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天的阳台,阳光和煦,微风正好,何言朗双腿随意叠着,又漫不经心拿出烟盒抽出了一支香烟。
他的打火机没打燃,陆一凑了过来给他点燃。
“少爷什么时候会抽烟的?”
何言朗淡定吐出了一口烟圈,“很稀奇吗?”
他近日里烟瘾重得很,以往一天叼不了几支,现在可好,一个上午抽七八根了。
工作都不会让他这么烦躁,反而是林清欢,太伤他神了。
挣一个亿是小目标,哄一个小女人比挣一个小目标还难。
哥抽的不是烟,是寂寞。
“明日里你直接去公司,先跟着世忧熟悉一下我们手中投资的项目。”
李世忧,p.E集团着名投资人,亚太区负责人。
谁能想到,眼前不过20出头的少年,就和全国闻名的投资人成了合作伙伴,一起创办了一家投资公司。
他们的投资,从未失败过。
一想到这些,陆一对眼前这个妖孽一样的少年,佩服得五体投地,恨不得跪下去叫声“义父大大”。
但他怕被何言朗叼,只中规中矩回了一声,“好的,少爷。”
何言朗将烟灰抖到了烟灰缸里,又夹着烟抽了一口。
陆一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缓缓开口道,“对了,少爷,龙城那边已经催你好几次了,让你回去,你这样拖着何老爷子可能会发飙。”
“随他!”说罢何言朗掐灭了烟,将烟蒂扔进了烟灰缸里,站起了身子。
他从来不怕老爷子发飙,他又不是大伯二伯指望着从老爷子手里继承家产,他怕的是老爷子为了对付自己,对林清欢下手。
明知现在将林清欢绑在身边,是危险的,但何言朗就是忍不住,忍不住想将她时时刻刻放在自己身边。
何言朗往次卧的方向去的。
金屋藏娇,陆一脑袋里蹦出了这个词,他嘴角不自觉抽了抽,何言朗这是又要去找自己的娇娇儿,找气受,能让这个高贵少爷跌落凡尘,带上情绪的,恐怕也只有里面那位了,
“你可以走了。”走至客厅,何言朗回过头,漫不经心说着。
他这是下的逐客令。
陆一当然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了。
阿姨见着何言朗从露天阳台进来了,也走了过来,问道,“少爷,饭菜做好了,是在餐厅吃还是端去房间。”
“先放着吧。”他穿过走廊,又走至次卧,打开了房门。
林清欢坐在飘窗上,她的视线在窗外,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双腿屈膝,双手抱着,衬衫松松垮垮搭在身上,那白而长的腿盖住了大半,长发如墨,随意搭在曼妙的腰背后。
“你男友走了。”何言朗走了过去,嘲讽说道,他明知林清欢与骆舟然已经分手,还故意这样说着。
林清欢回过头。
他触目惊心。
小而精致的脸上,泪眼盈盈,一双小鹿眼在盯着他看的时候又有几颗眼泪流了下来。
她眼神里的情绪很好猜,失望又委屈。
她在失望着什么。
又在委屈着什么。
林清欢起了身子,赤脚踩在了地毯上,她一边走一边解着自己衬衫的扣子,演技烂死了,手抖得厉害得很。
何言朗那优越无与伦比的脸并没有给她提供什么美好的情绪价值,看着这张脸,没有让她赏心悦目,只有讨厌,怨恨。
“上吧,上完了放我走,以后你想怎样就怎样,我随叫随到。”
又是两滴眼泪从林清欢眼角滑落下来,无声却犹如惊天地雷,在何言朗心上创着。
衬衫从她细腻光滑的肩膀滑落,跌到铺了羊毛毯的洁白地板上。
他穿戴整齐。
她却什么都没有了。
何言朗站着没动,她走过去环抱住了他的腰身,脸颊贴在他的胸膛,衬衫上淡淡的香水味儿,好闻极了。
“何言朗,你赢了。”她轻轻说着,像一把软绵绵但又可以刺进肌肤里的刀,足够温柔,也足够要命。
赢了?
呵呵...
林清欢的手攀上了他的脸颊,昂着头,笑得凄美,“毁了我,你很开心吧?真没想到,这皮囊这么漂亮,内里却像臭水沟里阴暗爬行的臭虫,让人恶心,让人呕吐...”
她在赌,她如此主动,何言朗反而会性致淡淡,不再去碰她,放她走。
但凡有一点良知的男人,都不该再去碰她了。
在何言朗眼里,林清欢是在作死边缘疯狂徘徊。
他真的很讨厌林清欢直白厌恶他的眼。
他习惯了掌控一切,在何老爷子这样精明,叱咤风云商业的老狐狸的高压打击下,他尚且能够游刃有余。
可面对林清欢的一个眼神,他却会手足无措,失心疯,丧失理智。
哄也哄不好,解释也不听,一心只想着逃。
感情果然只是软肋,老爷子警告过他的。可没办法,他就是爱林清欢,入髓入骨。
怎么事情走到了今天,一切似乎脱离他的掌控,发展到了相看两厌的地步了。
臭水沟里阴暗爬行的臭虫。
强j犯。
林清欢如此形容着他,何言朗说不上是一种怎样的悲哀,凉凉。
没有不能够掌控的,感情也一样,他的舌尖抵了抵腮帮子,低下头抓着林清欢的胳膊,懒散而又慵懒,“那被臭虫*是什么滋味?”
习惯了隐藏情绪,哪怕在林清欢面前他也一样。喜怒不形于色,反而永远这副随性清冷的模样。
其实只需要哄她,告诉她,好好说话就行了。
可是,何言朗没有。
脱离他掌控的事务,他习惯于采用高压暴力以及精神施压的方式,让对方去屈服。
他骨子里终究流的是何家的血液,老爷子从一个小小的车队运输发展到如今国内数一数二企业,没有手段怎么可能。
这话一出,林清欢本来还一副傲骨铮铮的样子,瞬间脸色惨白极了。
她抬头,想憋回眼泪,真的,不值得为眼前这种烂人掉眼泪。
“能什么滋味,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上吧,烂人,废话那么多做什么?”
她在赌,但凡有一点良心,对自己有一点怜悯之心,何言朗都不该再碰她。
他妖孽一样都眼里,深邃不见底,只是转瞬,嘴角微微上扬。
林清欢什么心思,几斤几两,他会猜不透。
他予她,绝对的压迫感以及上位者。
“林清欢,玩欲擒故纵呢?”他将她推到了落地窗前。
“搁我这儿演戏呢?你试试。”
她赌输了。
林清欢闭上双眼,几滴眼泪不自觉的滑落了下去,滴落在了何言朗臂弯上。
这么恶劣的灵魂,怎么还会希望他尚有一丝良知。他带给她的那些难堪,痛苦,他都看不见的,他那么高高在上,只顾着自己爽,哪里会在乎她这个工具人的心情。
工具人罢了。
到底又在心存什么希望。
她的眼泪落到了他的手腕上,何言朗贴近她的耳垂旁,轻咬着,不知道在哄还是调情,“你乖,软一点,我不喜欢事情脱离自己的掌控。”
她以为自己主动。
他就不会碰她。
欲擒故纵的戏码,庸俗至极,他没有惯着林清欢。
“要就要,不要就不要,不想要又要打着要的旗号。搁我这儿玩,你玩得过我吗?”
林清欢扶墙的手,指甲陷进了墙里,咬牙切齿的道,“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