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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云妃要是真想送小宫女最后一程,娘娘从哪儿给她变一具尸体出来?”

虞听泉挑眉笑着。

时隔多日,皇后终于闲下来一点。

她在后院点了炭火,吩咐厨子把切割好的肉送过来,邀请虞听泉吃烧烤。

两人换下华丽的宫装,卷起袖子比赛穿羊肉串。

皇后不太擅长做精细活,手速慢,直勾勾盯着手上的肉串签子快速答道:

“她敢要,我就让人扮尸体,恶心不死她!”

云妃表现得很关心下人,找了这么多天。

她关心的不是失踪的宫女,而是怕真相泄露。

毕竟人是在给她取药的路上不见的。

遗物里并没有不该出现的东西,云妃心里踏实许多,不再关心宫女的后事如何操办,借口说头疼恶心,匆匆离去。

肉全部串上,开始腌制了。

皇后领虞听泉去更衣,双手用胰子洗过好多遍,泡在温热的花瓣水中,忽然说:

“那丫头也是可怜人。”

负责取阿芙蓉的宫女叫柳禾,三代人都是萧家奴仆。

柳禾的祖父母、爹娘和弟弟都在萧家。

有他们牵制着柳禾,她因此被看作绝对不可能背叛的人。

柳禾容貌清丽,是作为陪嫁丫鬟进宫的。

假如云妃有孕了,萧家需要她去替云妃争宠。

不过云妃格外看重感情,而且一直没怀上,所以柳禾始终只是宫女。

云妃不想她被皇帝注意到,打发她到小厨房帮忙。

本来是给擅长煲汤的嬷嬷打下手。

后来嬷嬷被赶走,柳禾顶替她教云妃煲汤。

尤其是汤料的搭配和剂量。

虞听泉听到这,问了个关键问题:“柳禾究竟想争还是不想争?”

皇后擦擦手说:“她不想当妃子,可她更不想让云妃好过。”

“她们有仇?”

皇后告诉她,柳禾有个妹妹,胎里弱,都说养不活,硬是被柳禾养到六岁,感情很不一般。

有一年冬天,妹妹又病了。

柳禾把自己的棉袄都卖了,还是不够给她治病,只盼着除夕快些到,府里所有下人都能得一份赏钱。

可是那年下了暴雪,冻死许多乞丐。

云妃参与了萧家主母办的施粥,回来突然要捐香火钱给乞儿祈福,愿他们下辈子投个好胎。

“她倒是得了好名声,可那香火钱,却是从下人的赏钱里省出来的……柳禾凑不够治病的钱,央求云妃赏她几根参须,让妹妹再撑一阵子。”

虞听泉皱紧了眉:“她不肯给吗?”

皇后冷笑。

“给了,还没出萧家大门就被几个孩子抢去玩了,云妃就在旁边看着,柳禾求她开个金口,把参须要回来,她说——

“小禾,人各有命,我从小就教你不争不抢,顺应天命,可你始终没学到。你妹妹遭遇这么多波折,可见是老天爷想接她走,你看开些吧。”

虞听泉作为局外人都感觉拳头硬了。

你要祈福,拿下人的银子去捐,借花献佛吗?

你抢了人家治病的银子,还教育别人不争不抢,要不要脸?

柳禾跟妹妹约定一起看明年的桃花。

妹妹终究没熬过那个冬天。

家人平静地葬了孩子,也劝柳禾看开些,不要惹恼小姐和夫人,给全家带来灾祸。

他们不知道,柳禾剪了妹妹一撮头发贴身带着。

她在云妃面前谄媚讨好的时候,心里时刻在提醒自己,一定要把这个伪善的女人送进坟墓。

煲汤嬷嬷走后,柳禾知道了汤料的秘密。

她也知道,自己等的机会终于来了。

·

虞听泉恍然:“柳禾是你的人。”

皇后回眸一笑。

“我是不擅长动脑子,可是我爹教过我,将军要打胜仗,兵法和人心缺一不可。”

收服柳禾并不难。

人住在皇后的宫里,证物也在。

“打算什么时候揭发?”

虞听泉想着,如果皇后着急对付云妃,她就得改变计划,尽快促成云妃和周云臣,然后带人捉奸,把任务做了。

皇后不急:“云妃不算聪明人,多活一阵也害不到我们,将来啊,这弑君之罪,终究要有人去顶。”

她顿了顿,忽而认真地看着虞听泉的眼睛。

“就算不在宫里,我也该唤你一声妹妹,你老实告诉我,我的安儿当真无事了?”

太后已经把原身的身世告知皇后。

袁炳春死后,皇帝愈发厌恶凶悍的妻子。

他一直用盛宠的云妃吸引皇后注意,现在还想扶植游嫔去跟皇后打擂台。

可是游嫔跟皇后,看似新旧之争,其实她们天然就是一个阵营的。

因为,皇后是游青梨的表姐啊。

没有实权的皇帝真可怜,有时候跟聋子瞎子没什么区别。

她们都坐在一起吃烤肉了,那人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烤肉滋滋冒着油香。

虞听泉挑了几串不辣的,放到托盘里让人拿去给锦安公主。

她咬了一口酥香的羊肉,笑道:

“你要想让锦安百岁寿终,确实有难度。

“只要她自己不作,活到八十岁肯定没问题。”

皇后一喜,却作势要打她:“好你个游青梨,我跟你好好说话,你在这跟我打趣。”

“母后,母后不能打人,游娘娘是好人!”

小锦安冲过来一记抱腿杀。

两边噗嗤一乐,同时休战。

她们要一起盯着小家伙,怕她偷吃烤架上的肉串,万一被辣哭了呢!

没过多久。

皇帝情绪稳定了,点名要喝云妃煲的乌鸡汤。

云妃耍了个小心机,她亲手做汤,却没像上次那样主动送去。

皇帝知道她在生气,当晚就去她宫里安抚。

他话里试探云妃,跟她一起回忆萧清淮。

云妃莫名其妙,顺着他的话夸赞兄长。

他听了又不高兴,非要她说实话。

云妃知道萧清淮是他的伴读,关系好得跟兄弟一样,所以没什么防备。

“淮哥哥喜欢游玩打猎,对胭脂水粉也有涉猎,有时候会给我们带些调配好的,据说是友人相赠……不过我瞧着不像同一人做的,或许是什么红颜知己给的吧。”

她说着哥哥的花边八卦,面带遗憾。

“可惜淮哥哥走得早,没来得及成亲,那些女子但凡给他留个一儿半女的,陶姨娘也不至于闷闷不乐,没几年就跟着去了。”

咔嚓!

皇帝捏碎了茶杯,脸色迅速阴沉下来。

好,萧清淮,你骗得朕好惨!

他看着云妃在灯下显得格外清纯美丽的面容。

她焦急地跑来检查他手上有没有伤口,连鞋子都忘了穿!

皇帝愣了一会,突然发笑。

世上终究还有真心为他好的人!

没有了虚伪的萧清淮,但他无意间得到更纯粹的一颗心。

“清雅,我好像很久没同你说过一句话……”

“皇上想跟臣妾说什么?”

“嘘,今晚没有皇上,没有云妃……我要你做回十六岁的萧清雅,叫我铭哥哥,好不好?”

烛光摇曳,含糊的叫声混在旖旎之中。

蹲在梁上的暗卫默默闭上眼睛,无声地叹了口气。

现在的活啊,越来越难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