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扔的那两颗雷子可太有威力了,把隋东给炸得没了踪影,隋东可是张志成手底下最猛的兄弟之一,这一下,胳膊都给炸飞了,手里原本拿着的那把“43”冲锋枪也被炸得飞出去老远,剩下的半截身子在那床架子那块倒着,脸上也是血肉模糊,看着吓人极了。
那张志成呢,跑了,为啥能跑了呢?原来这仓库顶上是漏的,为的就是夏天透气,广州天热大家都知道嘛。
第一颗雷子响的时候,直接就把张志成的半截胳膊那儿划了个大口子,老长一道口子,皮肉都翻翻着,这张志成也是个亡命徒,一瞅这架势,知道在这儿待着那不得活活炸死嘛,也顾不上别的了,几下子就往那床顶上爬。他们住的床铺都是三层的,挺高的,不过这张志成虽然身材不高,但身手挺敏捷的,“嗖”的一下,就从那床的空隙里翻出去了。
等他翻出去后,屋里又“咕咚”响了一声,估计是又有啥东西炸了或者倒了。
张志成这时候心里想着:“操,我跑对了呀,我他妈再不跑就死这儿了,太可怕了。”
然后就顺着东圃村那道儿,撒丫子就跑,也不管东南西北了,只要看到门口有车,是出租车就行,赶紧拦了一辆,喊着:“师傅,快走,快走,快走。”坐着车就溜了。
再说屋里这边,除了隋东被炸没了,屋里这二十来个人基本上身上都挂彩了。
为啥呢?这时候贤哥他们这帮兄弟进去了,哪还管别的呀,那真是拿着家伙事儿,“噼里啪啦”“我操,我操”的,一顿猛干啊。
柳东浩这小子,可真是倒霉,在这儿折腾,这时候还倒在地上起不来。
二弟和春明走过去,喊着:“来,你过来,你过来。”
柳东浩吓得赶忙求饶:“大哥,大哥,我这不知道咋回事啊,我错了呀。”
二弟可不管那些,拿着枪把子,“操”的一下子,就朝着柳东浩嘴上打过去了,这一下可好,满口牙被打得一颗都不剩,全掉光了。
这时候张志军也不敢再装傻充愣了,拖着条伤腿,一瘸一拐地过来,嘴里喊着:“大哥,大哥,服了,我服了呀。”
贤哥走过去,问明白了情况,知道了有个叫隋东的,这不已经被炸没了嘛,其实也算是把仇报了一半了,毕竟没抓到张志成,让他给跑了。
贤哥瞪着张志军,呵斥道:“你过来,过来,我告诉你,咱们是长春来的,前两天你们打的那是我兄弟,知不知道三孩和宝玉,那是我兄弟。”
张志军赶忙点头哈腰地说:“大哥,大哥,我知道了,广州我不待了,,我马上走。”
贤哥又说:“还有,给你老弟打电话,让他也别在广州待着了。”
张志军苦着脸说:“大哥,我不撒谎啊,就现在这局面,你不知道我老弟啥情况,我老弟身上背着命案,我哪管得了他呀。”
这话一说完,老五就气势汹汹地往前凑了凑,瞪着张志军骂道:“你还在这儿跟我们这儿狡辩呢,操,谁身上还没背点事儿,刚才被炸死的那个,那就是我干的,我告诉你,我是榆树的老五,这我大哥是花脖子李强,我老大是孙世贤,咋的,你不服?”
老五这气势,那可真是够虎的,把张志军吓得,心里想着:“这伙人可真够狠呐。”
嘴上赶忙说:“大哥,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说他警惕性太强了,我这会儿给他打电话,就算是他亲爹给他打电话,他都不会接呀。”
贤哥听了这话,心里一琢磨,觉得张志军这话好像也有点道理,应该不是在撒谎,想了想就说:“操,你把我两个兄弟给打了,这么着,我也不难为你,你给我拿100万,有没有问题,有没有问题?”
张志军一听要100万,心里“咯噔”一下,老五在旁边一瞪眼,喊着:“咋的,不想给啊?”
