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厌猛地抓住乔灵灵的手臂,弯腰凝视着她的眼睛,用力晃动她的肩膀,朝她大声质问,
“不准伤害他,你明知他身患重病,你竟然还给他下药,你是疯了吗?
你请来的医生呢?快让人来治好他的病!”
乔灵灵缓缓掀起眼皮,看着面前几近癫狂的人,语气平静地说,
“医生已经看过了,他无药可救了,命不久矣,就算换心脏也无济于事了。”
裴厌抓住乔灵灵手臂的手微微收紧,
“怎么可能?”
乔灵灵挑了挑眉,笑容中透着一丝邪恶,
“所以你若想得到他,就趁现在他还活着,赶紧去吧!”
裴厌松开了乔灵灵的手臂,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你疯了?他现在这个样子……”
乔灵灵歪着头,一脸天真地看向他,笑道:
“怎么了?你心软了?你不是最想要得到他吗?”
裴厌眉头紧蹙,沉声道:
“我要的不是这样的。”
乔灵灵直接靠近唐溪,抬腿上了床,跪坐在他腰间,手掀开被子,露出了唐溪的身体。
唐溪的身体还保持着昨晚的模样,身上还有些青紫的痕迹。
乔灵灵的眼神越来越深,甚至有些阴鸷和疯狂。
她抬手掐住唐溪的脖颈,微微收紧,咬牙切齿道:
“你说他怎么这么不听话呢?连病了都还有和别人有染,真是太不听话了,需要好好调教一下。”
裴厌看着唐溪身不着寸缕,又见乔灵灵在掐唐溪脖子。
他大步迈了过去,一把将乔灵灵提了起来,将人扯下了床,怒吼道:
“你想干嘛?”
“能干嘛?当然是让他成为我的人啊!”乔灵灵不甘示弱地回答道。
裴厌一把甩开乔灵灵的手,用被子盖住唐溪的身体,语气带着警告,
“不许动他。”
乔灵灵拍了拍手,十来个穿着黑色保镖服的高大男人走了进来,她不紧不慢地开口:
“把这小子抓起来。”
裴厌转身看着朝他围过来的人,视线看向乔灵灵,眼神中充满了警惕,
“你疯了吗?过河拆桥。”
“我?过河拆桥?不应该是你吗?
这一切都是我做的,人也是我带回来的,你做了什么?
你竟然还不让我碰他,我们之间的合作,作废了。
而且你这次一没用脑,二没出力,你凭什么坐收渔翁之利?”
裴厌和几人缠斗起来,没多久便败下阵来,被一个男人一拳捶倒在地。
他的鼻子瞬间鲜血直流,脑袋里嗡嗡作响,右眼角也被人狠狠抡了一拳,瞬间肿了起来。
他的双臂被两人死死抓住,用力摁在地上,任凭他如何挣扎,也动弹不得半分。
他吐出一口血沫,恶狠狠地瞪着低头看着他的女孩,
“乔灵灵,你要是敢动唐溪一分一毫,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乔灵灵看着脚下狼狈不堪的男生,笑得花枝乱颤,宛如一个癫狂的魔鬼。
她抬起脚,用力踩在裴厌的脸上,还肆意地撵了撵,
“不放过我?在你弄死我之前,你说我会不会先一步弄死你呢?”
裴厌被她踩着脸,说话也变得含混不清,
“你敢?杀了我,你是要坐牢的!”
乔灵灵冷笑一声,“为什么你会觉得折磨人就是杀了你呢?”
紧接着,她看向十多个保镖,下达命令道,
“把他关起来。”
裴厌被两人架着双臂,像拖死狗一样被拖出了房间。
在被拖走之前,他的双腿不停地挣扎着,嘴里还放出狠话,
“乔灵灵,你要是敢动他,你一定会后悔的!只要我还没死,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乔灵灵坐在床前,凝视着唐溪安静的睡颜,抬起手,轻柔地抚摸着。
她凑上前,弯腰亲吻着唐溪毫无血色的嘴唇,
“唐溪,无论如何,我一定会救你,就算需要挖人心,我也在所不惜!”
