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楚府面积极大,靠山而建,一行人跟着手中的建筑图寻过去,大家内心十分激动,脚步不停疾驰,子君长情更是恨不能飞起来。
自从复国之后,处处都需要钱财打点,尤其是军队又需要粮草,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什么君子当视钱财如粪土,简直是屁话。
“主子,是这里了,这怎么看就是一堵石墙啊。”
许钰拿剑柄敲了敲这堵墙,但没发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他们这次一共来了十五人,都是陪着许钰出生入死的兄弟。
“有机关的。”子君长情平复下狂跳的心脏,这间房是楚含章生前的书房,楚含章临死前和他说过机关的事。
好像就藏在某排书架的下面。
当初抄家的时候,这书房的书已经被搬空了,只留下书架。
只是这书房极大,大约放了六十个书架。
“大家查查这书架底下,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平常之处。”
子君长情说完,一行人分头行动,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就有一个随从发现了暗藏的机关。
就藏在书房的西北角,且是在书架下压着,不小心推动了一下,墙面地石门就被打了开来。
石门一推开,十几人就被里面的场景给震惊了。
背靠楚府的这一座山峰已经被挖空了,一块块金条垒成小山高,除了金子还有豆大的银子也堆成了小山。
“这是……金山银山啊。”
一行人怀着激动的心情再往里走,看到的是一个个装成滚圆的麻袋,码放的很是整齐,堆叠成了三十多丈高,且一排排不知后面还堆了多少。
子君长情拿了把小刀在其中一袋上戳了个洞,里面当即流出了白花花的大米。
“这,这得供多少人吃喝不愁啊!”
许钰不由得感叹。
子君长情此刻已经彻底冷静下来了,他想的是后续更长远的事:“这么多不可能搬出去,我们得想办法,让这炝城变成我们的领地才行。”
他说完,一行人都沉默了。
这炝城以前是大庆的,可现在却是南朝的领土,他们刚签订议和书,三年内不战。
且这炝城如今是南朝的军事重地,每年要靠着火油生产火药弹。
若是想要炝城,那只能靠抢。
可南朝的军事实力远胜他们,要撕毁合约,九州很快就会沦陷。
真是进退两难。
子君长情头疼皱眉:“先把此处封了,留些人在炝城时刻关注这里的动向,我们回九州再想想办法。”
有钱,但是不能花。
若是他这边动静太大,定然会引起皎月那边的注意。
北朝,落芷宫。
“怎么样,人找到没有?”
勾蛮看着看都不敢看自己一眼,都垂头不敢说话的侍卫,气急败坏地问了句。
“回……回将军,没有。”
“没有?两个八九岁大的小孩,他们能藏到哪里去,不在落芷宫,他们还能去哪里!”
“啪!”
勾蛮气急败坏地扬起鞭子一甩,冷沉道:“秘密搜捕,别泄露风声,对外就说找到了,被本将军软禁在了另一处,任何人不准探视,若有人胆敢泄露半个字出去,死!”
“喏!”
侍卫们战战兢兢。
落芷宫一处地道内,两个身着灰衣短打的小孩儿猫着身子往前走,身上脸上都沾了土,两人手上各自拿了一个夜明珠。
“小华子,那个勾蛮不是待你挺好的,你怎么非得躲着他和我一起跑啊?”
拓跋昊天一边走一边紧紧拉着戈曳华予的衣摆,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也只敢小声和他说话。
戈曳华予小嘴紧抿,看着前面到头的黄土墙,卸下肩膀上背着的包袱,从里面拿出一把小土锹,开始挖土。
一边卖力挖土一边道:“你舅舅还要推你上去做北朝王,你又为何要偷跑?”
“切!”
拓跋昊天挑高了眉毛,“我可不愿意上去当靶子,我在落芷宫多年,当初我母后死时他们都不曾出手帮一下,还赶忙与我和母后撇清关系,想推举我做北朝王的怕不是我那只会摇尾乞怜的舅舅,肯定是有人故意放出消息要搅局的,且让他们打去吧,最好全都死光!”
女娃一张精致的小脸上,此刻说这话一脸的恶毒。
“反正这北朝是不能呆了,先躲出去,保住命再说!诶,你还没说你与那勾蛮呢!那勾蛮是你那个姑姑给你准备的内应吧!”
拓跋昊天一边说一边用手拍了拍奋力挖土的戈曳华予。
戈曳华予抬起袖子抹了抹脸上的汗接着干手里的活,闷声说了一句:“我不会为任何人手里的人质。”
拓跋昊天听完没再说话,只余下戈曳华予铲土的声音。
落芷宫没有密道,这密道是两人挖了大半年挖出来的,没有人知道两个小孩儿会一起做这些。
这密道口小,密道口另一端通向北朝王宫外面偏僻之处,那里极少有人路过。
那段时日 两人都会偷偷跑出落芷宫观察地形,根据计划好的路线挖地洞。
这地道早在十天前就挖通了,怕被人发现又将洞口进行掩埋。
“好了,我们走!”
戈曳华予看着前面黑漆漆的一条小道,难掩激动之色。
他逃出来了。
拓跋昊天也很是激动,抓着戈曳华予走出了密道,离开前,两人把洞口给重新埋了起来。
“你认得回南朝的路吗?”
拓跋昊天从小到大没有离开过北朝王宫,此刻除了激动,还有一丝对未来的迷惘和害怕。
但有戈曳华予在,她莫名就不怕了。
“我认得的,只是我们现在不能直接回南朝,得绕路,那勾蛮知道我们跑了,定然会在回南朝的各个关卡设防,我们绕路先去九州城。”
戈曳华予语气十分坚定,姑姑从他小时便十分喜欢带他看地图,在来北朝的路上,他也时刻观察着地形,期盼有一日能早点回到南朝。
如今九州城是子君长情的地盘,他记得那个叔叔。
那叔叔虽待他不错,但如今局势不同了,他已经彻底和南朝决裂。
他和拓跋昊天此行,会很危险,会吃很多苦。
但姑姑说了,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