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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哥在这当口,略一思索,便抄起电话,径直打给了常保民。“保民啊,那档子事儿你先别管,你是不是跟二哥在一块儿呢?”

“我俩在一块呢,咋了?”

“他有没有那个叫吴三儿的电话,你给我要来。”

“二哥,你有没有吴三儿的电话?”

“我有啊,你把电话给我。”

随后,二哥便将电话给了常保民。

贤哥要过电话,对着保民说道:“保民,你赶紧回长春,我在这边要跟吴三儿好好较量一番。万一这小子抓不着,他再把这事儿牵连到你身上,可就不值当了,你先回去。”“行,那你自己可得千万小心,这仗是非打不可吗?”

“那是必须得打!他把文斌给打伤了,还把文斌的一个兄弟给销户了,事儿因咱们而起,你说这仗能不打吗?”

“行,那我知道了。”

常保民一听,心里也明白是咋回事儿。就小贤这脾气,这性格,他怎么可能撒手不管?要是贤哥是那种遇事就退缩的人,那也就没必要讲他的故事了。常保民如何回长春的,暂且按下不表。

贤哥这边拿着电话,又拨了出去。

“喂,是不是吴三儿?”

“你谁呀?”

“我长春的小贤!哎呀,我操你妈的,我正找你找得心急火燎呢!来来来,你告诉我,你他妈躲哪儿去了?说,你在哪儿呢?”

“小贤啊,你也别在电话里跟我瞎嚷嚷,你记住,我肯定会找你算账。

别以为把文斌打了就没事儿了,超子都他妈被销户了,你记住,这笔账都得算在你们头上。”

“不是,你说谁销户了?”

“你别管谁销户了,这么着,哥们儿,也别说我小贤欺负你,也别说我吓唬你,你在沈阳,你要是觉得自己有两下子,觉得自己是号人物,你多带些人过来,明天,咱们找个地儿硬碰硬,好好干一场。要是你把我小贤打倒,那你牛逼,要杀要剐随你便;要是我把你干倒了,你把崔志东交给我,这人我必定不会放过。”

“哟,我操,我见过能吹牛逼的,可没见过你这么能吹牛逼的!你在长春或许有点能耐,可这他妈是沈阳!你以为还是在你那长春的一亩三分地儿呢?这么着,你也打听打听,沈阳的文官屯儿火葬场,你要是知道,就去问问,咱们沈阳人都知道。文官屯火葬场,明天晚上 9 点半,咱们就在那儿见。孙世贤,你要是真有本事,就带兄弟过来,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手底下见真章。但我可得把话撂这儿,你要是不来,我就上长春抓你去,你记住,你把我兄弟打了,这事儿没完。”

贤哥听闻约战之地是文官屯儿,心中暗道:“好,我应下啦。”随后便挂断电话。

且说贤哥打这电话,原因有二。其一,贤哥麾下兄弟众多,如徐铁此时已领兄弟前来,总共加起来一百七八十号人,对付敌方自是力量足够。其二,这电话亦是缓兵之计。贤哥深知,约战之后,能暂获喘息之机,他着实怕对方回过神来,半夜突袭医院。徐铁所带的人约四十来号,自己原有五十号人,可若对方纠集百余人,在此交战己方必然吃亏,贤哥聪慧过人,此等利害关系自是明了于心。

这头陈海、老七、大伟等人驾车风驰电掣般赶来,最后抵达的是大庆与张红岩。

大庆刚到便拨通电话:“贤哥,你在哪呢?我们已到医院楼下,我瞧见大伟他们了,都在这儿抽烟呢,你快下来。”

“行,我马上下去。”贤哥示意后,与徐铁一同来到医院楼下。

徐铁与大伟、大庆等人关系匪浅,上次鞍山之战,众人在彼处停留长达十余日,虽说彼此间交情并非极其深厚,但这十余日同甘共苦所结下的情谊,却比某些人相处一生还要坚实。大庆一至,便与徐铁、大伟热情相拥,握手言欢。

贤哥见状,对大伟吩咐道:“大伟啊,你带兄弟留守医院。”

“哥,放心,我知道了,我领兄弟在这。”

