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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观舟入了正房,丫鬟们站在屋外候着,秦庆东捂眼不忍直视,“这裴四也真是过分,观舟都瘸了腿,还要去帮着擦背?”

话语刚出,许凌白几人面红耳赤。

真以为这夫妻二人行那隐秘之事,可待裴岸出来,宋观舟依然不见踪迹,秦庆东瞧着几个丫鬟与他擦拭头发,才低头问道,“观舟呢?”

用饭之时,大伙儿这才反应过来夫妻怕是吵嘴了。

往日裴岸喜欢给宋观舟布菜,今日虽一如既往,但公筷夹菜,略显冷漠,宋观舟与旁人说笑无二,看到碗碟之中裴岸夹来的菜,眼神就变了。

即刻冷漠,虽也入口,却甚是敷衍。

许淩俏有心想说了几句,也被宋观舟提前岔了话过去,反倒是问了几句,“表哥蟾宫折桂这喜事儿,府里倒是吃了个小宴,那表哥外头的同窗挚友,怕是也要宴请一番吧?”

许凌白听得表妹这话,想了片刻,摇了摇头。

“多谢表妹挂心,只是我这不过是个三榜同进士,当不得四处张扬。兼之我生性木讷,虽说在隆恩书院里头认识好些饱学之士,但终归交情淡薄,罢了。”

这是实话。

宋观舟歪头杵着下巴,有几分失落,“我那兄长也不知去向,他生性豁达,擅长交际应酬,若他在,带着你往老家去一趟,也算是告慰堂舅舅与舅母在天之灵。”

许凌白放下碗碟筷子,认真说道,“观舟不必担忧,待年后得了朝廷安排,自有闲暇回故乡一趟。”

那就好。

说了许凌白,又问了萧北娘子,再后来连秦庆东家老太太、文四,都问了遍。

桌上热闹,唯有裴岸沉默。

他坐在宋观舟身侧,表情不冷不热,斯文儒雅吃饭之际,还不忘给宋观舟盛汤布菜。

偏偏如此,就是得不到宋观舟一个正眼。

吃过饭,漱了口,宋观舟又让丫鬟们把沉在井里的西瓜拿出来,忍冬要抱到小厨房去切,宋观舟开口,“拿刀来,我切。”

“少夫人,大晚上的,这日头也落了下去,就不要动刀了。”

宋观舟嗤笑,“怕什么?拿来就是。”

看来火气不小,敢情饭前两口子是抽空去吵了一架?不等忍冬拿来西瓜和刀,门口已响起爽朗洪亮的声音,“少夫人,使个菜刀恁地无趣,倒不如看看我这长剑。”

宋观舟一听,马上起身,“临山大哥,快快快,你这是大好了?”

临山大步行来,看着气色倒是红润,不过身形瘦削了不少,“伤口好转,说来还是孙大夫和赵大夫有经验,因箭伤深,前几日换药痛煞我也,好在疼过几日,如今倒是结痂好转。”

宋观舟经验十足,“只要不内里不发作溃疡,自是好转得快。”

裴岸等人也纷纷起身迎接,临山紧走几步,“我的郎君姑娘些,可使不得,临山身份卑微,可担不得如此大礼。”

他欲要躬身,却扯到胸腹处的箭伤,身形微顿,裴岸招呼丫鬟们取来交椅,“临山坐下就是,莫要扯到伤口,大家年岁相仿,若拘泥些虚礼,反而迂腐了。”

“是,那临山恭敬不如从命。”

落了座,顺势把手上的长剑递到宋观舟跟前,宋观舟眯着眼,看着棕褐色皮质剑鞘愣了神,倒是一旁的秦庆东咂舌,“今儿观舟可是收了好几份大礼,可说来,还是临山这份最是特别。”

裴岸扶额,“这把乌龙剑……”

临山咧嘴笑道,“少夫人有惊无险,也算是见了血,说来血光之灾,以凶器克之,我想着这柄乌龙剑挂在海叔房中多年,也没有开刃,不如送来给少夫人镇宅辟邪。”

阿鲁从大厨房端来酸梅汁,听得这话,差点头点地,“海叔的宝贝,你也要了来,不知海叔有多心疼呢!”

临山嘿嘿一笑,“我们这些逆徒觊觎乌龙剑,海叔自是不舍得,但听得少夫人这韶华苑斯文了些,欲要个长剑短刀的,他也就揭下来让我送来。”

宋观舟拿过来,长约三尺有余,剑鞘宽五指,剑柄材质是金属,因缠着皮革,看不太清楚。

掂在手中,分量十足。

左手握柄,右手持剑鞘,稍微用力,只听“唰”的一声,乌龙剑被拔了小半截,让宋观舟叹为观止的是此剑通体乌黑,泛着幽幽冷光,上头锻打出水波纹,像极了远古时的神剑。

“四郎……,你瞧——”刚转过去给裴岸看了一眼,忽然想起夫妻吵了嘴,马上连人带剑转到另外一番,萧北硬生生对着宋观舟,几欲发笑,又觉不妥,生生忍了下来,由着宋观舟重复说道,“喊错了, 应是四表哥,你瞧这剑,还真是威武霸气。”

“是……”萧北忍着笑,勉强点了个头。

秦庆东看着裴岸面色由淡然转到无奈,也抿嘴发笑,许淩俏捂着嘴儿,唇角上扬,冲淡了这几日搅弄着心头的痛苦。

丫鬟几个陆续端着切好的西瓜上来,孟嫂壮姑搬了矮几出来,又新添了蜜饯、凉糕之类的宵夜。

宋观舟见壮姑做事,问了声腿脚。

壮姑连忙到跟前屈膝行礼,“奴让少夫人挂心了,只是崴了脚,休息这些时日,如今大好。”

“总要休息妥当,重物什么的就由着孟嫂和几个小丫鬟们多担待些。”

“是,多谢少夫人。”

转头来,宋观舟慢慢抽出长剑,直到剑身全部面貌都露出来,宋观舟两眼放光,赞不绝口。

裴岸在旁欲要说话,但想到宋观舟在屋里说的那冷血的话,心头寒凉涌上来,欲要说的话,又咽了下去。

瞧着她在饭桌上长袖善舞,却偏偏冷淡自己。

夫妻一场,走到如今,她却轻描淡写随口而言,孰不知那几个字真正的伤了自己的心。

院落里这么些挚友兄弟,他只能收敛失望。

硬生生装作无事,陪在其中,夜晚微凉,也凉不过裴岸心头那股委屈。再抬眼,入目就是立在花架下头空处的娘子。

她满面春风,手持乌龙剑,努着嘴儿,“姐姐,我给你挽个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