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让吴语杉想起了第一次跟西西莉亚见面的场景,也是在陌生的国度,她在海里远远看着还未觉醒的爱丽儿。
赫卡特牵着阿卷走在队伍后面,她们不想引起太多注意。
吴语杉把达索琳交给赫卡特,快步跟上了苏菲上尉。
吴语杉低声询问:“这里有名叫西西莉亚的人吗?”
“她是我们的军事家。”
“那白雪、爱丽儿、韩瑞拉?”
“爱丽儿和韩瑞拉是我们的海军上将,请不要直呼白雪大名,她是我们的王。”
吴语杉几乎无法压抑激动,她浑身颤抖,好在温斯顿正在听士兵介绍风土人情。
她低声说:“那你听过‘吴语杉’这个名字吗?”
苏菲不解地望着她:“没有,她是谁?”
吴语杉的心仿佛沉入冰凉的海底。
“为什么这里都是女人当政?”
苏菲满脸娇傲:“我们生来如此,北海就是最好的国度。不过你竟然听说过我们这儿最伟大的几位女士,也算是用心了。”
吴语杉苦涩地扯扯嘴角,她要怎么解释这一切。
按照对祂们的了解,白雪她们必然失忆了,但为什么会让她们拥有权力?
对设计这一切的祂们有什么好处吗?
还是说像在天国时那样,借她们之躯来换自己的信任。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向王宫,这里的王宫,看起来更像一座堡垒。
吊桥放下后,两个身穿海军服的女人带着一众士兵前来迎接。
“我们先去给陛下报备了,有失远迎实在抱歉。”
吴语杉想伸出手,她们却直接握上了温斯顿的双手。
苏菲小声说:“这两位就是爱丽儿和韩瑞拉上将。”
身后跟着的数十位南海士兵眼睛都要掉出来,他们非常热情地找机会与女人握手。
女人们也很热情地回握。
这一幕让吴语杉有种错觉,她们像进了吴承恩笔下的女儿国。
“苏菲,”她满怀希望询问,“为什么你刚刚不跟伯爵大人握手?”
苏菲羞涩一笑:“因为我见到男人就容易害羞,只是因为脸被冻红看不出来。”
要不是强大的心理支撑,吴语杉大概会直接厥过去。
她重新望向与温斯顿相谈甚欢的海军上将们,一个人外貌可以变化,名字可以变化,但下意识的小动作无法改变。
否则她不会一眼就看见灯塔上的她们!
王宫的守卫非常严密,她们逐级检查,确认没有兵器后才放行。
温斯顿被女人簇拥着走过长长的红毯,红毯的另一头,巨石王座上坐着一位身高马大的女人。
她说:“温斯顿阁下,千里迢迢赶赴这里,想必辛苦,我们准备了好酒好菜特意招待,还请不要客气。”
温斯顿观察四周,这里所有的装饰品都是兵器,他笑着说:“是我的荣幸。”
石头堆砌的宴会厅内,女人们正在表演阅兵,这是北海国的节目。
温斯顿吃着并不精致的菜肴,对上首的白雪陛下说:“我们希望与您的国家建交,发展贸易,抵御外敌。”
白雪语气温和:“请问你们带来了什么新鲜的玩意儿?”
温斯顿给吴语杉使了个眼色,吴语杉打开几十个木箱,里面码着整整齐齐的白色肥皂。
“这是南海国的肥皂,不仅能祛除污垢,更能阻止跳蚤,同时抑制体内剧蠹。”
温斯顿滔滔不绝地推销这批肥皂,白雪却兴致缺缺。
她身边一个长相酷似动画片里维京人的女人开口:“这儿天气寒冷,很长时间才能洗一次澡。”
温斯顿又说:“那么一块肥皂可以用很久,刚好也省钱。”
那女人又说:“我们习惯在狭小的蒸汽房用海盐洗去污垢,这个大概有些鸡肋。”
“西西莉亚,”白雪出声制止,“不要对远道而来的客人无礼,还请先吃饭。”
温斯顿犹不死心:“我们还有出口的圣水,在另一艘货船,白雪陛下可以派人去取。”
“我们这儿没有教堂,您是来传教的吗?”西西莉亚语气更加不善。
就在这时,吴语杉从石桌上拿起一把透着寒光的锋利弯刀,是用来分割肉类的。
苏菲很快护住了白雪和西西莉亚,但吴语杉另一只手只是拿起了一块肥皂。
“以为我要刺杀?我可没那么闲。”她没好气地说。
话落,肥皂一分为二,切面光滑平整,一股清凉的椰香幽幽飘散开来。
“椰油只是里面最不起眼的东西,而我要说的是它暗含的植物精萃。有桉树叶——”
她看向西西莉亚。
“樟树——”
她看向白雪。
“薄荷叶——”
她看向正在狂吃的爱丽儿和韩瑞拉。
“最后,我还加了一点小巧思,这里面含有一点点的......母泉之水。”
温斯顿不解询问:“母泉之水?这是什么?怎么没跟我说?这玩意儿就算叫,也该叫父权之水吧。”
没人理会,他尴尬地摸摸鼻子。
白雪和西西莉亚依旧是一副不在乎的模样,她们说:“今天招待不周,晚上需要为你们安排什么节目吗?”
温斯顿的眼睛亮了,即刻又换了面孔:“我晚上要去船上跟主教们说一下,明晚一定。”
吴语杉的心起起伏伏,直到她们说出“安排节目”时,彻底沉了下去。
温斯顿没有带吴语杉回船上,他给吴语杉下了命令——今晚务必说服她们开发港口贸易。
吴语杉闷闷不乐回到房间,这里的房间很温暖,石墙上贴满了木头,壁炉里燃烧着松香味的柴火。
阿卷扑进她怀里蹭着她,吴语杉亲亲阿卷的脑袋:“我没事,就是有点累。”
【镜中之境】已经安装完成,正对房间大门。
赫卡特和达索琳把她拉到镜子前:“看你,吃一餐饭憔悴成什么样了?”
达索琳摸着吴语杉蓬松的短发:“即使暂时没找到同伴,也不代表一直找不到。”
镜子里枯黄干瘦的她说:“令人难过的是,她们明明连名字和小动作都一样,为人处事却天差地别。”
赫卡特在她的面前抓了一把,手中凭空出现几张塔罗牌。
“这是我刚刚的占卜,想知道结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