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泼洒在大地上。
万籁俱寂,唯有月光如轻纱般笼罩着整个世界。
“吱呀——”
门被轻轻推开。
随着门缝逐渐扩大,一只脚小心翼翼地探了进去。
一个高大的黑影如鬼魅般潜进清心殿。
他的目光落在床上。
那里相拥而眠的一人一狐,宛如一幅宁静的画卷。
他的表情瞬间凝滞,仿佛被时间定格。
倏地。
他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靠近床边。
他在床边伫立许久。
凝视着唐溪,仿佛在欣赏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见唐溪还没有丝毫动静。
他的嘴角渐渐扬起一抹邪恶的笑容。
他缓缓弯下腰,伸出手指,如轻抚琴弦般轻轻触碰着唐溪的脸颊。
他嘴里发出的低吟声,如微风拂过琴弦,细微而撩人。
他伸手,慢慢褪去自己的衣裳。
直至全身赤裸。
月光如银辉般洒在他身上,衬得他的肌肤如羊脂白玉般晶莹剔透。
他抬腿踏上唐溪的床榻,如虔诚的信徒般跪坐在唐溪身上。
而后慢慢压下。
他的鼻尖在唐溪的颈窝处游移,如猎犬追寻着猎物的气息。
他深深吸气,仿佛要将唐溪的芬芳全部吸入体内。
“好软,好香,你真的好软啊。”
他的轻吻如羽毛般轻柔,逐渐加重力道。
突然。
他再也按捺不住,伸出舌头,如毒蛇吐信般轻轻舔舐。
唐溪的眼睫微微颤动,仿佛蝴蝶振翅欲飞。
这人见他快醒了,不仅不害怕,反而将唐溪搂得更紧。
突然。
男子摸到一处柔软而毛茸茸的地方。
一抓。
只见一条青龙如闪电般盘旋在他的手掌上。
龙眸冰冷如霜。
一人一龙对峙瞬间。
仿佛时间都为之停滞。
小青龙猛地用力一爪。
男子手上被狠狠划出五道又细又深的爪痕。
“嘶——”
男子嘴里痛呼。
鲜血如红色的溪流般缓缓流淌,眼看就要滴落在唐溪脸上。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另一只手接住,慌忙捂住手上伤口。
小青龙看了眼唐溪,怕吵醒他。
用气音,朝男子怒声咆哮,
“滚出去!”
男子无动于衷。
不仅没有离开唐溪的身体,反而跪坐得更稳了,还故意扭动屁股,来回磨蹭。
小青龙飞到男子脖颈处,伸出锋利的利爪,抵住他的咽喉。
“你若再不离开,我定取你性命!”
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不紧不慢地暧昧开口,
“你想,对吗?你难道不想吗?”
小青龙被他这么一问,龙须猛地竖起,眉毛倒立起来。
小青龙看着沉睡的唐溪,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
“不想,主人若是不情愿,我绝不会强求。”
“当真?不想?”
小青龙犹豫了一下,“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可曾体验过那种感觉?与你主人一起?”
“什么感觉?”
男子嘴角微微上扬,轻声呢喃道:
“我演示给你看?”
言罢,他便将手伸向唐溪的腰间,在腰带处,轻轻一扯。
唐溪大片的胸肌一览无余。
他怀中的小狐狸也被男子移开,放置在一旁。
“你可曾品尝过?想摸吗?”
小青龙眼巴巴地看着唐溪那白皙而紧致的胸膛,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并未。”
“尝尝?试一下?”
小青龙的喉咙滚动了一下。
爪子也松开了男子的脖颈,目光却始终黏在唐溪裸露的肌肤上。
“你摸摸看?来!”
小青龙小心翼翼地抬起爪子,想朝唐溪胸前摸去。
忽的,停在上空,还差一公分地地方。
“主人会醒来,会生气!”
“不会。”
男子直接上手,抓住他的爪子,直接按在唐溪胸前。
“你看,没醒,手感可好?”
