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溪眸光闪动。
谁说他挣脱不开的?
瞬间唐溪的双腿眨眼间化为蛇尾,铁链也随之滑落。
鬼王:……
竟然还能这样操作?
唐溪扭动着蛇尾,向鬼王缓缓靠近,手轻轻搭在鬼王的肩膀上。
“我是该叫你江辞年呢?还是叫鬼王呢?亦或是徒儿呢?”
鬼王眉头紧蹙,向后退了一步,
“别碰我,变态!”
唐溪轻嗤一声,
“碰?别碰你?难道不是故意碰我吗?”
长长的蛇尾如灵蛇般缠上鬼王的腰,手指着自己胸前的鞭痕,幽幽道,
“徒儿,这样对师尊可是大不敬哦!”
鬼王眼睛看向他手指的地方,耳尖微微泛红。
不过并没有挣脱蛇尾的束缚。
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凭蛇尾缠绕着自己,眼中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嘴角却微微向下撇,恶狠狠地说,
“你这点伤比不上你对我的万分之一,你在矫情什么?我已经算下手轻了,日后定会慢慢加倍奉还给你。”
继而扭头不看唐溪,声音冷声道,
“死变态 ,还有,我不是你徒儿,别这么恶心地喊我!我来只是过来看看你死没死。”
真是死鸭子嘴硬。
“所以你现在看到了,我没死,你又要怎么折磨为师呢?”
江辞年余光朝唐溪身上瞥去,冷哼一声。
“你就这么希望我折磨你吗?”
“我说不希望,那你就不会折磨为师了吗?”
“不会,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不会让你好受,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唐溪眼眸凝视着他。
嘴角微微勾起。
他前些日子虽然昏迷,但还有些意识。
很清楚他这个“好徒儿”,在他昏迷这段时间对他做过什么!
要说变态……
原主还不如这个死崽子变态的!
嘴里不停嘀咕着要杀他,却迟迟没有动手。
每次一边打他,还一边为他上药疗伤。
晚上还非要抱着自己睡觉。
真是个犟嘴的家伙。
唐溪的蛇尾微微一收紧,凑近他耳边轻声询问,
“若你真心盼为师亡,缘何还要救为师命?为何至今为师仍活着?为何又给为师上药?为何拥为师入怀中?为何?”
鬼王口中发出一声闷哼,双耳亦微微泛起红晕,
“我……我是因太恨你,才将你救活,好使折磨慢慢加诸你身!”
“哦?果真如此?那你为何不答为师之后几句?你可知师徒之间……”
鬼王抿唇,语气吞吐道,
“你……我……我就是为了折磨你,才要时刻盯着你,以防你偷跑出去。你这狡诈的老怪物,谁知你会不会趁我离开,偷偷溜走。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唐溪张开双臂,闭上双眼,大声吼道:
“好啊——!既是如此恨我,既如此想让我死,来吧,来吧,杀了我!若这样能解你心头之恨,那你就动手吧!
若你当真如此怨恨于我,我愿接受徒儿的惩罚。
只望你莫再如此恨我。这样你可消气?”
“你……你……简直变态得无药可救!我说了我不是你徒儿!”
此乃死变态也。
此乃人间败类。
此乃罪大恶极之恶人。
此时认错又有何用?
早些认错,自己也不会如此恨他,更不会因此恢复鬼王身份。
明明做人最是快乐!
是他毁了这一切。
他该死!
唐溪见他不理睬自己,睁开眼,潋滟的眸子里闪着戏谑。
蛇尾一甩,离开他的腰,一脸嫌弃,烦躁地背过身去不再看他。
“哦~你想背离师门?!也罢!那日后你便不再是我徒儿了!
江辞年——鬼王,我与你再无瓜葛!
再无关系!你要杀便杀,要折磨就速速动手!
免得我的呼吸玷污了你的地。”
江辞年额头青筋暴起,他何时说过这样的话?
这简直……牛头不对马嘴!
