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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鬼域探索已经过去五天,鬼域外围除了一些势力的留守人员,其他无缘进入其中的参赛者,无热闹可看,也都离开了。

一般鬼域持续时间七到十天不等。

而葛任达早在鬼域成型的当天就离开了。

守护者一脉鬼域之中,有一片山脉终年被浓雾包裹,不见日月。

没有脉主的特殊许可,任何进入其中只会迷失方向,从一个方向进去,就从另外一个方向出来。

这里便是历任脉主的长眠之所,也是当年守护者杀死鬼帝、封印位面通道的地界。

包括整个守护者所在也是因为这里曾经是两个位面的交会之所而形成的天然鬼域,也是鬼族在垣宏的大本营。

这天,夜色如水,寂静如诗,在外守卫的执勤人突然看到山谷边缘浓雾翻涌,山谷上空浓雾不正常流动,常年被浓雾包裹的山峰,竟然露出半个山头。

值守人员,面面相觑。

“这是怎么了?难道里面发生什么事了?”

“不应该啊,此地为鬼域核心,除了脉主谁能调动这么大的能量。”

“会不会历任脉主尸变了?”

旁边的小队负责人朝着口吐狂言的小弟脑袋就是一巴掌,“胡说什么呢?历任脉主以镇压死灵为己任,得天地关照,死后咱们会化成死灵这等不干净的东西!”

守护者留存时间悠久,只不过为了防止有人有通敌之心,所以有关鬼族和鬼族位面的事,从来没有向外人说过。

只有历任脉主才知道情况。

第一任脉主在这里和鬼帝同归于尽,历任脉主索性就遵循传统,死后陪老脉主永镇鬼帝,一代代下去就形成了传统。

而守护者的其他成员除了知道这里的历代脉主的沉眠之地以外,根本不知道这里曾经倒下的无数先辈。

“别瞎想了,我去把这里的情况向上报告,你们小心不要被迷雾卷入其中!”

负责人交代了一句,匆匆离开。

此时,迷雾内部。

葛任达一人迎战两人,张晨和容自岑。

三人混战到一块,全都伤痕累累,战斗的痕迹把周围席卷得一片狼藉,远处的一处茅草屋,顶盖被掀翻了出去,百年大树被拦腰截断,遍布焦痕。

茅草屋后的一个苍青翠绿山峰半山腰,几个孤零零的坟茔静静地注视着下方山谷发生的事情。

“呵,没想到第一次进入葬地,竟然就和我们亲爱的脉主大人生死战,不知道那些先辈们,看到您现在这副样子,该有多么痛心,会不会后悔把脉主位置传给你!”

张晨之前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全部消失,全身上下十几道伤痕,最严重的是胸口,胸骨几乎全部塌陷下去,森森白骨刺破血肉,挂着几缕鲜红肉丝架在外侧。

容自岑更惨,化为三丈高青面獠牙的恶鬼,紫色血管如网状攀附在块块隆起的肌肉之上,下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切去一块,一道劈开整个面骨的刀痕从左到右嵌入到肩胛骨中。

相比于鬼将秘药,将自己化身鬼将是秘药更加危险,同样带来的力量提升是阴气组成的鬼将无法比拟的。

而一般服用这类秘药的修炼者,几乎都会十分克制尽量不进行全面转化。

因为肉身化鬼将的程度越深,精神和肉体收到的污染越大,越容易滑向深渊,尤其是在天地大变的现在。

一旦全身鬼将化,也就意味着彻彻底底把自己转化成了死灵,再也无法化为人类。

“哼!被权利蒙蔽双眼的小辈,你们根本不知道守护者真正守护的是什么,就在那争权夺利。”

葛任达也好不了哪去,右侧胸口被一杆长枪捅了个前后透亮,可以看见鲜红的内脏,以及缭绕的黑气。

“那你提前退位我们就好了啊,让我们替你保守守护者的秘密,为何你还要抓着脉主的位置不放,不也是放不下手里这点权力嘛!”

容自岑同样怒气冲天,大吼一声,如同一辆人形坦克化成一道飓风撞向葛任达的怀中。

张晨眸光一动,悄无声息的和他打起了配合。

身后一尊同样等高的古代将军挥舞手中的长枪,长枪上阴气流动不息仿佛蛟龙舞动,枪身弯成一柄长弓,带着产生音爆的速度砸向葛任达的后背。

葛任达躲过长枪横扫,没想到容自岑竟然以近乎自残的方式靠近并限制自己的反击移动的范围,来给张晨创造机会。

鬼将手中的长刀捅入他的身体,刀身透体而出,容自岑死死抱住鬼将身体,吐出一大口粘稠的紫黑色血液。

身后张晨变招再度攻来。

葛任达情急之下只能取消长刀的控制,解放双手,一记双峰贯耳,沉重的风压,和澎拜的掌力,在张晨骇然的目光中接触到容自岑的双耳。

“不!!!”

鼓荡的冲击波窜入耳道,极限压缩的气压由外而内。

容自岑只感觉双耳一阵刺痛,紧接着便是头晕目眩,整个脑袋仿佛要炸开似的。

双目眼球仿佛充气般鼓掌外凸,瞪得像铜铃,眼球迅速充血。

砰!

仿佛两个热炸了的气球,双目再也承受不住压力,爆裂爆浆,黑漆漆空洞的眼眶,挂着几条紫褐色的神经,血浆从眼眶中流出。

此时,张晨的长枪从天而降,一路劈开了葛任达身上的鬼将,如同寻常人类的血肉阻隔,鬼将吃痛仰天怒吼。

刺骨的杀意随着枪尖扎入了葛任达的后背,枪柄上调,阴气组成的红缨旋转开来,直接卸下了葛任达一条臂膀。

惨烈血腥,昔日同门,今日刀兵相向。

恨不能置对方于死地。

山谷萦绕的浓雾,翻滚的更加剧烈,也掩盖不了满地的沟壑。

啊——

得到一丝喘息之机,容自岑抱着脑袋向后退。

葛任达面目狰狞,心底心底闪过一丝后怕,刚才要不是容自岑目眩神迷,松开一丝,让他躲开了张晨必杀一击,这一枪挑的就不是他的胳膊,而是心脏。

“好好好,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不愧是我亲自教导的,招招狠厉……”

葛任达捂着手上的左肩膀死死盯着张晨,还有地上哀嚎不止的容自岑。

身上阴气翻涌,两个阴气波动同样达到将级的死灵出现在葛任达身后。

“边浩旷、胥岩!!!”

张晨瞳孔骤缩,神色动容。

“本不想这么早让你们兄弟相见!这是你们逼我的。”

“张晨,边浩旷、胥岩他们俩怎么了?”

挣扎着爬起来的容自岑双目已瞎,看不到这一幕,但通过张晨颤抖的声音可以明白局势不对。

张晨没有回答他,状若疯魔恨声道:“原来你早就想要对我们下手了!”

“总是自诩为守护者发展着想的你,是什么让你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有些事,你不需要知道!”

两人四目相对,山谷的空气更是冷冽了几分,今天这场两方,注定只能有一方走出历代脉主埋骨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