“好……”
小青龙摸了摸,眼睛蹭的发亮,整个龙身都趴在了唐溪胸前。
小爪子不停地摩挲着。
龙须高高扬起,看得出来,他很兴奋。
男子手伸向唐溪的裤带处,就要将唐溪的裤子扯下。
唐溪猛地睁开眼,实在忍不了了。
这个混账。
小青龙那冰冷的龙鳞片磨的唐溪浑身痒痒的。
小爪子还不停地摸。
唐溪原本还有些迷糊的意识,清醒不少,当感觉到裤腰带被解了。
裆部传来凉飕飕感觉时,他的瞌睡直接飞了!
靠!
谁?
那个混蛋扰他清梦?
不仅乱摸他。
还教坏他的爱宠。
叔叔可以忍,婶婶不可以忍。
唐溪抬脚猛地将腿上跪着的人,一拱,一踹。
急忙伸手将小青龙拿开,将褪到一半的裤子提上去。
男子被踹倒在地,不但没起来,还开始在地上昂造型,越来越风骚。
手撑在地上,侧着身子,狭长地眼睛半眯着,抬眼看向床上的人。
唐溪扭头,上下打量躺在地上,大喇喇展现给他看的高大男子。
“师尊,为什么要踹我,你都允许小青龙碰你,我为何不行?你就知道欺负我。”
江辞年有些委屈,长腿曲起,抬上,想去勾唐溪的腿。
唐溪皱眉,看着伸来的修长白皙的长腿,抬脚踢开,
“你可真不要脸,他们没有你不正经,你把你那丑陋的地方遮住,我怕会长针眼。”
“师尊觉得我这如何?是否雄伟壮观?”
唐溪朝那处盯了盯,很认真评价,
“很丑,很臭,也很黑,不好看。”
江辞年漆黑的眸子里染上薄怒,伸手摸在自己那处,
“师尊,明明是粉的,你为何说他黑?你不是说心悦于我吗?口是心非,你刚刚为何不愿与我双修?”
唐溪如今有小青龙陪伴在侧,自然毫无畏惧之意。
“心悦你为何一定要双修?我们不能单纯地谈感情吗?再说哪有你这般的,双修是要两人同意,你擅自来,怎么可能与你一起?”
“不能吗?我不管,我就是要与师尊双修。”
唐溪道,“非要双修的话,那连感情也别想谈了,赶紧出去,我要睡觉了!大半夜的,你扰我清梦,不打你都算好的。”
江辞年站起身,眼神中透着一丝执拗。
“不出去!除非,你再亲我一口。”
唐溪瞥了一眼旁边两小只阴沉的脸色,不禁揉捏着发胀的眉心,无奈地说道:
“我今日有些困乏,改日吧。”
“为何亲一口,还需改日?”
唐溪心中暗回。
若是亲了你,今夜恐怕要被两小只闹腾得不得安宁了。
“你就说同不同意就是了!”
江辞年见他不悦,就要恼怒,他伸出弯曲的小拇指,执意要求道,
“行吧,那师尊一言为定,拉勾?”
唐溪看着他伸出弯曲的小拇指,有些懵。
怎么这么幼稚?
不过他未多想,伸出手,与江辞年拉勾,盖章。
“师尊,别忘了你今夜的承诺。”
说罢,便开始捡起地上的衣裳,刚准备穿。
突然。
“吱呀——”
门又被打开了一条缝隙,一个紫色的身影敏捷地钻了进来。
“师祖?师祖?你睡了吗?”
江辞年一个闪身,躲上房梁。
唐溪眉毛狠狠一抽,不是今夜他们都有病吗?
一个个来他房间做甚?
纪怀南深夜辗转难眠,在清心殿附近游荡。
他瞥见一道黑影鬼鬼祟祟地溜进了唐溪的殿中。
生怕是有贼人闯入。
心中顿时升起一丝不安。
于是。
他毫不犹豫地跟了上来。
纪怀南将一只脚踏了进来,而后又将头探了进来。
看向房间内。
只见唐溪紧闭双眼,睡得安稳。
而一龙一狐趴在他肚子上,也呼呼大睡。
他眼尖瞥见地上黑衣。
心中一惊。
朝房间四处张望,未看见可疑人影。
纪怀南小心翼翼地将一只脚踏入房间,然后又探头再次张望。
回身轻轻关上房门,轻手轻脚地朝唐溪床边走去。
“师祖……师祖?你睡着了吗?”