阿秋在空间里,看得直跺脚,
“宿主,你踏马的关键时刻你掉链子,竟然昏迷了!都要被人吃了!!!还不醒来!”
乔灵灵直接上了床,掀开被子,窝在唐溪怀里,紧紧环住唐溪的腰肢,却并未采取下一步行动。
然后迅速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五天之内,必须找到合适的心脏,只要能找到,价格随你提……”
挂断电话后,乔灵灵将头靠在唐溪的胸膛上,手指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颊。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痴迷与癫狂。
“唐溪,现在你终于可以只属于我一个人了!”
她贪婪地将脸埋进他的胸膛,如痴如狂地嗅着唐溪身上独特的体香。
整个人蜷缩进了唐溪的怀抱。
阿秋快要疯了。
它看着乔灵灵那痴迷的样子,生怕她会对唐溪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它在系统空间里焦急地转来转去。
如果那里是一片草地,恐怕那片草地都已经被它踩得寸草不生了。
“我的天,宿主!你被占便宜了!”
——
“宿主你终于醒了!真是吓死我了!”
唐溪用手肘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
突然。
被子滑落,他感到身上一阵发凉。
看着自己赤裸的身体,他不禁有些惊讶。
竟然连一件衣服都没给他穿?
“阿秋,这是哪里?”
“乔灵灵的家,你已经昏迷两天了。”
“我昏迷了?”
“宿主,谁让你饿死鬼投胎,被乔灵灵钻了空子,还被她给下了药,现在你是她的囚徒,笼中鸟,金丝雀。”
唐溪:没必要用这么多形容词。
“时凡呢?”
“好像是被关起来了吧,他又不是你的任务对象,我没办法探查他的情况。”
唐溪抬起手,发现自己的手背插着针管,正在输液。
也不知道输的是什么液。
唐溪轻轻地挪动着身躯,脚踩到地面上,竟发现没有给他准备鞋子。
他刚迈出一步,便察觉到自己的一只脚腕上被扣着铁链,铁链内圈垫着一层泡沫。
这是乔灵灵怕把他脚踝给磨了,用来保护着他的双脚的,以免受到磨损。
怪不得刚刚没有感觉到异样,原来是它悄无声息地套在了脚上。
铁链很长,足够他在房间里自由转悠,甚至进入卫生间也毫无阻碍。
窗户被铁栏牢牢地焊死,而铁链的行动范围在距离门两米的地方戛然而止。
唐溪去了趟厕所,回到床上,躺下,闭上眼睛。
“宿主,你不打算逃走吗?”
“先不逃,再等等。”
阿秋震惊不已,“等什么?”
“等我状态好一些,再做打算。”
“宿主,你的状态不可能再好了。”
“嗯。”
阿秋:……天又聊死了!
唐溪刚刚上厕所的时候,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
那是一张毫无血色的脸颊,苍白的唇色仿佛在诉说着他的憔悴,颧骨微微凸起,更显面容消瘦。
现在的他,与刚来这个世界时的模样已相差甚远。
再过些时日,或许会更加憔悴,丑陋。
唐溪忽然想到了什么,下床,缓缓走了几步,觉得有些冷,又跑回床边用被子紧紧地裹住身体。
他坐在书桌前,在桌子上翻找着笔与纸。
他拿起笔,在纸上轻点了几下,却迟迟没有落笔。
他一手撑着头,皱紧了眉心,笔尖一直抵在白纸上。
一个黑色小点的墨水,逐渐晕染开来,形成了一个浑圆的墨点。
片刻后。
他叹了口气,缓缓地写下了几行字。
然后。
他将白纸折起,压在一本书下,故意露出了点点尖尖角。
“宿主,你在写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