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渤海郡。

渤海郡,位于冀州最东边,是冀州下辖九郡之中唯一一个人口过百万的郡。

当年,袁绍出逃洛阳,在渤海落脚,正是因为渤海富足的人口,让袁绍拥有了大量的兵员。

渤海郡地域广阔,南接青州平原国,北抵幽州雍奴海,与幽州广阳、渔阳二郡隔雍奴海相望。

西面,渤海郡与河间郡接壤,河间北部正是田丰抵御赵云南下的前沿阵地。

在历史上,袁绍从韩馥手中夺得冀州后,因畏惧北方公孙瓒兵锋,遂将渤海印信交给公孙瓒从弟公孙范,以图缓和双方关系。

而今,历史完全被赵云牵动,袁绍在占得冀州后,任命妻弟刘冀接任渤海太守。

自此,刘冀出任渤海太守已近三载。

刘冀,三十五六岁,世家豪族出身,高大俊美,相貌堂堂,但不要被他的外表迷惑。

其实,刘冀是一个虚有其表的恶徒,为人贪婪,好色淫逸,这些年在渤海凭借手中权势,巧取豪夺,淫人妻女,完全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禽兽。

南皮城,郡守府内。

刘冀正在一名满脸泪痕的美妇身上使劲,可才没几下…..不禁浑身一哆嗦。

刘冀懊恼地骂了一句,赶紧下榻寻找药瓶。

“府君,田督军又派人来催粮了!”

刘冀从柜里找到一个精美瓷瓶,里面装着慎恤胶。

(慎恤胶,汉代男人的神药,西汉汉成帝刘骜,与赵飞燕姐妹俩嗨皮时,一晚服用七粒,战死沙场,因此贻笑千古。)

正当刘冀要磕药时,房外传来了亲信刘达的禀报声。

刚才五下缴械,刘冀正扫兴呢!

一听田丰又派人来催粮,刘冀非常恼火:“田元皓那个老竖,大半夜都不让人安宁,天天催,催命啊!”

房外刘达一听刘冀火气这么大,赶紧逃离…..

…..

南皮城外,如墨的夜色中,陈到带着两百斥候,快速向南皮东门靠近….

为了降低响动,陈到一行人已将战马放在数里外,此时全靠步行。

前方的南皮城,非常宁静,沉寂在一片黑暗之中,只有高耸的城楼上,有几团稀疏的灯火。

陈到一行人来到城下,静静地望着城头,他们在观测城头的巡逻规律,但观测了好一会儿,连一队巡逻兵卒都没有,可见值夜兵卒的纪律何等松散。

又等了一会儿,陈到向前一打手势,向城墙靠近。

南皮城最早始建于殷商时期,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古城,而今又是渤海郡治,乃渤海第一大城。

又因城池西邻水量充沛的漳水,是一座有护城河环绕的城池,河宽十数丈。

一到护城河边,陈到当先潜入冰冷刺骨的河水中。

没一会儿,陈到从城墙脚下护城河边冒出头来,他取下背上绳索,甩向自己的袍泽。

一名斥候接住绳索,与对面陈到拉紧绳索,另一名一名斥候则下水沿着绳索很快就到了对岸,然后那名斥候也将背上绳索甩过来。

就这样,一根根绳索拉起,一众斥候没一会儿全部到了对面城墙脚下。

陈到抬头目测了一下,这段城墙大概有四丈高,也就是八九米的样子。

陈到甩动着手中攀城勾,一众斥候与他一样,都甩动着攀城勾,他们是斥候,翻山越岭是常事,使用攀城勾是最基本的能力。

只见,两百把攀城勾拖着绳索几乎同一时间向城头窜上去。

城上响起攀城勾抓住女墙发出的细微声音!

这个时候,陈到等人没时间考虑会不会被城上值夜兵卒发现,只见他们拽着绳索急速向上攀登。

须臾间,陈到与两百斥候如灵猴般迅疾地登上城头,一踏上城头,他们心中激动不已。

城头还是很安静,展目看去,城头没有一个兵卒,倒是城楼内传出如雷的鼾声,很显然春天的北方很冷,值夜兵卒都在城楼梦周公。

不过,仔细想想也正常,田丰在冀北守得像铁桶一般,渤海郡北端与幽州又有雍奴海阻隔。

而南皮,作为冀北后方,自然不可能像冀北那样重重严防。

陈到迅疾地拔出腰间短剑,领着一众手持短刀的斥候向城楼扑去。

城楼里,百十个值夜兵卒打着地铺,鼾声如雷,他们此时在梦中都不会想到,南皮会冒出敌人。

城楼大门被匕首轻轻撬开,陈到一行人蜂拥而入,很多值夜兵卒还在梦中就永远醒不过来。

结果楼中百十个兵卒,陈到一行人向城下摸去…..

城门洞内,也有一队兵卒在打地铺,还有人在梦呓,倒是惊得陈到一行人连忙止步。

当发现是有人梦呓后,陈到一行人闪电出手,转眼将城门洞内打地铺的兵卒斩杀殆尽。

随即,陈到一行人分作两波,一波人绞动城上绞盘放下吊桥,一波人缓缓推开城门。

说实话,陈到一行人完全没有想到,南皮作为一郡治所,防务居然松散到这种程度。

这时,陈到在城头举着一根火把,按约定的手势,向城外望风的军士传递已经夺下城门的信号。

城外军士得到信号,连忙向等在数里外的两千铁骑狂奔而去。

夜色中,赵云身后是两千铁骑,他们时刻准备着。

一听陈到已发夺下城门,赵云很是振奋,座下玉狮子如闪电一般窜出….