纪怀南见唐溪没有回应,弯腰,也想凑上前去亲吻唐溪的唇。
江辞年直接从房梁上一跃而下,
“你来做什么?”
纪怀南瞪大眼睛,看着面前未穿衣物的男子,
“你……你……江师叔,你……你和师尊?你莫不是采花大盗?”
江辞年见他贼喊捉贼,手里弯刀出现,就要朝纪怀南刺去,
“你前些日子强吻师尊的事,我都还未与你算账,你倒是敢来说我?看我今日不拔了你这个狗贼的皮去。”
“吱呀——”
……???
唐溪睁眼,神经病啊!
一个个都不睡,跑来他这都是来偷牛吗?
纪怀南刚要开口。
江辞年捂住他嘴,一把揪住他衣领往上一跃,又了房梁。
“师尊?你睡了吗?”
祁阳直接打开房门,朝里张望,看着床上睡得香甜的人。
反手将门关上。
而躺在床上装睡的一人一狐一龙,皆是一头黑线。
祁阳刚刚看纪怀南跑了进唐溪寝殿,便跟了进来。
祁阳在房间到处看。
随后无意识一抬头。
啊……
这……
祁阳看着坐在房梁上,一个浑身赤裸,随意坐着,一个跪坐在房梁上,嘴被江辞年紧紧捂住。
“师兄?师侄?你们……在做什么?”
“吱呀——”
不是吧阿瑟。
还有谁啊?!
唐溪心中骂咧咧。
今夜他们都不睡觉,都盯着他房间看做什么?
他房间有魔力吗?
怎么都来了!
祁阳听到身后开门声,一个跃起,与江辞年两人排排坐。
他也很好奇,谁还会来。
一个瘦小的身影,如疾风般推开了门。
然后。
像没事儿人,走进自己房间一样,随手大喇喇地关上门。
土蛋看着地上散落的黑袍,眼神深邃如潭水。
紧接着。
他将目光投向床上假装睡觉的一人两兽,缓声道,
“师尊?您睡着了吗?我刚刚看到好几位师兄进了这里,你们在做什么呀!可以带上我吗?”
土蛋脸上的笑容如阳光般灿烂,直接抬眼朝房顶上望去。
房梁上。
三双眼睛充满震惊地盯着土蛋。
心中都不禁纳闷:
他是怎么知道他们在房梁上的?这小孩竟然如此聪明?
唐溪见伪装不下去了,索性坐起身来,厉声道:
“你们今晚都很闲吗?都给我下来!”
听到这话,三人迅速从房梁上跳了下来。
“站成一排,江辞年,把衣服穿上!”
江辞年看着众人都盯着自己的裸体,尴尬地轻咳一声,故作镇定地说道:
“看什么看,没见过裸男吗?”
唐溪:???
这还骄傲上了?
其余人:这个死变态!
“既然你们都不想睡觉,精气神这么足,那就去把溪华宗绕着跑十圈。
阿惜,你帮我盯着他们,不许他们偷懒,谁要是偷懒就抽他一爪子。”
小青龙的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如同发现了新奇的玩具一般,死死地盯着四人。
土蛋哀嚎道:
“师尊?我也要去吗?我可什么都没做……我只是进来查看你安全的!”
唐溪质问道:“那你进来,还关门,原本想做些什么?”
土蛋:……无言以对。
“阿惜,一定要看仔细了,一个都别放过!好好看着。”
小青龙阴险地笑道:
“主人,您就放心吧,我肯定看得牢牢的。”
唐溪满意地点了点头,伸手轻轻揪了揪小青龙额前的那一小撮毛。
“那就去吧!”
四人:……
他们明明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呢。
为什么要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