众人安排完,都回宾馆,一夜相安无事。

次日傍晚七点来钟,众人依约集结。

二林子、陈海、大伟、沙老七等人所率队伍约有百来号人,再加上徐铁的人手,将近二百之众。

其中最为勇猛,当属徐雷、强哥与五哥,几人堪称悍勇无双,再者便是贤哥身旁的喜子与天龙。若春明和二弟在此,更是如虎添翼,此二人勇猛相较李强与老五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在驰援速度上稍慢些。

李强与老五行事洒脱随性,老五外号“鬼见愁”,其威名赫赫,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便是鬼魅临前亦敢挥剑相向。

此时,众人浩浩荡荡朝着文官屯去了。

且让我们将视角转换,来聊聊那吴三儿一方。吴三儿、李俊岩,再加上崔志东、赵海斌、徐亮、老涛子,还有孙小伟、吉森林,郭老四带着韩树杰这伙人,在沈阳可谓是跺跺脚都能让地面颤三颤的狠角色,是那种敢打敢拼、心狠手辣的主儿,他们当中有好几人手上都沾着人命官司,像老涛子、韩树杰、徐亮便是如此。

此时,他们纠集的人手,总共也有一百多号。

为何会选定文官屯这个地方呢?沈阳的老江湖们都清楚,在九十年代,文官屯火葬场那可是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去处。

此地有个传说,说是曾有出租车司机载乘客到这儿,乘客付了五十块钱,可司机返程后拿出一看,竟发现那不是阳间流通的货币,而是死人钱。

自那以后,一到晚上,寻常人都不敢靠近此地。这地方到了半夜,除了有售卖花圈、鲜花、贡果以及寿衣的铺子外,再无其他。

那些铺子皆是小平房,每到九点半便已关门闭户,而且这周边并没有人居住在此处开店,人们都住在后面的屯子里。

也就是说,这个时候一整条街都是黑灯瞎火的,在当时的沈阳,那可真是个邪性的地方,即便是当地的混混,把车停在此处,大灯照着还好,若是灭了灯,自己都会被吓得够呛。

就像郭凤武对吴三子说的:“你选这地方干啥呀,这鬼地方,你整得也太渗人了。”

吴三儿却在一旁冷笑道:“这地方越渗人越好,长春那帮家伙来了,战斗力起码得打五折,不吓死他们才怪。”

他这话说得虽有些道理,但却也小觑了贤哥一伙。

他并不知晓贤哥队伍的厉害,且不说别的,就贤哥的五哥,那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鬼神见了都得避让三分,何来被吓死之说。

就在此时,贤哥的车队如黑色的蛟龙般呼啸而来,四十来台车浩浩荡荡,双闪灯闪烁不停。

双方的距离逐渐拉近,大概相隔四五十米时,贤哥的车队戛然而止。

贤哥潇洒地抬手一挥,随后沉稳地走下车来,他目光冷峻,犹如暗夜中的狼王,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威严。

李强与老五,还有徐雷,这几人率先下车。尤其是老五和强哥,今日着装格外乍眼,上身一件白色长袖衬衫,下身一条绿色的裤子,在月光的映照下,有些刺眼,绿得格外晃眼。

这二人站没站相,坐没坐相,老五一下车就像个跳蚤似的蹦跶不停,在那咧着嘴直乐呵,“操,干就完了呗!”

这一蹦跶,把对面的兄弟吓得不轻,“我操,那是啥玩意儿在那直蹦?”

“哎呀妈,我也瞅见了,应该是人吧。”他们这般模样,可谓是把自身的“威慑力”展现得淋漓尽致,对面敌人见了,心中暗自估量,这伙人的战斗力怕是得大打折扣。

贤哥这边心里也明白,和这伙人没啥好废话的,直接动手就完了。

贤哥低声吩咐:“一会儿等离近了,只要枪能打到,别啰嗦,直接崩。”

“哥,知道了,放心吧。”众人跟着贤哥就往前走。

老五和强哥走路都不安分,一蹦一跳地前行,手里还咔咔地摆弄着五连子。

这阵仗可把对面的人吓得够呛,不少人直接躲到车后面去了,“这他妈是啥呀?”只听咔嚓一声,在这寂静又阴森的氛围里格外突兀。

原来这附近火葬场有些特殊情况,火化后有的大块骨头会被捡到骨灰盒里,装不下的就倒在旁边火葬场的铝院墙边上,还有些大白骨头、脑瓜骨扔得到处都是,打扫卫生的还没来收拾。

老五一个不留神,脚踩在脑瓜骨上,一回头,大惊失色,“我操,鬼啊!”