胡编乱扯。
江辞年转身欲走,行至中途,见他仍无动于衷。
手中红色弯刀骤然闪现,仿佛一团燃烧的火焰般朝唐溪刺去。
然而,快到他后背,弯刀又转了个弯,回到他手中。
江辞年本欲成全他,想靠近杀他,让他求死不得。
然而,
当他想抬步上前。
他却如被黏在地上般,半步也不敢靠近唐溪,难以挪动。
江辞年等了许久,见他始终不回头看自己一眼,脸色越发阴沉,
“你这人简直不可理喻!我才不屑做你的弟子呢!好像谁稀罕似的。
我还有事要做,没闲工夫陪你这个死变态折腾。”
唐溪背对江辞年,听着他的话语,蛇尾微微摆动。
语气也是冷漠到了极点,如寒霜般刺骨。
“罢了,你在我昏迷时,也打过我了,想来你的怨恨也该消解了。
况且,我此前也算救过你一命。我们之间的恩怨,也该一笔勾销了!
鬼王,若你还有丝毫良知,就放我离开。”
鬼王眼神如寒冰般阴冷,死死地盯着唐溪的背影。
手紧紧握住弯刀,仿佛要将其捏碎一般,咬牙切齿地说道:
“想走?门都没有!你以为你打了我,就可以一走了之吗?
你这辈子,生生世世都要为你的愚蠢行为付出代价!你以为我鬼王的称号是浪得虚名吗?
还有,我可没求你救我,那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少在我面前自以为是!”
唐溪感受到身后传来的阵阵寒意,如坠冰窖,不禁浑身一颤。
江辞年的声音愈发冷酷,仿佛来自九幽地狱,
“你若想离开,除非死!否则,哪怕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将你抓回来,让你生不如死!”
唐溪转过身来,目光望向他。
只见他手持血红色弯刀,肆意把玩着,眼神冷漠如冰,死死地盯着唐溪。
这……
唐溪蛇尾翘起,如灵蛇般缠住他手中的弯刀,轻声安抚道:
“诶!小家伙,别老是玩刀,危险得很哩!”
江辞年冷哼一声:
“小家伙?你竟敢瞧不起我?我的年龄比你大上千万倍,就凭你也敢叫我小家伙?你也配?”
唐溪看着他手中泛着幽幽鬼气的弯刀,心里不禁发怵。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东西。
好言相劝他不听,软的不行来硬的也不行,逃又逃不掉。
既然如此……
唐溪松开蛇尾,扭动着蛇身,朝那张看起来奢华无比的床缓缓爬去。
爱咋咋的吧!
这个徒弟不好玩,一点也不好哄。
那就不哄了!
罢了罢了!
“鬼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整天只知道打打杀杀,复仇,想念小狐狸,想念乖巧的澈儿,想念……
还有谁来着?
应该没了吧!
江辞年见他又不理睬自己,完全把自己当空气,心中的怒火瞬间燃烧起来。
他就这么不在乎自己,如此等死吗?
好,那他就成全他。
江辞年手一挥,弯刀如闪电般朝唐溪疾驰而去。
唐溪看着朝自己刺来的弯刀,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不是吧,这家伙来真的?
想杀自己的师尊,还有没有天理了?
真是无法无天!
等他实力变强,一定要好好收拾这臭小子!
唐溪慌忙闪避。
江辞年如鬼魅般瞬间出现在唐溪面前。
唐溪凝视着他眼中燃烧的情欲与愤怒,心中惊惧不已,这家伙是疯了不成?
杀他还杀出感情来了!
唐溪拼命甩动着蛇尾,妄图逃窜,但地牢空间狭小,他又能逃往何处?
江辞年一把攥住唐溪的蛇尾,猛力一拽,将唐溪压在身下。
“师尊,别乱跑!否则我现在就办了你!”
“江辞年,你敢?”
江辞年贴近唐溪耳畔,轻声呢喃,
“有何不敢?你不是已经被大师兄玩弄过了吗?我已洞悉你的秘密!你会需要我的……!”
他的手在唐溪身上肆意游走。
唐溪被他抚摸得浑身战栗,他暗忖,这家伙下药了?
“你这混账,江辞年,你竟敢对为师下药?竟敢不敬为师,你信不信……啊……”
唐溪浑身一颤。
江辞年吮吸着唐溪的脖颈,留下属于他的印记。
“师尊,你方才不是让我报复回来吗?怎么?此刻怎么就不情愿了?我这就折磨你!成全你!”
