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放开右手，让赵鸣龙有了些许喘息的机会，赵鸣龙从未如此珍惜呼吸的时光，他疯狂地汲取空气。
看着像败犬一样的赵鸣龙，应知还嗤笑一声，面前的应妈妈几人也识相地没有上前，不过应妈妈还是紧紧握住了菜刀，眼睛狠狠地盯着地上的男人，怕他突然起来伤到应知还。
“这一拳，是你当不了一个好爹的报应！”
说着，应知还的右手狠狠地砸向赵鸣龙，“砰”的一声直接留下一个印子。
直到这个拳头深深地印刻在对方的脸上，应知还终于发现，一直以来，所谓遮天蔽日无所不能的“父亲”也不过如此。
“原来也就这样……你也就这样……”
她怔了一下，看了一眼自己的拳头，又看看身下的赵鸣龙。他跟健身馆的沙袋有什么区别？不都是自己多踹两脚的事？还没沙袋能抗。这样想着，她手里更加来劲了。
“这一拳，替我妈打的，畜生，不为人夫！”
“啊！别……”赵鸣龙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又是一拳打在他的脸上，本来就被酒色掏空的中年人，现在更是弱不禁风。一团红色直接从鼻腔流了出来。
姜若月急忙大喊：“芝芝，别老打那边，他快昏过去了！”
应知还听到后，把他的头调转了一个方向，露出另外半张脸，继续她的拳头道理：“这一拳，给老子开心用！”
“这是老子不开心的！”
“这是老子犯病打的！”
“这是正常的时候打的！”
也不知道几拳下去，赵鸣龙从一开始还能动动腿脚挣扎一下，到现在只剩大口喘气。应知还看似胡乱地打，其实都避开了要害，哪硬往哪打。本来姜爸爸还要帮她一下，看她这么猛，就默默地在旁边盯着，任由她发泄。
“还活着没？！”应知还粗暴地抓起他的脑袋，眼中的暴戾还没消失。
赵鸣龙已经没有精力回复她了，除了本能的呼吸。
“妈的，没用的东西，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废物！”
就在应知还准备再打一拳的时候，门外又传来嘈杂声。姜若月顺着声音看过去，是周澄和沈刻一，身旁还跟着赵慎之。他们怎么会一起来？
“赵慎之！你快来！”姜若月大喊一声，底下的男人仿佛看到救星一般，突然铆足了劲就要挣开应知还，好在应知还及时回神。
“儿……儿子！这个孽女……她要杀了……啊！”话说到一半，赵鸣龙又被应知还狠狠地来了一下。
“赵慎之，你有事？”应知还抬起头，向后转去，直视着赵慎之。且不说赵慎之的表情，周澄他们见到现场这样也吓了一跳。门口的地毯上红色的血液已经渗出来，应知还的手上和衣服上也沾了不少血。
周澄快步上前，不敢问应知还，倒是沈刻一紧跟着她，问一旁的姜若月：“现在怎么了？我们过来得急，周澈没跟我们说清楚。”
周澈？姜若月来不及思考这里有周澈什么事，但还是低声跟沈刻一解释起来。
赵慎之看到应知还那熟悉的眼神，脑海里又浮现出她咬人的场景，同样的血肉模糊，同样的凶狠。他咽了一口口水，转头去看底下的赵鸣龙，对方被压制着看不到自己。
“你不是还能喘气吗？看你样子还可以啊。”
“你……你救救我……这房子可是我……咳咳，准备留给你的。”
赵慎之抬眼看应知还，对方极其礼貌地等着赵慎之对话。跟什么Npc似的。
“啊，那倒不必了。我们公司机器人喊我回家吃饭，再见。”赵慎之面无表情地站起来，然后往姜若月那边走去，顺带不小心地踢了赵鸣龙一脚，正好踢在后脑勺。
“两个白眼狼！老子辛辛苦苦养你们长大，你们！”
“你踏马养谁了啊？”应知还一听他说话就烦躁，又让他磕了一个头，“果然是祸害留千年，妈的，撞了几下，一点事没有。还这么生龙活虎？让你非要出来！让你打扰我过生日！让你喜欢当爹！”
又给赵鸣龙砰砰来了几拳，砸在他的身上，应知还终于是有些累了，自己停下来歇了一会儿。
赵慎之其实并不像他脸上那样的平淡，他现在也烦躁，他不明白，他已经三番五次地告诉赵鸣龙，只要赵鸣龙老老实实地过日子，他不会少了那份养老钱的。
但是赵鸣龙就是戒不掉，就是要犯贱，自己已经在赎罪，尽量不打扰母女二人的生活了。而赵鸣龙，一个不注意就跑，明明他跟赵鸣龙说好了，到时候出来了他就去接赵鸣龙。可是赵鸣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到了时候又找不到人。
沈刻一听姜若月说完了全程，脸色就黑了下来。他拉了一下周澄，低声问：“周澈还没到吗？我们先处理了吧？”
“嗯？”
“总不能真的让小应把这个人打死。再者，到时候处理起来对小应不利。”
“也是。我去打电话给朋友，让他们来接手。”
“嗯，我联系周澈，顺带收拾这里。”
两个人快速分完工，沈刻一蹲到应知还面前，自己伸手钳制住赵鸣龙，回头示意其他人把应知还搀起来。
在一旁紧张地等了好久的应妈妈赶紧把女儿扶了起来。她心疼地摸摸女儿手上的伤口，本来看到女儿打赵鸣龙，她还觉得畅快，但是现在看到女儿指甲也裂了，眼泪瞬间流了出来。
本来窝在沙发上吓得不轻的星星这时候也跳开，让出了位置。姜爸爸上前把它抱起来，发现沙发上还有应知还的手机，于是也拿了起来。
应妈妈把应知还安置在沙发上，周澄在窗台那边打着电话，表情严肃，但是眼睛时不时看一眼沙发这边。
“阿姨，你别哭啊。我去拿药箱。”姜若月见状赶紧安慰道。
赵慎之看看地上要昏死的赵鸣龙，又看看只是指甲劈了，手上擦伤的应知还，emmmm，好吧，他还是保持沉默吧。
同他一样沉默的是应知还。怎么说呢，回过神来，发现领导在处理自己的烂摊子，自己打人的样子都让他们看了个遍。估计要职位不保了。她现在头脑是一片混乱，一团混着一团，处理不清楚，干脆就摆烂了。
爱怎么样怎么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