这一喊,后面的兄弟都纷纷转头张望,“咋的了?咋的了?”

就在他们这一分神的当口,贤哥瞅准了这绝佳的时机,怒吼一声:“干他们!给我上!”徐雷一听,领着自己的几个兄弟如猎豹般迅猛扑出。

徐雷初入贤哥团队,一直苦无表现机会,今日这场百人大战,正是他崭露头角之时。

只见他大喝一声:“跟我上!”

抬手一搂扳机,直接把徐亮给打飞出去。

这徐亮可是崔志东的心腹,手里也沾着人命。

他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飞出三四米远,径直摔进水沟里,“扑通”一声溅起一片水花,“东哥啊!”

李强和老五见状,老五皱了皱眉头,“这徐雷咋回事?得给他点颜色瞧瞧。”

强哥则咧嘴一笑,“先不管,打完再说。”

说罢,二人也举起五连子,“你妈的,干!”大庆这边也不含糊,扛起七连子,满脸凶悍,“我他妈倒要看看,这伙人有多大能耐,都给我围上去,一个都别放走!”

一时间,枪声大作,火球子在夜空里呼啸穿梭,几下子就把吴三子打得晕头转向。

李俊言在一旁观望,心中暗自思忖着所谓的江湖情义。

在他看来,这仗能打得赢时,大家便是称兄道弟的兄弟,可一旦形势不妙,那所谓的义气便如同过眼云烟。

只见他眼疾手快,转身便跑,那速度比谁都快。

此时的涛子却像个愣头青,还叫嚷着要继续战斗,“许东涛在这发猛呢,大喊着‘去你妈的,跟我上去!’”

李俊言一把将他拉回,“你虎逼呀,上车!往哪上啊?”

边说边把涛子往车上拽,“大哥不干啦!!干鸡毛啊,走走走走走,赶紧走。”一脚油门下去,这伙人如惊弓之鸟般逃窜而去,只留下吴三在原地一脸懵然。

有的人见势不妙,也跟着脚底抹油。

那郭凤武更是,郭老四本就非常狡猾,一看李俊言这主力都跑了,哪还敢恋战。

他急忙拉着韩树杰,“树杰,赶紧撤!”

几人钻进车里,倒车、转向,顺着南墙方向疾驰而去,瞬间消失在夜色之中。

此刻战场上只剩下寥寥二十来个人,吴三的兄弟以及崔志东的部分手下。

徐亮早已被打飞出去,不见踪影。

只剩下赵海滨像只没头的苍蝇般在原地打转。

这赵海滨平日里也算狠辣,但他却有个致命弱点,那就是怕鬼。

身后的小弟们突然高喊“有鬼呀!”

这一嗓子可把他吓得够呛,整个人都懵了。就在这时,他一眼瞥见了五哥。

五哥那一口牙,多年未曾打理,焦黄的颜色在月光下闪烁着令人作呕的光泽,仿佛镶了满口大金牙。

他脸上溅满了鲜血,那是与敌人激战中溅上的。

此时他舌头一伸,那模样甚是恐怖,吓得赵海滨亡魂皆冒。

“哇,大哥,哎呀我操。”赵海滨瞪大了眼睛,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五哥可不会怜香惜玉,抬手举起五连子,“哐当”就是一枪。

就在开枪的瞬间,赵海滨的内心竟有一丝释怀。

他宁可挨这一枪,也想证明打他的是个人而非鬼魅。

随着一声枪响,他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飞了出去,嘴角却还挂着一抹怪异的笑容,随后重重地倒在地上。

李强在一旁看到这一幕,对老五说道:“老五,这逼有点不服你,你看见没有?瞅着还笑呢!”

老五冷哼一声,“是吗?你他妈跟谁俩呢?”说着又端起五连子,气势汹汹地朝着赵海滨倒下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