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棺木一闪一闪,似乎是想要拒绝三号那任性的要求。
开玩笑,吃到嘴里的美食,你让它一直含着不咽下去?
然而它区区一个神造物也不敢直接反驳,只能无力的吐槽道
“不是我不想保留,而是秩序的交易。”
“哦?”
三号像是来了一些兴致,将手按在疯狂挣扎的棺木上,红唇轻启道
“那你看看,我能用什么把她的灵魂换回来?”
虽然可以制造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灵魂,但他不敢肯定奥托这个狗贼会不会买账。
毕竟现如今,他所谓的复活技术,除了白珩以外,其他的格拉默战士们,其实不过是制造出一个完全一样的人。
幼儿的培育诞生最初的纯粹灵魂,通过「时游」加速进度,最后再由记忆为之塑形,成为人们熟悉的样子。
不过听棺木话语中的意思,似乎卡莲的魂魄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没有没有,我怎么敢从您这里交易……”
棺木的声音与亮光渐渐焉了下去,周身原本缠绕在卡莲身上的藤蔓都开始缩了回去。
“嗯?”
三号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把握住那由秩序之力构成的藤蔓。
“咦!”
棺木像是见了鬼一样,直接将那节藤蔓原地割裂,其余的不等三号反应过来,直接迅速收了回去。
“大神……您就收了神通吧”
棺木也挺郁闷的。
毕竟好不容易开顿荤,做笔交易,还正好遇上了卡莲这种万年难遇的纯粹之魂,却被一个浑身缠满「虚无」的疯子盯上了。
鬼知道他的身体有多离谱,就连一些规则都不愿意触碰他。
完全是人嫌鬼弃的标准。
“行啊,把她灵魂吐出来,我给你好东西。”
说罢,三号周身虚无气息更甚一份,手中一抹纯黑的小型螺旋流转,像是一颗黑洞一般,吸收着周边的光线。
棺木:“!!!”
你不要过来啊!!!
片刻过后,棺木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将一团纯粹的白色光球吐了出来。
被三号迅速收拢,放入了自己的压缩空间中。
随即,她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看向了奥托。
“很遗憾,它没有回应我。”
此刻奥托也好,樱也罢,全部沉浸在悲伤当中,听完三号的话更加悲伤了。
就连她也没办法救回来,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对……对了,我记得这应该不算你的本体吧?”
奥托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抬起红着的眼眶,赶忙问道。
“确实,不过我的本体很忙,在关于宇宙的大事的一线拼杀着,保不准那天就寄了。”
三号两手一摊,便是无奈。
奥托一听这可了得?
姑且不去说宇宙中有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复活手段,就白羽与三号的实验,他是清楚的。
虽然其中原理他一点都看不懂,但他清楚,只要跟着对方进入宇宙,就总会有一线生机。
“我愿意效劳,要如何才能让白先生动手?”
他又不傻,虽然被悲伤降了智,但对方这个时间出现实在是太过巧合,要说没点想法他都不信。
而且这里除了那个棺木以外就没什么值得贪图的,他把自己搭上去又如何呢?
“哦?”
三号有些意动的打量起了奥托,最后拍了下他的翘臀,略带偷噎道
“行啊,带上这个棺木,和我走吧。”
棺木?
奥托并不知道这个棺木的来历,也不清楚它的作用,只知道它似乎能以交易的形式,完成一些神奇的事情。
代价也同样沉重。
三号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释道
“它的原理是通过交易的形式来进行力量换取,能力上限未知,也算是一件神器。”
“再说了,实在不行……”
说着说着,她很是不讲武德的直接扒开棺木的盖子。
棺木:我真的会谢。
同样为白色的棺底,但上面刻画着日月星辰,花鸟鱼虫的复杂花纹,似乎是记录着一个别具一格的世界。
“这玩意好歹能放点东西不是吗?”
于是,在场的都沉默了。
你是真的不把神器当回事啊。
……
城镇之外,这里是奥托他们儿时的自留地,是一片独属于他和卡莲的地方。
纯白的鸢尾花开满大地,现在正是花开的季节。
身着洁白教会修身服装奥托将最后一培土盖上,这是教会最常用的葬礼。
当然,这下面没有埋着任何人,有的只是一些他的儿时回忆。
你曾经问过我秩序是什么?也和我提到过,教会的目标是何等的崇高。
可惜,你看不到了……
不过没有关系,在你醒来之前。
我会改变这个世界。
直到你醒来后,会觉得无事可做,一切都是那般美好的时候就是你苏醒的时间。
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于此立誓”
“吾,奥托?阿波卡利斯,与秩序之所定下恒古不变的契约”
“日月星辰为证,于万界见证下,应其所求。”
“供其生灵宏愿,以换她之魂”
“供其万物信仰,以换她之识”
“供其天地之源,以铸她之身。”
“纵死不悔。”
他最后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从放着他所有美好的小盒子里,拿出了一枚项链,戴上了脖子。
以此时刻提醒自己,勿忘自己的家,恪守今日誓言。
他望向身后,远处正在缓步重建,仅仅只剩下一些幸存者,已经支离破碎的家乡,毅然决然的踏上了旅程。
既然家族已逝,故人已辞。那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
卡莲,等我救世。
故土的遭遇不应该继续发生。
唯有拥有星神的力量,才能避免这种悲哀的出现。
这是一次长达到一生的供奉。
也是一次目标为星辰,漫长到遥遥无期的旅行。
他要做的,绝不仅仅是拥有星神的力量去阻止悲伤。
更是为了自己的目标,完成让世界更加美好的宏愿。
因为,救世,即是救你。
恪守你的道路,勿忘你的誓言。
这一刻,白色的莺尾花地上,一阵微风吹过。
纯净的花瓣吹起,一两片自他脸庞边拂过,似乎是一曲悠久的告别。
而他怀中的吊坠与腰间的西洋剑,也隐约散发出一股荧绿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