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妮卡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你说，现在收购哈轴的股份？那你搞那一出干嘛来了？”
领导见了，采访采了。
结果呢，股票还是跌，依然是跌停，区别是上午跌停和下午跌停而已。
也就是说，曾旺财搞的利好没有起作用，或者是作用不大。
总而言之曾旺财这一套组合拳下来，莫妮卡给干懵了，压根没懂曾旺财的操作。
这不怪莫妮卡，怪曾旺财。
莫妮卡跟这儿玩金融策略，曾旺财在这儿玩人心，压根不在一个赛道上，怎么理解？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曾旺财点头，指着电脑屏幕，“你看看，时间不多了，再不动手，哈轴就完了，必须退市，几万工人的生活也完了。”
“你打算用什么价格收购？”莫妮卡问了一个现在不该先提的问题。
按照正常的路子，曾旺财提出来收购，属于示弱的一方，有求的一方，所以曾旺财开价才合适。
曾旺财敏锐的抓到了莫妮卡的心境变化：“莫妮卡，冒昧的说一句，你的中文名字是陈欣欣对吧？”
“嗯？”莫妮卡蹙眉，“你什么意思？我没有中文名字。”
她心中震惊，曾旺财居然能够查到自己的身世。
“你放心，我们没有掌握你的详细身世，只是查到你有个中文名字而已。”曾旺财笑了笑，“我总觉得你是自己人，因为你有和我们一样的肤色......”
“别扯那些，直接开价！”
“行吧，发行价收购！”
？？？
你是个人吗？
刚才还在这儿掏心窝子的说是自己人，结果反手就是一刀子捅过来，一点都不犹豫的。
发行价，你怎么不去抢啊？
我们当时多次入手，哪一次不是在涨停的时候入手的，合着你就是想趁火打劫呗。
“不可能！再见！”莫妮卡气呼呼的站起来走了，饭都不吃了。
李家成摸了摸鼻子，跟着起来走了，看不懂曾旺财的操作。
“大哥，咱还吃不吃？”小豹屁股提了一下，最后见曾旺财没动，跟着坐下来不动了。
“吃啊，干嘛不吃！”曾旺财收起电脑，开吃。
“大哥，我说你这条件太苛刻了。”小豹吃了一口肉，罕见的点评曾旺财的策略，“你这明摆着是坑她啊，她花高价买的，最后用发行价卖，指定不乐意啊。”
“哟，我们家小豹，现在学会关心金融了？”曾旺财很意外。
他这个意外是真的，小豹这些年就是没心没肺的跟着他，除了负责安全之外，只负责下面的一支核心武装力量，其他的嘛事都不管，曾旺财去哪他就去哪。
这次小豹能够跟着说出来发行价，已经非常不错了。
“大哥这话说的，人是要改变的。”小豹嘿嘿一笑，“你侄女儿打电话的时候，我总不能啥也不会不知道啊。”
得，女儿奴一个。
曾旺财没话说了，解释道：“我压根就没有准备买，先前我跟李家成说的话你没有听见，我就是要莫妮卡入局。”
“不买啊？”小豹吃惊张嘴，“我说呢，你怎么转性子了。”
买个屁啊，买回来还得负责救活，还得管理运营。
多累得慌，钱哪儿不能赚对不对。
这边莫妮卡回到酒店，气的半天没办法说话，一直到晚上十一二点的样子，把信任的李家成找过来商量。
“莫妮卡小姐，我就说我你低估了曾旺财吧。”李家成早等着传唤，过来后看到莫妮卡的咖啡杯，心中立即有数了，“他就没安好心，什么救活哈轴厂，狗屁，他没有那么无私，他也要赚钱，我承认他可能有那个救厂子的心思，但赚钱确实是排在这个前面的。”
“你是说，他真的想买？”莫妮卡皱眉。
“不全是！”李家成沉思一阵道，“他这个人，你不够了解，出手无迹可寻犹如羚羊挂角，每次当你以为猜中了他所想，后来发现猜反了方向......”
“他有这么神奇吗？”
“你听我把话说完！”李家成态势霸气的打断莫妮卡插话，“他不是神奇，他是他妈的奇葩你知道吗？所有人办事儿都有计划，他也有，但他妈的他的计划说推翻就推翻，他自己推翻你懂吗？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干嘛，你说对手怎么猜？”
“......”莫妮卡头一次看到李家成这么激动，等李家成稍微平复了一下才问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因为我在江岛吃过太多的亏！”李家成又激动起来，“那个人当时去江岛，一穷二白，而我拥有一家塑胶花厂，后来我认识了他......”
一套曾旺财帮助垃圾场编撰的血泪史，在李家成的控诉中缓缓道来。
莫妮卡耐心听完后说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曾旺财这个人其实就是乱的，擅长乱中取胜，不按套路出牌，这次哈轴的股份，他可能会收，但也可能不会，这要看收购的价格是否对他有利。”
“就是这个意思！”
“那我要是找到了办法，让哈轴的股价回暖呢？”
“基本上不可能了，曾旺财做的利好是真的，让官方出面，平息工人情绪，这说明他确实对工人的死活在乎，但不至于让他自己掏腰包的程度。”
莫妮卡明白了李家成的意思，所有非正常的手段，就是那些靠利好消息想要提振哈轴股价的行为，起作用的可能性都不大。
“明白了，晚一点我做决定怎么办！”莫妮卡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凉的。
李家成知道自己的话起作用了，莫妮卡心境已经乱了，而这个时候，莫妮卡很可能会向约翰求助。
求助这种事情并非曾旺财愿意看到，他叮嘱过李家成。
“莫妮卡小姐，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李家成转身走了两步，最后半转身停下来。
“你说！”莫妮卡放下咖啡杯。
“你应该是想找约翰先生询问对策吧？”
“？”
疑惑后，莫妮卡还是点了头。
“恕我冒昧！”李家成说道，“莫妮卡小姐现在的心情不稳定，这不是一个掌舵人应该具备的状态，如果你要找约翰先生，最好是想想怎么说......”
莫妮卡猛然惊醒，思忖几秒和低声道：“谢谢你！”
李家成内心捂脸，对曾旺财的佩服，已经无法形容了，她果然说谢谢啊。
不过，财哥说的大忽悠和伟哥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