张志军赶忙点头哈腰地说:“给,给,大哥,我给。”
100万从张志军手里拿出来了。
在广州这地界儿想找张志成,那可得费些时日。
毕竟张志成这种悍匪,一旦躲起来,广州那么大,城寨又那么多,不光是天河区有,像越秀、荔湾、白云这些地方,哪儿没有啊,他随便找个地方一藏,只要不出门,还真就不好找。
而且就算他出门在城中村溜达,那城中村就跟个小城市似的,啥都有,不缺吃也不少喝的,想找他可太难了,就跟大海捞针似的。
经过这一仗,三孩儿宝玉在广州这嘎达的江湖上,那也算是有点小名气了。
咋说呢,起码当地那些个帮派,都知道石牌村港里有一伙咱东北来的社会人,这帮小子那可老敢干了。
张志军离开石牌村以后,那可不少社会人儿都惦记这块地儿,都把这块当成一块大肥肉了,寻思着都到这石牌村来,咱也跟着分一杯羹呗,对吧?
为啥都惦记呢?都知道,以前这块是张志军管着,现在可好,张志军从广州让人给打出去了,这不就成了群龙无首的状态了嘛,那些人寻思着,妈的,到这儿来,咋还不能跟着捞点好处。
可经过这一战之后,那些个想占便宜的念头,也都慢慢没影了。
就那些个社会人儿,也不想想自己几斤几两,还想去抢人家地盘,那他妈不是厕所里点灯——找屎(死)嘛。
你再看这宝玉,三孩儿,二地主,再加上刚入伙的马炮,大名儿叫马波的,还有他们那帮兄弟,像袁庆,李刚,马世文,刘松、大勇、金贵,王坤,还有孙明、刘向东他们,这二十多个人,就回到天地人夜总会了。
一进去那一看呐,心里那老不是滋味了,为啥呀?那里面都成残砖败瓦的了,一片凄凉啊。
以前那夜总会,那可老金碧辉煌了,人来人往的,老热闹了。
可这会儿显得那老苍凉了,隐隐约约的,好像就是一种人生的暗示似的。
混社会走江湖啊,不管你当时混得多牛逼,混得多厉害,到最后那下场,可能都跟这残砖断瓦似的,繁华落尽,就跟一场过眼云烟。
就好比各个地方那些个消费大哥,上青岛那嘎达的聂磊,那都独霸青岛多少年了呀,那老厉害了,没人敢惹,那都能只手遮天了,豪车豪宅的,身边兄弟都上百号人,资产好几个亿。
那又咋的了?到最后不还是“嘎巴”一声枪响,完犊子了,就剩下一块冰冷的墓碑了。
还有四川的刘汉,那都上福布斯榜的人,几百亿的资产,死的时候一分钱也带不走,就留下个遗臭万年的骂名,老苍凉了。
咱也就是感慨感慨,书归正传。
这个时候,三孩的电话响了,“叭”地接起来一听,“哎,哥。”
那边一听就问:“哥呀,你看我在这边,我又惹祸了。”
三孩接着说:“谁打回来的呢?贤哥打回来的。”
贤哥这边一听就说道:“当然,这事儿,韩波跟我学了,三孩在你那情况,有事哥支持你,你做的指定是对。但是哥就问你一句话,那出事了,为啥不给哥打电话呢?”
三孩赶忙说:“哥。兄弟,你看你为我们哥俩的事儿就操心的够多了。原本你看我俩想守在你身边,这他妈远隔千里的又给你添麻烦,一天也不让你省个心。”
话唠到这儿,贤哥在那边一听,就不耐烦了:“行了,三孩,你是我小贤的兄弟,哥为你们做点啥,那都是应该的。跟哥别唠这些没有用的。那个我听说咋的,宝玉挂彩了,没有事吧。”
宝玉在旁边也听着呢,凑过去把电话拿过来,声音挺大地说:“哥,我没事,你放心。”
贤哥在那边一听,这说话还挺有劲儿,就说:“行,宝玉没事儿,那我就放心了。搁这边就一句话,不管咱这人走哪条路,你说你是想做买卖,还是说你走仕途当官,还是说像咱们说得走社会玩江湖。咱们办啥事呢?只要对得起自己的兄弟,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其他的真他妈都无所谓了,记没记住哥?”
