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看着眼前这位忽然蹦出,面色阴沉的陌生男子,目光疑惑。
这又是因为什么理由来出头的?
眼前这人,看着也不像是皇室成员,只是普通的黑瞳。
“你又是哪位?”
李牧问话的同时,也打量着眼前之人。
这人穿着一袭华贵的玄色精致长袍,不知何等材料制成,流光溢彩,却又不显得庸俗。
那细腻的材质,如玉似绢,光泽鲜亮。
复杂的秘纹在长袍上延伸,堆积出精致的玄妙纹理。
他的容貌倒是还不错,一张面容称得上俊秀了。
唯一可惜的是,长袍的主人身形微微圆润了些许。
虽然算不上夸张,只是一抹略显凸出的曲线,放在凡人中说是健硕也不为过。
可对于修士来说,这种形体,已然算得上有些可耻了。
一般稍微注意修炼,或是主动塑体的,一般都不会到这般地步。
除非是功法特殊些的,那另做别论。
可显然……这位之所以如此,跟功法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一点,单从周围天才们的传音议论中就能听出来。
“是许天志……那位三司使许文成大人的儿子!”
“这得是吃了多少丹药啊,神游境界,都无法控制形体?”
“嘿!那你是没见过他老子,那位三司使……传闻他随便剜一块肉下来,就抵得上一枚五品宝丹了!”
三司使乃是大炎王朝的一品大员,主管财政,其中油水,自不必多言。
许文成的天赋,只能算是平平。
可硬是靠着无数的灵丹妙药,硬生生堆出一个神游九重来!
虽然这样无节制的服用灵丹妙药,大概率将很难臻至巅峰。
但那又如何?
神游九重,已然是真正的绝世强者,可横行天下。
多少天骄苦修一生,可能都还达不到这个地步呢!
而作为许文成的儿子,许天志自然也没落下,但他起点更高。
早在娘胎里就开始筑道基,被他父亲寄予厚望。
虽然年纪不大,可靠着一堆一堆的灵药打底。
竟也是做到在院中就成就神游五重的地步!
院中诸人虽然嘴上不齿,可暗地里自然羡慕不已。
毕竟……不用费劲修炼,就能获得如此修为,谁人不想?
“这家伙,听说他父亲都已经把他的官职提携到正四品了吧?”
“是啊,他一边享受朝廷资源,可炎武院这边也现在都还没毕业……”
“切……说白了就是占用学院的资源呗,每年的大试,可是有不少造化,他修为摆在那里,前十总归没跑!”
“这是来找李牧麻烦?他还没放弃追求刘荧殿下?”
众人的目光不无厌恶,但也只敢相互传音。
毕竟那么多资源堆积之下,就是头猪都成神游了!
何况许天志天资也不差的,自小被各种调理,更有强者指点。
有这么一个好爹,注定了他的成就不会太低!
谁敢这样随意谈论,惹来记恨?
许文成知道自己的天赋,哪怕花费无数资源,神游九重就顶天了。
后续纵然再怎么挣扎,也就这样了,突破神游巅峰绝对是痴人说梦。
于是自然在自己儿子身上下苦功,对其寄予厚望。
而事实上,许天志却确实不负所望,在诸多资源的堆积下,也曾名震一时。
只是后来被安排着提前任职,处于半离院状态。
就很少在院中露头了,转而活跃于朝堂。
可以说,他就是姜堰所说的那一类大员之子,还是最标准的那种。
“连我许天志的名头都不知道?果真孤陋寡闻!”
面对李牧的询问,许天志显得很不耐烦。
“你不会连我父亲大炎三司使都不认识吧?”
李牧微微挑眉,饶有兴趣的反问道:“我为何要认识他?”
他只专心于剑道,虽然挂着官职,却并不入朝廷。
为何关注那些无用的东西?
许文成被他这一堵,一时语塞,只是冷哼一声,旋即鄙夷道。
“目光短浅的东西!果然如传闻一样狂妄!”
另一边,他心中又暗暗冷笑。
“这小子……恐怕都还不知道我父亲在暗中针对他吧?呵呵!”
许天志可是清楚的知道,李牧在皇城的风评,很大程度上都是父亲等人在操控。
如今却发现李牧竟然连自己父亲是谁都不知道。
他心中别提有多得意了,不由生出一种俯视的感觉。
“这就是权势的力量啊……哼!没有足够的权势,又怎能轻松的攫取力量,提升自我呢?”
“这种只知道依靠蛮力的家伙,注定了无法走到巅峰!”
李牧不知他心中所想,面色始终淡然,并未将他放在眼中,只是冷冷斥道:
“你若只是为了吵嘴而来,那就可以滚了!我的时间宝贵,可不想浪费在你身上。”
他可懒得和这个所谓的贵胄之子浪费时间。
什么大炎三司使?就算是一品大员,又与他何干?
别说只是他的儿子,就是三司使本人来了,李牧都不会惧怕!
许天志眉头微竖,下巴一扬,又是一声冷哼,以轻蔑的口吻道:
“哼!我不过是来警告你,少打刘荧殿下的主意,她不是你能接近的人!”
“另外,手脚最好给我放干净点,别以为皇城之中就没人治得了你!”
“不过是个凡俗,也妄想触碰太阳真体,莫要做什么非分之想!”
许天志盛气凌人,很是嚣狂,转眼便是一连串的训斥落下。
李牧历来是懒得理会这种无意义的找茬的。
若是对方躲背后说说,哪怕不小心被他听到了也无所谓,他根本不会理会。
可对方咄咄逼人,直接走到面前,一副俯视口气,就差指着鼻子辱骂。
他自然也不会就此无视,做什么缩头乌龟。
要知道,哪怕是刘荧的皇兄对他也不过是警示两句。
语气都不曾这般轻蔑和贬低,带着最基本的尊重和客气。
可一个所谓的大炎三司使之子,何来的自信,敢如此嚣狂?
“有意思……看来我之前的表现还是太温和了吗?”
李牧的目光瞬间锐利起来。
这一刻的他,竟是久违的感受到了一缕怒意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