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那个是我聂晨铭的夫人,是未来的聂家主母。”
“你告诉我尊贵如他那般的人竟然需要终身都忍受这该死的药剂,常年缠绵病褐是吗?”
聂晨铭此刻的状态让医生害怕。
医生觉得他只要回答错一句,可能他都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人在紧张时大脑会急速运转。
注意到他们大少口中的那句终身忍受,那医生回避着聂晨铭的目光,大声喊了出来。
“不是终身,是...是90天。”
“90天内这些药剂就能从少奶奶的身体中完全代谢出去。”
“这一过程需要大少您让少奶奶适应您,最好是您一直陪着他。”
“根据您从崔家带过来的资料,这药剂还会让少奶奶体内雌激素水平升高。”
“对于别人是坏事,对于少奶奶而言则是好事。”
“他体内的第二套器官正好可以在此时得到很好的发育。”
“为了保证少奶奶的身体健康,我可以帮助少奶奶开辟另一套生育器官的通道。”
“不过需要大少不停地辅助少奶奶适应才可以彻底解决少奶奶身体的隐患。”
医生的话让聂晨铭震惊,可在震惊的同时聂晨铭知道这已经是当下最好的结果了!
他可以接受晨惜与常人不同。
但他绝对不接受他看上的人因为他的失误死在他面前。
松开医生的领子,聂晨铭冷静下来了。
给聂一个眼神,聂一知道该怎么跟医生沟通。
将头发捋了捋,聂晨铭才发现他现在手上全是血。
这样进去显得他好狼狈。
他是晨惜豁了命救回来的,怎么能这样狼狈去见他呢!
去洗漱间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聂晨铭特意选择了一套白色的西装,他不希望晨惜看到他无可救药的一面。
晨惜在房间里百无聊赖的躺着,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但冥冥之中他有个直觉,离开这个医疗场所他会死的。
随着一个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传来,晨惜很好奇,会是谁来看他。
可此刻他睁眼睛都会感觉到疼,还是闭着眼睛让那人自曝身份吧!
聂晨铭走进病房时,看到他的晨惜躺在病床上,脸上带着痛苦的表情,就知道人肯定是醒了。
他走到病床前,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
晨惜的手冰冷而虚弱,不似他的手则温暖而坚定。
他凝视着晨惜的眼睛,他想要让晨惜睁开眼睛看看他。
而聂晨铭确实做到了,他的晨惜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
然而,当他凝视着晨惜黑色的猫眼中时,却发现那里没有任何爱意,反而是抗拒。
晨惜是个不会委屈自己的人,此刻他眼珠子转一下都会痛。
这人上来就抓他的手,真把他当成死人了?
趁那人不注意,晨惜快速抽回自己的手哪怕他身上很疼,晨惜也没有吭一声。
不过他不想被这个人碰,忍着痛,晨惜果断开口。
“哪里来的登徒子?”
“趁我生病就敢对我动手动脚。”
“你就不怕林叔叔一枪把你毙了吗?”
听到这话,聂晨铭最开始以为这是晨惜跟他闹小脾气呢!
但一想起来他带着晨惜逃离崔家的时候,晨惜脑袋几次磕在地上,最重的一次直接见了血。
聂晨铭心里有点没底。
晨惜该不会是在那几次磕碰中伤到了头吧?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聂晨铭心中就有一种莫名的焦急。
两个月之后是他的家主试炼。
他纵使有把握可以独自闯过,但晨惜身为他的伴侣,必然会是众矢之的。
阮清那个女人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他,二房的那一些墙头草更会对晨惜下手。
如果晨惜真的失忆,就现在这种情况他最好把晨惜送回华国。
哪怕到最后他会被人嘲笑没有妻子帮助,他也甘之如饴。
晨惜不知道这人到底来干什么的,可他能感觉到这人对他没有恶意。
嗓子现在不是很疼,他还可以再从这男人嘴里问出来点秘密。
“喂,你知道我现在在哪吗?”
“这样高端的病房,我觉得我可能住不起。”
听到晨惜称呼他喂的时候聂晨铭确认,晨惜真的失忆了。
他想告诉晨惜,他是他的夫人,他们之间签过协议,他会一直帮他。
但聂晨铭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不能这么做,这么做会让晨惜错失脱离危险的机会。
聂晨铭长这么大头一次在一个人身上如此纠结。
从情感角度上来说,他希望晨惜留下陪他经历风风雨雨,做回之前那个有勇有谋的爱人。
从安全角度上来说,他希望晨惜可以回到华国,不再被聂家这些人打扰,安稳度过九十天再回来。
没错哪怕聂晨铭担心晨惜安危,可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放过晨惜让他独自逍遥的念头。
聂晨铭知道他很霸道,所以他给晨惜一个自己选择的机会。
在手机里调出来曾经他跟晨惜签过的契约,聂晨铭拿着手机给晨惜看。
“你现在在安南,我是聂晨铭是你的合作伙伴。”
聂晨铭这三个字让晨惜变了脸色。
他在国内的时候听说过聂晨铭的大名。
在他得知父亲母亲是缉毒警察后他就立志要把边境那些走私贩毒的一网打尽。
哪怕他是林建国的养子,他也知道凭他一人根本无法完成这样大的工程。
所以他选择聂晨铭这个在华国拥有美名的安南黑帮头子,作为合作伙伴。
这一切他从未跟任何人说过,如今他却在安南,还身受重伤,难不成他的计划暴露了?
晨惜的表情变化,让聂晨铭知道他的心上人确实是失忆了。
不过哪怕晨惜失忆,他也没有像别人一样傻乎乎的就说出来。
而是极尽可能的隐瞒,用他的才华去试探。
聂晨铭极其耐心的给晨惜翻着电子合同,晨惜看完脸色有些不好。
那哪里是什么合同,分明就是卖身契!
那上边他需要尽的义务很多。
而他能享受的权利不过是顶着聂晨铭的名头能忽悠几个是几个。
晨惜不知道家主之位对聂晨铭来说到底有多难,可如今他已经到安南了,就没有再回去的道理。
指着聂晨铭的手机,晨惜狐疑的看着聂晨铭,第一次锋芒毕露的跟聂晨铭谈判。
“你的这个合同是趁我醉酒签下的吧?”
“如此多的不平等条约,你真当我是吃拉磨的驴啊!”
“想要让我配合你,这些条约必须改。”
“首先我要一定的人身自由。”
“其次我必须能调动你的一系列势力。”
“还有我们之间至少应该做到信息共享。”
如果说刚进来时聂晨铭像是等待宣判的死刑囚徒。
那么在晨惜这话说完之后,聂晨铭就变成了风光得意的状元郎。
晨惜曾经跟聂晨铭说过,无论有没有林泡泡的事他都会来找聂晨铭。
那时他还不懂晨惜的话是什么意思,误以为晨惜在哄他。
如今聂晨铭懂了晨惜的父母必然是跟边境制毒贩毒的人有关。
而晨惜所谓的父母遗愿,不过是继承他们的衣钵,继续除掉这些害他失去双亲的毒贩子。
阿惜宝贝,这是你自己选的。
今后我不会再放你离开我的身边!
隐去眸子里的疯狂和执着,聂晨铭极其耐心的跟晨惜商议着合同的条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