三孩赶紧回:“我记住。”
贤哥又接着说:“行了,过段时间,我和春明他们上广州看你们去。”
这春明和二弟在这边,“呜嗷”地喊着:“你说他妈这俩玩意儿一天呢也他妈不让我省心呢。”
三孩又对着电话说:“哥,那你搁家,你多注点意啊在长春,谁要敢跟你俩嘚瑟,谁敢跟你俩呲牙。哥,你就告诉我俩,我俩回去指定他妈打死他,反正他妈的一个羊是赶,两个羊也是放,都已经这逼样了。哥,我给你清清道。”
贤哥在那边一听就急眼了:“你这咋说话呢,你给我清啥道,哥就希望你们好好活着,能明白不,以后这种话啊不行说了,听不听见,我他妈不乐意听。”
这三孩在这边一听,赶忙说道:“行,哥,那以后那我不说了。对了,我听说咋的,那夜总会让人给砸了是吧。”
三孩那边一听就骂道:“你放心,哥,这宋鹏飞,我早晚我得找他!!
这事儿往后放一放。你波哥那边我俩也通过电话了,毕竟这个事儿不管咋地,起因肯定是在咱们这块,而且你也知道这夜总会肯定有点损失。正好那个赵三,就是三哥,他上广州,我让三哥给带过去100万,多少就是咱这边点意思。”
这话一说完了,你看三孩和宝玉心里边那更不得劲了。
一听这话,三孩赶忙说:“哥,说这钱,行了,这钱咋的,你跟哥俩算账,你跟哥还外道啊。我告诉你一声,其实我跟那个波哥,我们也不外道,但是咋说呢?有我就给人拿点,没有就鸡巴拉倒了。”
“再一个我听说你在当地认识个大哥,是省厅警卫局的??
叫孟哥,人挺够意思的,行!在家靠父母,出门,我告诉你三孩,咱们靠的就是朋友。
既然人家够意思,你就好好处,别给人添麻烦。再一个我给你介绍个人,这个人叫吕文,以前是咱们吉林的延边武警的总队长,是常林他爸的老部下,那正好我听常林说的,刚调到广州,我就把电话呢给要过来了,常林也打完招呼了,你把电话你记一下子,真有啥事,你找他指定是好使,到时候提常林就行。”
哥这一番话说完,咱说三孩那眼圈都红了。咱说社会上的大哥有几个能这么对兄弟的,哪有说替你想的这么周到的,亲哥也不过如此吧,有的亲哥还做不到这一点,又是用钱给你拿钱,用人出人,这边的人际关系都帮你他妈梳理完了。
三孩这边赶忙回道:“哥?
电话你记没记住?
记住哥!!
行了,我这边跟你保明大哥还有点事,一会儿我们出去趟,在电话里就不多说了,那个你记住刚才哥跟你说的话。”
“你放心吧,哥,哥你在长春,你自己也保重!!
行了,好嘞好嘞好嘞。”“吧嗒”一下子,贤哥把电话就撂下了。
咱再说电话这边一放,从这门口又来了一伙人。
你看刚才那电话声贼大,大伙都在这听着呢。
那二地主这边往前一凑,说道:“操,那啥,我问一下,那我现在算不算那贤哥的兄弟啊?”
这三孩回头瞅他一眼,说道:“咋的呀,羡慕了?
那肯定的呀,咱说这大哥,我要撒谎我就不是人,我二地主反正是没见过。贤哥对兄弟真的他妈太讲究了。
我告诉你,我哥在长春那是纯纯的一把仁义大哥,你慢慢处,时间长,你就知道了。”
正说着呢,门口又来了一帮人,是谁呢?这经理,老张领着几个人,还有就是韩董韩波,这就进了夜总会了。
三孩几个人也瞅着了,就往过来说:“波哥波哥波哥。”
韩波一笑,往这边走,那都得小心翼翼的。为啥呀?咱不说,那屋里让人砸的那真他妈惨,而且满地啊都是碎的这些玻璃碴子,这往前一走道,那脚底下一踩“啪嗒啪嗒啪嗒”的,那“啪嚓”直响。
这边老张,那可老会来事儿了,现在那架势跟过去那大管家,一点都不带差的,就往过来说:“哎呀,韩总小心点,别别摔跤啊,别,那个我扶你吧,来!没事没事,来吧来来,我扶你。”
韩波说道:“老张,不用不用。”
你看这韩波带着自己的秘书“啪”往这一来啊,这边大伙也都瞅着了,喊道:“波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