姐多次红肿的脸。

这一世更过分了,居然成亲前就敢动手了,能耐了他!

傅玉筝二话不说,丢下姐姐,就面色不虞地往外冲。不大一会,在紫竹林外的湖边搜寻到了霍砚尘的身影。

“霍砚尘!”

霍砚尘正和大丫鬟,并肩站在湖心岛边缘,一同眺望波光粼粼的湖面呢。陡然听到有人大喊自己的名讳,他下意识地转身看去……

“啪”的一声巨响!

迎面就挨了一巴掌!

竟是傅玉筝扬起手,狠狠扇得他歪过脸去!

“傅玉筝,你发什么疯?”霍砚尘面色阴沉,凶道。

他还敢凶?

还敢冲她叫嚣?

呵呵,傅玉筝又是不客气地两巴掌扇过去!

霍砚尘白皙的面皮,直接印出鲜红的……五指印!

这时,傅玉筝瞥见他身边紧贴着的那个俏丽丫鬟……

呵呵,原来婚前就搞到一块了啊!

得,你们这对狗男女,这一世不让你们付出惨痛的代价,她就不姓傅!

“霍世子,你给本姑娘等着!你敢对我姐姐动手,这事儿不会这么简简单单就算了!”

撂下这句狠话,傅玉筝掉头就走了。

留下霍砚尘气恼地摸着肿胀的脸。

他的贴身丫鬟玉姣,心疼地摸着他的脸,泪眼婆娑道:“世子爷,你怎么任由她撒泼,不还手啊?”

霍砚尘摸着玉姣的手,只是摇摇头,没吭声。

这时,玉姣又煽风点火道:“那个傅家大姑娘真真是不要脸,她自己给你戴了绿帽,不认错就算了,还挑唆她妹妹来闹事……”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一道极具压迫感的男声:

“霍世子,我妹妹向来温婉贤淑,最重规矩。她如何给你戴绿帽了,你说来我听听。但凡说不出个子丑丁卯来,今日,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霍砚尘抬头看去,只见紫竹林里走出一男子,正是文质彬彬书生气的傅凌皓。

霍砚尘仗着家世雄厚,冷哼道:“傅世子,你有空在我这耍威风,不如回去好好质问你父王,对傅玉舒干出了什么好事?”

傅凌皓:???

竟敢同时侮辱他父王和妹妹?

霎时失去跟他沟通的欲望!

傅凌皓立即收起文质彬彬的书生气,直接一拳打过去,霍砚尘就飙出了……鼻血!

再一拳打回来!

霍砚尘鼻血流得……更多了!

一滴又一滴,很快把他的衣襟染红了一小片。

“世子爷,世子爷……”玉姣惊慌失措地抱住霍砚尘,大声叫着。

而傅凌皓瞅了瞅自己拳头上沾染的鼻血,嫌弃地在霍砚尘肩膀上擦了擦,擦干净后,再不瞥他一眼,头也不回地掉头就走。

“世子爷,仰起头,快仰起头……”玉姣一边焦急地叫唤,一边从腰间解下帕子,搓成条,赶紧往霍砚尘鼻孔里塞。

好一会儿,才勉强止住了鼻血。

正在这时,一道冰寒刺骨的男声响了起来:

“霍国公府的世子是吧?来,与本王好好谈谈。你未婚妻不慎落水,本王是该救,还是不该救?”

“她衣裙湿透,本王是该将披风给她披上,还是不该披上?”

霍砚尘转身看去,竟见木邵衡手持白玉折扇,龙行虎步而来,浑身涌动着肃杀之气。

莫名的,心中腾起一丝怯意,但霍砚尘还是嘴硬地说出心底所想:“女子最重要的便是名节,若失了名节,苟活又有何意义?”

言下之意,傅玉舒掉下湖的那一刹那,就注定湿漉漉的会被人看光,就已经不配再活着!

木邵衡:???

眼底猛地蹦出杀意。

但深呼吸一口,又极力敛住了心头躁动的杀意,木邵衡几乎耐着性子解释道:

“霍世子,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傅玉舒一直有保护自己的意识,她是自己爬上岸的,而且,只出水一部分时,本王就及时给了她披风。”

言下之意,傅玉舒并未湿漉漉地展示人前,胸部等女子重要部位,全部遮挡得好好的。

于名节无碍!

霍砚尘却道:“那又如何?就算身前的挡住了,她的后背……王爷,您总看光了吧?秋日衣衫……又薄又透。”

木邵衡:???

连后背都算?

杀意再次蹦出!

“霍世子,你心胸竟如此狭隘,简直枉为男人!”木邵衡冷冷盯住霍砚尘双眼,一字一句冷然道,“你……配不上她!”

说罢,木邵衡对准他腰腹……猛地一踹,就将霍砚尘从高高的湖心岛上,一脚踹进了下头冰凉的湖水里。

“咚”的一声,激起剧烈的水花。

玉姣惊呆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咚”的一声,木邵衡又一脚将她也踹进了湖水里。

紧接着,木邵衡恼火地吩咐小厮:“去,把湖心岛上的人,尽数给本王叫过来,围观他们俩!”

傅玉舒坠了湖,有可能失去名节,就不配活着,就该死。

轮到霍砚尘自己呢?

轮到他偏宠的贴身丫鬟呢?被一群男女看光……该死,还是该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