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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信我,还有活路吗?”

“那你有什么条件?”

“你当上王之后,与大乾签订三十年和平盟约,臣服于大乾。”

“你又不是皇帝,你为何替大乾谋划这么多?”

“听说过六年前江南太子案吗?”

“听说过,那太子不是死了吗?”

“若是他没死呢?瑞王惊惧之下,才绞尽脑汁,联合外族,要杀死他呢!”

桑姆益不笨,想着想着,他便想通了,为什么周长庚戴面具,为什么周长庚敢承诺他,让他当王。

又为什么敢承诺替他杀了瑞王,与他签订盟约。

“你,你你你...你是太子?”

周长庚没说话。

桑姆益突然眼睛一亮,“那我要加一个条件。”

周长庚脸色一暗,手中的剑,又加了力度,“你以为你有与我谈条件的价值吗?”

“不不不,”桑姆益眸子闪过一抹悲伤,“我绝对臣服,我不贪心,只想要我妹妹回来。”

周长庚略一思索,凉凉地看着桑姆益,“你妹妹与瑞王合力,与外族勾结,本是死罪。”

“其实除了瑞王与我勾结,还有一人,江南以前的知府齐逊被流放北地,不知是谁将他救了出来。我送你个人情,将此人解决了。我再派两个亲臣出使大乾,带上瑞王与我勾结的密信,叫朝臣都知道,是他主动与我勾结,谋权篡位!”

周长庚眸中精光闪过,感叹桑姆益上道的同时,却只有轻飘飘两个字,“不够。”

“把离大乾最近的两座城池割让给你,只换我妹妹一个。”

“成交。”两座城池换一个没什么用的女人,这笔买卖划算。

他是天生的上位者。

北境,一切已定。

三月底的皇城,本应该是春暖花开的季节,可此时的皇城,却正在经历浩劫。

皇宫里,瑞王等人已经收到周长庚大捷的消息,不日便会班师回朝。

而桑姆益的降书,也已经递到了瑞王的书案上。

瑞王气愤桑姆益是个靠不住的两面派,准备这么充分,里应外合之下,还是杀不了周长庚,叫周长庚钻了空子。

打乱了他的计划。

愤恨之余,瑞王又很怕。他怕周长庚活着回来,就再也没了他的立锥之地,更别说爬上九五之尊的宝座。

他不能让周长庚活着回来。

故而又接连派出去好几波杀手。

杀手和探子同时出动,瑞王没有收到杀手传来的好消息,倒是收到了探子查到的一件怪事。

探子送来密报,瑞王这才得知在李增荣去押运粮草之时,李幼初便开始悄悄买粮,分批将粮食运到了北境。

可是她究竟是怎么知道粮草有问题,并想出应对方案的呢?

都是这个女人坏他好事,解决了粮草的问题,让他失了杀周长庚的先机。

瑞王大怒,派人去抓李幼初。

却不想,李幼初自打从江南回了京中,便住进了华宜长公主府上。

瑞王几次三番去请人,奈何,华宜长公主均闭门不见。

瑞王更怒,派兵围了长公主的府邸,但长公主府上的侍卫不少,僵持了一整晚,硬是没拿到人。

可眼下的瑞王,却不得这个,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周长庚大捷的消息,震惊朝野,同时瑞王称圣上久病,已很久不上早朝。

一些持中庸态度的老臣,看出了问题,他们集结在一起,纷纷上请安折子,但均石沉大海。

终于在某天夜里,瑞王以圣上召见的名义,把这些老臣诓骗到了宫里,又以同样的理由去骗华宜长公主。

华宜长公主久不见兄长,怕兄长出事,便想去宫里一探究竟。

“我是他姑姑,他再混蛋,还敢要了我的命?”

李幼初这些日子,与华宜长公主同吃同住,将长公主担心大乾帝的表现,看在眼里,但她觉得此事不妥,阻拦道:“母亲,您为了我,已经得罪了瑞王,瑞王连您的府邸都敢派兵围了,显而易见,他早已不顾亲情,不顾名声。此刻,莫说是您,就连圣上,怕是也早已被他控制。”

长公主闻言,面上的血色飞快褪去,惨白着一张脸,差点跌倒,被李幼初扶住,她将长公主扶坐在椅子上,“母亲,皇宫去不得,不过我们倒是可以试着救圣上。”

“你有什么主意?”长公主历来知道,她这个女儿向来是个有胆有识的,听她这样说,反倒定下心神来。

“瑞王把朝臣抓到皇宫里,他想的必然是要威胁他们,助他登上那宝座。”李幼初薄唇轻启,语气里并不见多少惊慌。

“若是他们不从,瑞王必然还会以朝臣的家人相威胁,我们若是派人将那些妇人孩子送到安全的地方,断了瑞王的后路,他的计谋必然不会得逞。只要他的计谋无法得逞,他便名不正言不顺,圣上便会暂时无忧。”

华宜长公主在心中盘算这件事的可行性。

“可是,公主府外,都是精兵,我们的人出不去啊。”

李幼初宽慰她道:“母亲忘了,我们出不去,但我的人却都在外面。我把消息递出去,叫如花带李家的护卫,去把所有朝臣的夫人孩子,先接到李家。”

长公主的神色这才松弛了下来,想了想道,“我们坚持过今夜,好在周长庚很快就能班师回朝了。”

这一夜,谁都无眠。

天色暗了又明。

大殿厚重的大门开启,内阁的三位老大人被押着走出来,跪在殿外。

而院中也是跪了一直的朝臣,沛国公陪着瑞王自殿内走出来。

看着这一幕,瑞王才觉得,他是真的得到过这权利,这几日他不是在做梦。

“父皇他老人家龙体抱恙,太医说,活不过两日。”瑞王扬声道,“诸位也知道,父皇只有我一个子嗣,虽未来得及立下诏书,但这皇位也只有我能坐。诸位明白我的意思吧?”

大臣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人身影笔直,居然是徐玉楼,他向来耿直,此时也没有丝毫惧怕,面露嘲讽:“你是要清君侧?党同伐异?”

谁料瑞王眼神直直地看过来,“徐玉楼啊徐玉楼,看来你是不长记性啊!”

说着,拔剑,唰地一声把徐玉楼砍了,鲜血溅了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