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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0章 第七百五十章

原剧情也好,重新撰写也罢,宋观舟心中思忖,问心无愧,恪守贤德善良为本,走正道难不成也会一败涂地?

金拂云的重生,让她变得丧了良心,只以为命运会永远眷顾她,丧心病狂的杀人灭口,这等恶行,必然是要影响她所认知的结局。

至少,如今自己与裴岸夫妻和睦,虽有隔阂,但不足矣夫妻分崩离析。

想到这里,宋观舟暗自鼓足勇气,抬脸看向秦汝章,“娘娘,借用一句圣人贤言,‘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泰然处之,岿然不动’,娘娘忧心国事家事,责无旁贷,但娘娘而今最为要紧的……,还是夫妻和睦,子女康健,万岁千秋、龙体康泰,足矣。”

“观舟所言,那段氏所出的哥儿,我也不必多去看顾?”

“娘娘宅心仁厚,黄次孙乃太子亲出,形同娘娘所出,自是要看顾。可娘娘而今身子重,实在是分心乏术,何况,东宫贤德贵人不少,何愁无人照管次孙?”

秦汝章微微颔首,思量片刻,眉目舒展开来,“也是,区区几个批字罢了。”

二人闲谈不过半个时辰,秦汝章心境慢慢松快下来,也问了宋观舟身子上的事儿。

“好端端的,高热昏迷,差点失了性命,到底是怎地了?”

秦汝章当时在宫中听说时,全然不可置信,最后,得了慧觉大师与胡太医合力救了回来,问了二郎,说是就魂魄离体,亲眷硬生生喊了回来。

这等子的话,听得云里雾里。

可再问,秦庆东也说不清楚,如今见着宋观舟本人,索性再问一次,宋观舟略有些害羞,她捧着热茶,轻品了一口,方才如实说道,“不瞒娘娘说来,实在是金拂云惹了我,她不是差了亲随截杀我,就是下毒,尤其是这下毒之事儿,四郎与二郎都瞒着我,我全然不知——”

“他二人怕你多想,此事儿我略有耳闻,金家这个大姑娘,真是出手不凡啊。”

下毒——

她倒是敢!

“总之,我本就对四郎与金拂云之间,拈酸吃醋的,再这么一瞒,想着我无父无母,就一个哥哥,还被我少时不懂事,气得离了京城,而今踪迹全无,多管齐下,并痰迷了心。”

“原是如此,如今你兄长可有信来?”

宋观舟轻叹一声,“只听得下头人说在边陲之地见过兄长踪迹,我兄妹二人至今还不曾书信往来……,也是我从前闹得过分,伤了兄长的心。”

如若是亲生,原主说的那些个诛心的话,倒也不算得什么。

可偏偏宋行陆是收养来的兄长,虽说父母犹如己出,教养长大,谁能想原主恋爱脑,寻了最不该说的出身,硬生生逼走了宋行陆。

秦汝章听来,哭笑不得。

“你们这兄妹,虽说不是亲生,可老大人老夫人一番苦心教养,竟是就过不去了。”

宋观舟登时摇头,“娘娘放心,都过去了。我昏迷那些时日,一直跟哥哥在一起,他一如既往,从不曾责怪我半个字眼,只是——,梦里相见,总是异于常人,醒来之后听得四郎说来,我日日里泪珠子不断,只念着哥哥。”

说到这里,宋观舟略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头。

两世活过来的人,竟是对从不曾谋面过的兄长,那般眷恋。

“倒是跟个孩子一般。”

秦汝章低叹,“也罢。幸得金家姑娘回了溧阳,安王爷出殡,按道理你们镇国公府得去吊唁,万事小心。”

“娘娘放心。”

见秦汝章身子重,略有些坐不住,宋观舟起身,寻来软枕,倚在秦汝章腰后,此番与秦汝章亲近之时,宋观舟忽地说道,“娘娘,今后您要防备金家任何人,任何人。”

一听这话,秦汝章眉目凛然,拉住宋观舟刚要缩回去的手,“观舟,你细细说来。”

好端端的,忽然提醒这么一着。

宋观舟立在榻前,身子窈窕,虽说是梳着双丫髻,可这会子说到正事上头,少了娇憨灵动,唯有严肃。

眼见秦汝章追问,宋观舟垂眸,未有言语。

她在斟酌,如若冒然说出,可会给自己带来灾难——

“观舟,我知晓你不凡,聪慧能干,心中自有一番道理,若有个事儿,你同我说来,姐姐既然宣你秘密入宫,就不曾把你当外人看待。”

宋观舟依然低着头,沉默不语。

秦汝章也不催她,只是拉着她手,因孕期进补而白嫩软糯的玉指,与宋观舟体寒导致的四肢冰冷,形成鲜明对比。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时有鸟虫鸣叫。

明明已是冬日,太子妃这院落却还生机勃勃。

宋观舟微微抬头,看向窗棂外头,窗纱拦住了所有冬日风景,她侧颜柔媚,偏长了一双剑眉,英气压住了妩媚娇弱。

“娘娘,我说你听,除却你我二人,无人可知,可好?”

人与人之间,就这般奇怪。

按道理,头一次见面,秦汝章身份尊贵,宋观舟不该也不能与她生出亲近之心才对。

进宫之前,她也这般的告诫自己。

可一想到原着里,眼前女子的结局,她又生了不忍。

“任何人都不能知晓……,岸哥儿也不知晓吗?”秦汝章低声问道,宋观舟两眼略有些放空,“娘娘,谁都不能知晓,我说与您来,只是让您万事小心。”

说到这里,她咬了下红唇。

顿了片刻,复又说道,“四郎、秦二、任谁……,都不能说。”

这般严峻?

秦汝章坐起了身子,与宋观舟挨得更近,“好妹妹,你说就是,对与错,到我这里,无人追究。”

宋观舟不怎在意这些,她想到自己与眼前女子,好似都活不长久那般,并也想给她挣个命。

芳姨娘跳水,她下去救了。

可还是香消玉殒,那眼前尊贵之人呢?

宋观舟冰冷素手,回握过去,“娘娘别问我为何得知,您听在心里,有些准备就好。”

“好,不问,你说来,我听着。”

秦汝章胸口里一颗七巧玲珑心,忽地砰砰直跳,她想着,宋观舟必然要说些秦家不知、太子不明的事儿。

究竟,是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