不久后,两千铁骑奔涌而来,赵云绰枪在手,策马如飞,他以为城门处正发生血战呢!

可是,一到寂静的南皮城东门外,看着洞开的城门,赵云突然冒出会不会有埋伏的念头,因为城池静悄悄的,就像回自家城池一样。

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直到两千铁骑驰入城池,南皮城内才响起咚咚的警钟声。

“叔至,率领本部游戈城外,不得走漏一人!”

“诺!”

陈到高声应诺,带领两百斥候,飞驰出城,封锁南皮城外,严防有人出城报讯。

赵云又道:“义猛、老七、老五,各领一曲精骑,夺取南、北、西三门!”

“诺!”

典韦、马悍、王庚三将高声应诺,各率五百铁骑沿着大街向南、北、西三座城门驰去…

赵云看向身侧耿苞:“伯放领两百精骑,驻守此门!”

耿苞抱拳应诺。

而赵云,则领着最后三百铁骑向郡府杀去…

滚滚铁骑在南皮城内奔驰,蹄声轰鸣,原本沉寂的南皮城瞬间炸锅了….

百姓躲在屋中瑟瑟发抖,惊慌失措的城中兵卒迎面撞上滚滚铁骑,瞬间被撞得支离破碎,血肉模糊。

赵云领着三百铁骑来到郡守府大门前,没有遇到一队迎面的袁军,这让赵云意识到,南皮应该没有什么兵卒。

郡府大门没几下就被撞开,三百铁骑如洪灌入,郡府内也没有几个兵卒,见滚滚铁骑破门而入,顿时鬼哭狼嚎地四散而逃…..

郡府后院,嗑药猛士刘冀睡得像死猪一样,刚才他完事后,将那美妇赏给了一众亲信。

此刻,房门被亲信刘达拍得砰砰作响,急呼:“府君,大事不好了,有贼人杀到府里了!”

刘冀今晚嗑了三次药,最后实在嗑不动了;像他这种被酒色掏空的人,起码透支了一个月的体力,估计就算是雷打都醒不过来。

听着府中越来越近的兵甲声,房外十名亲信心急如焚,不得不用蛮力撞开刘冀的房间。

见刘冀睡得像死猪一样,刘达指挥两人抬起刘冀就往郡府后门跑。

可他们刚来到郡府后门,只见后门已被五名白袍黑甲的军士堵住。

大汉的官署,不管是在那个州,格式基本差不多,白袍军杀入郡府,几乎是轻车熟路先堵门,然后瓮中捉鳖。

刘冀亲信头领刘达,见陷入绝境,怒吼一声领着八名手下向一伍白袍军杀去。

刘达等人的勇气和狠戾是够了,但他们在身为百战精锐的幽州突骑面前,啥也不是,

只见,五名白袍军齐齐挥起环首刀,如五人合体一般踏步迎上,手起刀落,顿时血光飞溅,刘达九人转眼被斩杀。

而抬着刘冀那两名亲信,吓得丧胆,抬着刘冀掉头就跑。

但没跑两步,二人不敢动了,只见迎面涌现一支白袍军,将他们团团包围。

“此乃何人?”

煞气腾腾的军士分开,赵云看向被人抬着还在打呼噜的刘冀。

两名亲信扑通跪地,胆颤道:“回将军,此乃渤海太守刘府君!”

“打一盆水来!”

看着还在打呼噜的刘冀,赵云还从未见过,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睡的人。

少顷,噗的一声!

一盆冰凉刺骨的井水,泼在刘冀脸上。

“哪个天杀的,敢泼乃公?乃公睡他妻女,杀他全族!”

地上熟睡的刘冀被凉水惊醒,气急败坏地咆哮,双手不停抹迷眼的冷水。

“主公,发现一女子被凌辱而死!”赵云身后,一名军士拱手来报。

赵云看向跪在刘冀身旁的两名亲信,淡淡道:“叉住,砍了!”

还不待那两人求饶,两把环首刀斩下,两颗人头滚落,腔子里灼热的鲜血迸射飞溅,贱得刘冀浑身都是。

这时,骂骂咧咧的刘冀才反应过来,变天了!

他抹了一把脸上鲜血,从地上坐起,环顾四周,只见全是手提长刀,杀气腾腾的甲士。

刘冀吓得连忙跪地,面色苍白地看着白袍黑甲的军士,胆战心惊道:“你们是白袍军?”

赵云向身侧百里阚使一个眼色。

百里阚会意,上前朝着刘冀一个大嘴巴子招呼过去:“你个狗日的,有何资格相问?”

“啊!”

刘冀被一巴掌打得眼冒金星,捂住嘴角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突然,刘冀见百里阚又扬起巴掌,不敢再嚎,满眼皆是恐惧。

同时,空气中腾起了尿骚味儿!

赵云面露鄙夷:“我问…你答!可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