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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忌私自离开水牢,庆帝勃然大怒,然定安塔的坍塌更令他恐慌。

民间有很多关于安定塔的传说。

两百年过去,真真假假,谁能分的清楚。

但有一点是真。

定安塔关乎国运。

真相只有储君知道。

当初开国皇帝倾尽全力建造定安塔,是为了镇压那个能知天命的可怕族群,是为了要他们永世不能超生!

一字一真言,这等如同怪物的人群,哪怕他们天生缺缺,不比正常人,只一心向善只一心为民,也该死!

挫骨扬灰根本不够,完全不够!

庆帝永远都会记得,他杀父弑兄之日,那个该死的老不死大喊之言,“他们说的对,说的对啊!庆国有你这种子孙,七代必亡,必亡!”

他就是第七代!

庆帝越想越怕,“来人,传韩迟!”

他要把知道定安塔之事的人,全部铲除。

他要立刻再建新塔,“来人,传众臣!”

不,建塔还远远不够。

他要保证这天下都没有任何一个人流着他们的血。

九代必死!

不,十八代!

对,全部,所有!

必须保证,这个可怕的族群彻底消失在历史上!

还有,誓死守护他们族群的那群变态疯子。

时隔两百年,他们都要复仇的决心他想想更会颤栗。

全部都要死,必须死!

这一次,他要彻彻底底扫清这些障碍。

他会名垂千古!

定安塔坍塌后,大火被熄灭。

可当午夜时分。

森然的蓝色火焰熊熊燃起!

没有任何燃物,凭空燃烧。

伴随着这诡异的火焰,天外来音成童谣。

“塔毁之日天命降,十万忠诚鬼火消。

永安街上生恶鬼,恶鬼掌心捧仙人。

仙人重启天人盘,天人盘毁天命亡。

天命亡时恶鬼行,江山万里名册除。”

诡异地歌谣在神都上空回荡,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所有人都仿佛被恐惧支配,人人念诵,经久不息。

安定塔的诡异火焰,怎么都灭不掉。

而而这首歌谣就像是咒语一样,死死烙印在人的脑海之中。

庆帝下令,西厂和锦衣卫全部出动,秘密处决一切与之有关的人。

更下令金吾卫和护城军抓捕散播谣言之人。

一时间,神都大乱,百姓惶恐不安。

第三日,城中突发诡异地病症,人人都会失去意识,一夜之间,万人跪在定安塔处不断跪拜,一直磕到昏死为止。

茫茫人海,抓不尽。

这远超出军队能强行镇压的能力。

韩迟再次觐见,依旧是找不到问题根源。

庆帝拿起砚台就狠狠砸了过去。

韩迟硬生生接住,“陛下息怒。”

“息怒!你要朕如何息怒!有人要毁我江山!”

庆帝何曾像此次这般失控过?

可他控制不住!

他如今只要闭上眼,就是那老不死的话。

庆帝感觉他随失对这个国家的掌控权。

“斐忌呢!他在哪!”

韩迟眸色幽暗,“据传闻,督公与太傅发生口舌之争,他囚禁了太傅,如今太傅生死不知。”

“好啊!他真是翅膀硬了!敢伤一国太傅了四!”庆帝怒吼,“你,把他带过来!绑也得给朕绑来!”

“是。”

“卿哥哥,很好,就是这样。”

黑暗中,斐忌亢奋的粗喘,单手下拽项锁,逼着云卿尘仰头。

斐忌垂眼盯着他,满目病态的欲念,“对,就是这样……”

“咳咳咳……”

云卿尘得了自由,重重的咳嗽。

斐忌抹掉他溢出来的眼泪,把他按到了笼子上。

“卿哥哥越来越会了。”

他哪里会如此容易满足。

等餍足,他在云卿尘耳旁低声说:“求我放过你。”

云卿尘通红的双眼已然失焦,似是痛苦似是愉悦的眼泪挂在眼角,他毫无意识的顺着斐忌的话,“求你……”

“乖乖真可爱。”

修养好一些,他体力果然就上来了,斐忌太爱这肆意的掠夺,让他浑身轻松。

云卿尘就没那么幸运,斐忌再小心,野兽的啃食也足够让他的身体受些罪。

带着云卿尘出来时,他下意识藏在了斐忌怀里,不敢看光。

“还有力气?”

云卿尘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他恍然看向斐忌,失焦的瞳孔还有些涣散,“斐忌……”

“恩?”

“斐忌……”

“我在。”

云卿尘被弄狠了,嘴里低声念叨的只有一个斐忌,其他的好像什么都不知晓了。

“你终于满心满意都是我了。”

斐忌清楚的知道,他的状况多糟糕,但他贪婪的想要永远这样下去。

带着他泡了药浴,斐忌似乎忘记了自己的伤势,和他相拥躺在一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云卿尘终于有了些意识,他僵硬的望着眼前精致的眉眼,喉咙疼到不能开口。

斐忌妖冶一笑,蹭了蹭他的肩窝,“我原谅你了。”

“……”

云卿尘并不知道他问的什么罪,但好在是出来了,终归是过去了,斐忌求的是身体,给他就是了。

斐忌蹭到他怀里,血腥味此时散开,云卿尘垂眼,看见他后背冒出大片大片的血渍,“伤口裂了。”

“没关系,我弄疼你了,我活该疼。”

斐忌这两日对他尤为依赖,反常的依赖,看模样,像是智力有些后退,不知道是不是病发后遗症。

云卿尘无力的拍拍他,“去吧,我等你。”

斐忌拒绝的很干脆,云卿尘哄了会,他去疗伤前,把他锁住了。

被锁多了,云卿尘似乎都习惯了。

他的安全感,也是云卿尘的赎罪。

好累。

想睡。

云卿尘撑不住,缓缓入睡。

梦里,他好像见到了父亲和母亲。

时隔这么多年,他几乎都要忘记了,他曾有过父母。

……

“大人?大人?醒醒,该喝药了。”

“喝药?”

云卿尘艰难的睁眼,看见了阿珂。

“您烧了一天一夜了,斐爷喂了您两回药,这是今天最后一副。斐爷特意交待了,您必须要喝了。”

“他呢?”

“韩大人上门传了口谕,要斐爷入宫,说是去处理定安塔的事。”

阿珂把这几日关于定安塔的事一一告诉了云卿尘。

云卿尘瞳孔剧烈的瑟缩。

与上一世,完全不同。

还有这童谣,明明从未出现。

他……

他改变了一切。

甚至,他引起了新得纷乱。

他到底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

这命运又是好是坏是喜是悲!

云卿尘强撑着起身,“备车,我要去定安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