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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他虐他羞辱他,云卿尘还能与他平静解释。

这等心性,就是六岁的差异吗?

那又如何,他要定了云卿尘,他就逃不走。

谁和他争,谁就得死。

“把他扔下山,别死就成。”

初一咽了口唾沫,他爷今日有种平静的可怕,“是。”

待人走了,斐忌走到他面前,“来吧,本座要看着你弄。”

……

云卿尘发烧了。

斐忌背着他,快速往山下去。

他很难受,时不时低喃两句,多是喊疼,又或者是“斐忌救我”这种脆弱的求救。

斐忌平复的心潮,因着这潜意识的求救,剧烈翻涌,一路上难有半分好脸色。

他艰难维持着平静,找到了阿珂,上了马车。

阿珂大脑一白。

【完了,云缚在里面睡觉,督公见了,得炸!】

云缚睡的迷迷糊糊,一睁眼就看见自家媳妇在别人怀里,还人不人鬼不鬼,一身是血,当即怒了。

“你谁啊?把我媳妇还给我!”

“哐!”

云缚此话一出,斐忌一脚就把人给踹了出来。

云敷这些年来,哪吃过这样的亏。

他也不管断手断脚,爬起来就冲进去。

下一秒,斐忌再次把他踢出来。

云缚怒了,他讨厌这狗男人,“好啊,我知道了,你就是我媳妇儿的外室!”

斐忌神色莫名,耳尖微红,这老男人把他当外室?

云缚不管死活,又爬上了马车,阿珂连忙拉住他,“公子,您就别招惹主子了,您会死的。”

“他抢我媳妇儿唔唔唔……”

阿珂连忙捂住了他的嘴,压低声音说:“你先明白一个事,你是小三,是你和他抢媳妇。”

云缚恼怒的瞪着他,一下子吧拉开他的手,“他一个外室,名不正言不顺,我才不是小三!不被爱的人,才是小三!他是,他才是!”

斐忌大脑顿时发出一阵尖鸣,拳头赫然握紧,他晦暗不明的垂眼,盯着趴在他怀里昏睡的云卿尘。

他终于知道,他们的关系,为何如此了。

“云卿尘,你当真是好算计。原来,你算计的是本座的心呢。”斐忌冰冷的摩挲着他的后颈,“可惜了,你以后没机会了。”

他的纵容,到此为止了。

“回府!”

云缚又想发作,阿珂生怕斐忌把云缚给杀了,立马驾车就走。

“您再吵闹,大人就醒了,他若厌烦您,别说奴才明没提醒你。”

云缚瞪他瞪他瞪他,阿珂后心发冷,还得硬着头皮与他对峙。

“您安静,一切等大人醒了再说。”

【求求了,您就闭嘴吧,督公生气,你死就算了,会连累我啊!!】

云缚冷哼一声,坐在了马车另一边。

云缚给他拉拉披风,挡住了他的囚犯服。

他可不想云缚给云卿尘添麻烦。

雨实在太大了,路上不好走,半下午了,他们才终于赶到了城里。

今日城里不知道发生了何事,金吾卫全部出动了,阿珂第一次见到这阵仗,有些紧张的看向云缚。

云缚不情不愿的下了马车,“我先进城,你别乱跑,害我丢媳妇儿,小爷杀了你。”

阿珂一哆嗦,云缚明明和自己一样大,怎么动不动就喊打喊杀,那气势怪吓人的。

云缚有点本事,他扭头就混进了人群,正大光明的进了城门。

“吼吼!”

伴随着一声激动的马鸣,一匹汗血宝马迈着顺拐跑了过来,围着马车转了又转,大脑袋一直往马车里看。

一拳头打过来,它委屈的哭了,掉头往城里跑了。

这马一看就贵,再看还通人性,立马吸引到了一堆人。

金吾卫很快就注意到了他们,领头之人,阿珂见过,是金吾卫统领韩醉小将军。

他眸色冰冷,视线从他身上略过,“马车的人,立刻出来。”

斐忌好不容易不想云卿尘,刚小憩片刻就被吵醒,阴沉的怒喝道:“滚!”

韩醉没想到会遇见斐忌,下意识后退了两步,“不知督公在此,下官冒犯了。”

“让开。”

韩醉立刻命人让出一条道来,“恭送督公。”

阿珂松了一口气,连忙驾车进城。

风卷着车帘,韩醉隐约看见斐忌怀里还有一个人,不过只一眼,看不见什么。

这时,斐忌突然盯上他,森然的威慑视线犹如千金石,压的他扑通一声单膝跪地,一口闷血吐了出来。

他捂着痛苦的心口,不甘心的抬眼,“多看一眼,就想杀我。”

金吾卫见此,连忙搀扶起他。

“派人跟着这马车,查清楚和督公一起的人是谁。”

金吾卫立刻听令。

韩醉擦擦嘴边上的血,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和斐忌打交道,早晚会死。”

“四公子!”一个家仆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大公子出事了,老爷让您立刻回老宅!”

韩醉面无表情道:“告诉他,皇命不可违抗,入夜本少自会回去。”

家仆惶恐道:“可是四公子,老爷说就是天塌下来,您也必须回去……大公子受了很重的内伤,得您帮忙……”

闻言,韩醉冷笑,“那你再说一句,本少刚才被督公重伤,恐怕无能为力!”

韩醉是韩家庶子,向来不受宠,他与韩迟因为一些陈年旧事也一直不和。

家仆面露难得,着急的要死,也只能先回去回禀此事。

韩醉冰冷的看着这一幕,转身直接回宫了。

督公府。

马车一停下,他就立刻抱起云卿尘回了寝宫。

秋明月一早就等着了,见到斐忌把人抱进来,他正想调侃,就看见外袍松散下,一箭伤,两暗器伤,还有一条深入骨的鞭伤。

这一鞭简直想要了云卿尘的命啊!

秋明月猛的抬眼,“斐忌,这是不是你打的?”

斐忌颔首。

“他身体弱,你不知道啊?他能遭住你这样折磨吗?”秋明月气的都变调了。

这还不算完,他一诊脉,脸黑透了,掏出珍藏的参片就往云卿尘嘴里塞。

“你是不是有那个大病?他都快没命了!你还……你还……你想榨干他吗!”

秋明月气的一顿吼,“他不就是故意接近你而已?这不是你默认的、你纵容的?你要是腻了,你就杀了,你别折磨他啊!”

“本座何时说腻了?”斐忌咬牙听着,“给本座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