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哥推开门正看见这一幕,他哼笑一声,李翠玲连忙坐起身,羞怯地看着黑哥。
“阿爸,你怎么过来了?”
“我来看看你们在干什么!”黑哥声音平淡,并不能听出喜怒。
顾千帆也坐起来,“我们还能干什么,你要是觉得不合适,就别让我们住一起。”这话多少有点挑衅的意味了。
黑哥也不恼怒,只是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你家里是不是有……”
“什么?”顾千帆眼神凌厉,“你别动我家里人!”
“怕什么,我就是随口问一下,你看你吓得!”黑哥拍拍顾千帆的肩膀,感受到顾千帆僵硬的肌肉,满意地笑了。
李翠玲连忙说道,“阿爸,你别吓唬顾大哥了,他是要跟着我们去香岛了,以后怕是都不会回家了!”
“哦,是吗?真的不回去了?”黑哥看着顾千帆。
“只要能赚钱,我可以不回去!”顾千帆承诺道,双拳紧握。
黑哥不置可否,笑着离开了,李翠玲关上房门,双臂攀上顾千帆的脖颈。
顾千帆揉捏着李翠玲的脖子,李翠玲小声呻吟着,她以为顾千帆终于愿意跟她在一起了,满脸潮红,可是顾千帆下一秒,直接按在了李翠玲的后脖颈处,用力拍了下去,李翠玲软软倒在了顾千帆的怀里。
顾千帆将李翠玲扶到床上,盖上了被子,又关上了房间的灯。
等到夜深的时候,顾千帆从窗户翻了出去,他的目标就是黑哥身边那个男人的房间。
那个男人一直都是不起眼的存在,不声不响,人长的也平凡,就是在人群里都认不出来的样子。
他的房间就在黑哥隔壁,此时顾千帆整个人靠在对方的窗户下,那男人的房间里乌漆麻黑的,不过顾千帆并不敢掉以轻心,他知道那男人的实力。
论武力值,他黑哥身边所有人都厉害,只是他从不出手而已。
顾千帆的背上出了一层汗,他没有绝对的把握能从这个男人手上讨到好,但是似乎老天爷都在帮他。
门口传来敲门声,男人沉默打开门,“黑哥找你!”
男人打开灯,回屋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甚至打开窗户看了看,顾千帆整个人都吊在窗台的栏杆上,隐在夜色里,男人没有看见,他匆匆关上窗户,就出去了。
顾千帆翻进房间的时候,都还不能相信自己的好运,他本想着今晚怕是有场恶战,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来了。
他不敢耽误时间,急急忙忙去翻找男人的衣柜,果然在柜子里发现一个黑色的包裹。
顾千帆抱着包裹,转身就翻回了自己的房间,他急忙将包裹打开,就着夜色,看清楚是一只白玉瓶,雕工精美,一看就不是凡品。
以那个男人的谨慎程度,怕是很快就会发现东西不见了,顾千帆看了一眼房间的布局,最终将瓶子藏在了卫生间的水箱里让他在那么多人的情况下带出来,明显不现实。
果然很快外面就乱了起来,房门被打开的时候,顾千帆捞起被子盖在了李翠玲的身上,他怒气冲冲地说道,\"你们干什么!\"
黑哥站在门口,眼神冷冽地看着顾千帆。
“你出去了?”
“去哪?”顾千帆疑惑地回答道。
“小翠!小翠!”黑哥喊了两声,李翠玲都没有回应。
顾千帆手在被子下握紧,“她累坏了!你有什么事!”
“搜!”黑哥不看两人,只是指挥其他人进门。
顾千帆心里已经翻江倒海了,只是面上不动声色。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不信任我,还不信任你自己女儿吗?”
几个男人在屋里到处翻找,甚至有人想要去掀开他们的被子,顾千帆狠狠压住,“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他自己光着上半身,李翠玲露出被子外的肩膀也是光溜溜的。
男人不敢自作主张,回头去看黑哥的脸色。
正在黑哥犹豫的时候,李翠玲幽幽转醒,她看着黑哥惊呼出声,“阿爸,你……这是干什么!”眼神惊恐,手紧紧抓着被沿。
黑哥看了李翠玲半晌,挥挥手,“走!”
一群人如潮水一般散去,顾千帆整个人像是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满身都是汗。
李翠玲看着顾千帆,“顾大哥……你……”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但是心里还有一丝侥幸。
“你穿好衣服,我们走!”顾千帆并不解释,如今黑哥的人已经追出去了,他们最好是趁着这个时候离开,不如等他们反应过来,顾千帆怕是在劫难逃了啊。
李翠玲懵懂地被顾千帆拉着逃离,她不愿意多想,好像她白天憧憬的美好未来忽然就如同泡沫一般,碎在空气里。
顾千帆一路狂奔,黑哥他们没走多远就发现被骗了,回来才发现顾千帆已经跑了 ,几个人立马就追了出去。
很巧的是,就在钱穗穗梦到的那条巷子里,顾千帆被堵住了。
好在追来的只有两个人,顾千帆护着李翠玲,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对方往死里下手,顾千帆撑到了天亮,周围传来早起的人说话声。
两个男人在楚禺不敢惹事,只能退走想要去找黑哥想办法。
而顾建业就是在这时候出现在了那条巷子里,救走了顾千帆。
黑哥几人当天就想要离开楚禺,还没等出境就被公安扣留了下来,顾建业去公安局报案,公安顺利在宾馆的房间里找到了白玉瓶,核实是失窃的文物。
黑哥的包里也搜到了大量现金,他们一群人都将被以走私文物罪起诉,而李翠玲也在清醒后被带走,配合调查。
顾建业并不知道事情都具体情况,他做的全部都是顾千帆清醒的时候交代的只言片语,也就是这只言片语,也破获了一起重大的文物走私案。
黑哥一伙人已经在境内走私多件文物,并且还打算往内陆渗透他们的帮派文化,如今罪证确凿,总算是被连根拔起了,香岛那边蠢蠢欲动的一些组织也算是被敲打了一番,暂时都歇了来楚禺发展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