唐溪躺在床上,红宝石般的眸子泛起水雾。
这该死的家伙。
难道他就没有办法了吗?
很好!
哼!
江辞年刚才还在亲吻的人。
须臾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的身下唯有一条小白蛇,正用水汪汪的眼眸怒视着他。
“孽徒。”
江辞年伸手抓起小白蛇,
“师尊,你以为你这样,我就对你无可奈何了吗?”
小白蛇疯狂扭动着身躯,试图挣脱他的束缚。
“我劝你善良些。”
江辞年将小白蛇圆圆的脑袋掰正,两人视线交汇。
忽的。
江辞年朝小白蛇的脑袋猛亲,还嘬来嘬去他的蛇身。
(>﹏<)
小白蛇红红的眼珠里滑落泪珠,不断喘息着,
“啊……你……你……孽徒……”
唐溪的七寸被江辞年拿捏。
他的手不停地在他蛇身上摸索着什么,那手就跟铁钳似的。
唐溪根本连躲都躲不开,也挣脱不开。
“别亲了!……为师错了!你还是杀了我吧!别……别……嘬了!”
小白蛇身体不住的颤栗着,浑身软绵绵的不像话,整条蛇仿佛没了精气。
瘫软在江辞年手里。
现在......认错已晚,你竟敢招惹我,就得有承受代价的觉悟!
我本在人间自在游历,你却无端打搅我的雅兴,实在令我不快。
你必须想尽办法取悦我!让我平息怒火!让我重获快乐......”
“啊......啊......师父真的知道错了,我保证再也不欺负你,打骂你......我不是还救了你吗?啊......江辞年......你这个死变态......”
江辞年不理会他的求饶,依旧肆意妄为,不停地吮吸啄咬着小白蛇的身体。
小白蛇的蛇信子软绵绵地垂在外面,它真的快要一命呜呼了!
这比江辞年用刀剐它的肉还要痛苦难受。
“轰——轰——”
忽然,魔堡外面传来惊天动地的撞击声。
小白蛇猛然抬头,眼角滑落一颗晶莹的泪珠。
那泛着喜悦光芒的眼眸,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有人来救他了!
江辞年嘴上停下,眼神如寒潭般幽冷,凝视着激动的小白蛇,
“师尊,你插翅难逃!别痴心妄想了!”
言罢。
他便将小白蛇轻柔地放入自己怀中,如鬼魅般朝外面飞驰而去。
他倒要见识一下,究竟是谁有如此能耐,竟敢擅闯他的鬼界魔堡。
谁也休想从他手中夺走他的师尊!
鬼界骷髅堡外。
江辞年把玩着手中弯刀,似笑非笑地看着对面一群人。
祁阳凝视着眼前判若两人的江辞年,愕然道,
“江师哥?”
“怎么?师弟莫非不认得我了?”
“你为何坠入鬼道?你把师尊怎样了?”
“死了!他死了!他被我杀了!”
江辞年的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地狱,令人不寒而栗。
季澈眼神冷若冰霜,手中剑如闪电般出鞘,朝江辞年刺去,
“你究竟把师尊藏匿何处?”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师尊的气息尚存,绝不可能命丧黄泉!
他在虚张声势。
江辞年手中轻轻一挥,剑瞬间四分五裂。
“劝你们不要自不量力,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
苏沐言面露忧色,眉头紧蹙,问道,
“江师兄,我只想知晓,师尊可还安好?”
江辞年嘴角扬起一抹邪恶的弧度,似笑非笑地说,
“好得很,日日在床上侍奉我。”
祁阳与苏沐言呆若木鸡,愣了数秒才幡然醒悟,明白了他话中的含义。
祁阳怒发冲冠,怒斥道,
“你……你……你竟敢对师尊如此无礼?”
季澈则尚未领悟江辞年的言外之意,他以为江辞年的意思是,
师尊在床上被他折磨,就如往昔师尊责罚他们那般,备受煎熬。
都是他害了师父。
季澈眼眸闪过懊悔,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