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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被官差压着从家里出来,街道两边路过的行人见到这情况,忙停了下来,望着官差压着的长生指指点点的。

“这沈氏医馆是犯了什么事儿啊”

“我刚才听了一耳朵,说是杀了人。”

“天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这不是新搬来的那家的傻子吗会不会搞错了”

“谁知道呢,先看看再说。”

长生被压着,他本能地知道被抓走不是什么好事,拼命地反抗,他力气极大,一挣扎便误伤了几个官差。

几个官差被打出了火气,也顾不得长生到底有罪没罪,抬手“哐哐”几拳头冲长生挥了过去,惊得附近一些居民连连惊呼。

“呀!官差打人了!”

“这人力气可真大,几个官差都差点儿没压住他。”

“这要是被抓去,那还不得脱层皮啊!”

这些官差可不是王大虎那几个二流子,有得是身手和力气。

长生很快就被揍得鼻青脸肿的。

长生爷爷和奶奶刚出门便看到孙子被打,连忙奔了过去。

“别打了,别打了,我这就让他跟你们走,我是孙子绝不会杀人的!”六奶奶挡在长生面前道。

“杀没杀人,得县老爷说了算!赶紧让开,别耽误官差办案!”一官差拿着佩刀呵斥道。

六爷爷把六奶奶拉到身后,给官差的头子塞了把银子,“麻烦官差老爷了,我家这孩子什么情况,这一片都知道,他是绝不会杀人的,你们带他去,就是打死他也审不出个什么来,就让我们两个老的跟着一道儿去吧!”

官差掂了掂手中的银子,脸色缓了缓,“那好吧,你们在后面跟着便是,我可先告诉你啊,你家这位打死了人,人家抬着死者正在衙门里等着呢!”

这官差还是看在银子的份上便多提了一句,然后一挥手,让兄弟们把长生带走。

一旁的百姓,也跟在一群官差后面看热闹。

长生被几个官差压着来到衙门大堂中,堂中还跪着一个老妇,老妇身边放了一块门板,门板上躺着一个面容肿胀的男人,从那张面目全非的脸上,依稀可见几颗饭粒大的麻子。

那男人紧闭着双眼,俨然早已经死了。

老妇人一看到长生,便张牙舞爪地冲长生扑了过去,一副跟长生拼命地模样,“你打死了我儿子,我要你偿命!”

六奶奶和六爷爷跟着来到衙门,被官差拦在了公堂外,他们站在门外见状,恨不得替长生把妇人给拦下来。

幸好,官差及时将老妇拉开。

“肃静,这是公堂,休得喧哗!”坐在长案后面的县太爷拍了下惊堂木。

此时,衙门外站着不少看热闹的百姓,在县太爷拍了惊堂木后,也跟着安静了下来。

这边,沈蓉背上背着一个孩子,怀里还抱着一个,直奔大哥大嫂那边。

沈蓉人刚走出巷子,大哥二哥和大嫂二嫂竟全都跑了过来。

“三娘,我听说长生被官差抓了”沈春生一脸急色问道。

“大嫂二嫂,你们帮我看下孩子吧,长生刚被抓了,我要去看看。”沈蓉也顾不得回答大哥的话,把孩子放下来,往大嫂二嫂那边送。

李凤莲是个爽快的,忙接过孩子,“你尽管跟你哥他们去打听消息,孩子交给我们,不用担心!”

“对!我们俩也帮不上什么忙,唯一能做的就是帮你看孩子。”马秀秀也跟着点头。

沈蓉眼含着泪点了点头。

沈春生拉着沈蓉直奔县衙的方向,“三娘,妹夫已经被抓走了,我们先去衙门,孩子的事,你不用担心,你在路上和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沈蓉此时心中一片慌乱,“大哥,我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儿,那官差一来就说长生杀人了,要把他抓走,别的什么也没说。”

沈家兄弟见问不出来什么,也不再言语,拉着沈蓉直奔衙门。

兄妹三人来到县衙大门外,便看到公堂那边门外站着许多百姓,里头还传来一阵打板子的声音。

沈蓉的心立马揪了起来,抬脚就要往里头去。

这时,沈冬庭从人群里挤了出来,“姐,长生昨天是不是跟人打架了他把人给打死了,那人现在还躺在公堂里呢!”

沈冬庭一听到消息,第一时间,便让他媳妇儿帮着打听消息,还真让他打听出来了点东西。

沈蓉脚步没停,此时,她一心只想着往里头去,对于弟弟的话,她本能地回道:“长生没有打死人,他没有打死人!”

等沈蓉挤进人群往里头一瞧,长生正趴在长凳上挨板子呢!

沈蓉忙冲了上去,“住手,他没有杀人!你们不能这样屈打成招!”

她还没靠近长生,便被官差给拽住了,再也不得靠近一步。

长生听到沈蓉的声音,他侧过头,往沈蓉这边看来,当见到长生被人抓住,他急得挣扎了起来。

他身边守着的官差连忙把人给压住。

县太爷见状,冲打板子的衙役挥了挥手,对沈蓉道:“堂下来者何人还不跪下!”

沈蓉闻言,跪在了地上,恭敬道:“启禀大人,民妇沈氏,是龚长生的内人,我丈夫他绝不会杀人的,请大人明察。”

此时,沈蓉面上看似平静,实则内心一片混乱。

她刚才进来时,没在人群里看到爷爷和奶奶,也不知两位老人去哪儿了。

长生挨打了,他们知不知道

县太爷端坐在高堂上,眼睛看了眼身侧的师爷,那师爷立马上前一步,对沈蓉道:“县太爷可是青天大老爷,自然会为民主持公道。

如今,卢氏状告你男人打死了她儿子王麻子,县太爷问话,可你男人一句话也不回,如此蔑视朝廷命官,挨板子都是轻的。”

师爷一番话,有理有据,沈蓉那句屈打成招不攻而破。

沈蓉看了眼被压在长凳上不能动弹的长生,顿了顿,把平日最不愿提及的事,当着众人的给面说了出来,“大人容禀,我男人长生他儿时因为发烧,烧坏了脑子,平时他对不认得的人,从不说话。

他这毛病,我们村里的人都知道,包括我们现在的邻居们,也都知道一些。”

沈蓉话音刚落,大堂内一个衙役走到县老爷耳边说了什么,但见县太爷脸色缓了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