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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馨不悦的说道:“我应该喜欢对你暗送秋波的人?”

对我?

暗送秋波?

沈烈平不以为然的扯了一下嘴角,“你说冯亚茹?”

“不然呢?”

温馨双手插在大衣兜里,盯着沈烈平审视了一番。

这眼神看得沈烈平不自在,便问:“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温馨白了他一眼,“我看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

前世,温柔一直说沈烈平是个榆木疙瘩不开窍。

根本不懂情啊爱啊这些事。

他真不懂?

“我真不知道,”沈烈平诚恳的说。

“现在知道了,你是不是偷着乐呢?”

“这有什么好偷着乐的?”沈烈平不明所以的看着温馨。

搞不懂她这小脑瓜里装了些什么东西。

温馨揶揄了一句,“有人喜欢你呀!”

“你可别瞎说,”沈烈平面上露出一丝紧张来。

瞧他紧张了吧!

沈烈平接着语气严肃的说:“这是作风问题,传出去影响不好。”

“怕影响不好,以后就注意。”温馨娇哼一声。

沈烈平无奈的扯了一下嘴角,应了一声,“好。”

女人是真麻烦!

只不过见面打个招呼,温馨就想到谁喜欢谁。

避免以后俩人因为这事闹矛盾,影响家庭和睦,还真要注意一些。

两人去供销社买了布料,打算在供销社直接做衣服。

可是一打听,做衣裳排号都排到下个月了,想要初六用肯定来不及。

温馨犯难的时候,沈烈平压低声音悄悄的说:“我知道镇上还有个裁缝。”

“还有?”

温馨眼睛一亮。

沈烈平又买了两包白糖,两包油茶面,一瓶酒。

这才领着温馨朝着住宅那边走去。

“你怎么知道的?”温馨好奇的问。

虽然现在不允许干个体,但也有些人会偷摸的做些小买卖。

既然是偷摸的,定然十分隐蔽,沈烈平怎么会知道呢?

“是我一个战友家。”

“哦。”

两人说着话就来到了一户人家门外,沈烈平敲敲门。

一会儿,里边有人问:“谁呀?”

“我,沈烈平。”

很快打开了大门,一个男人爽朗的笑道。

“大哥,真是你呀!”

说着给了沈烈平一个大大的拥抱。

温馨看着男人的脸,试图从前世的记忆中辨认出他来。

毕竟前世她在这里当了三年的知青,也接触过很多人。

如果是前世认识的人。

她能快速的判断出这个人值不值得交往。

男人一米七五左右,国字脸,浓眉大眼,温馨确信见过他。

并且见到的是他嚎啕痛哭的样子,因为什么事,一时却想不起来了。

这时沈烈平介绍道:“这是我老婆,温馨。”

“温馨,这是李建民。”

“嫂子好!”

李建民打完招呼用胳膊肘捅了一下沈烈平,对他小声说。

“行啊!嫂子真漂亮。”

沈烈平淡淡一笑,开门见山道:“大婶在家吗?”

“在,在,快进来。”李建民热情的把他们让进门。

跟着李建民进了屋,见到了他妈妈刘桂兰。

刘桂兰跟赵香芹岁数差不多,看起来却年轻不少,身材微胖,面容和善。

温馨跟她问过好,一段记忆清晰的浮现在脑海中。

热络的跟温馨她们唠了一会儿家常,沈烈平把来意表明,刘桂兰立马拿出软尺给俩人量尺寸。

“你俩啥时候办喜酒?”李建民问。

“初六。”

“妈,初六能做出来吗?”

“能,大平要用我就是点灯熬油也给他们做出来。”

轮到给温馨量尺寸,温馨张开手臂,刘桂兰把软尺在她胸前绕一圈。

不由的啧了一声,对正在聊天的沈烈平说,“大平,你好福气呦!”

沈烈平不解的看过来,刘桂兰说道:“你媳妇这身段胸大屁股大,保证给你生个大胖小子。”

咳!

沈烈平一口水差点没呛住,尴尬的咳嗽了好几声。

被她这么一说,温馨的脸腾的红了,侧过身不去看沈烈平那边。

沈烈平别扭的朝她瞄了一眼,窗外的阳光照在她身上,把她纤细的身段勾勒的玲珑有致,该凸的凸该翘的翘。

沈烈平好像看了不该看的,匆忙收回视线,喝了一大口水。

量完尺寸,刘桂兰张罗着做饭,李建民杀了一只鸡。

这年月,能舍得把刚开张的老母鸡杀了,足见他跟沈烈平的感情深厚。

温馨觉得自己应该帮他们做点什么。

忙乎了一个多小时,饭菜终于端上桌。

沈烈平和李建民喝了一些酒,刘桂兰怕温馨寂寞,便特意找话题跟她聊天。

吃的差不多了,温馨忽然问:“大婶,来找你做衣服,都直接来家里吗?”

“嗯,直接拿布料过来找我就行。”

提到自己的手艺,刘桂兰显得很知足。

毕竟这年月能靠手艺养家的人,太少了。

温馨接着问:“挣得多吗?”

刘桂兰谦虚的说:“我收的手工费比供销社低,就能勉强挣点零用钱。”

听她这么说,温馨直白的说,“那就别做了吧!”

她话音一落,几个人都微微一愣。

都知道温馨是城里来的姑娘,家里条件好,肯定不在乎做衣裳挣这点小钱。

沈烈平低声打断她,“温馨,吃饭!”

“我说的是真的。”

温馨却认真的说:“大婶这样做衣裳,挣得少,不值得承担风险。”

“也没啥风险,”刘桂兰觉得她担心是多余的。

“供销社那忙不过来,人家就来找我做,大伙都默认的事没人特意管。”

“万一呢?”温馨追问道:“万一有人举报,怎么办?”

刘桂兰笑着说:“不会的,都是别人主动求我我才做,谁会去举报呀?”

李建民也不以为然的说:“我妈做衣裳十多年了,能找她的都是熟人,没人能干那事。”

沈烈平也认为是这样,便说:“温馨,你不用担心。”

没人相信温馨的话,因为他们把熟人想的太好,太相信他们了。

还相信现在仍旧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年代,却不知道常年的运动,让一些人的人性扭曲了。

温馨看了一眼刘桂兰,想着前世她被挂上走资派的大牌子,跪在地上,垃圾扔的满身都是。

正是她的熟人上台揭发她,私自做衣裳挣钱,说她搞资本主义,是破坏社会主义经济的腐败分子。

那时候,刘桂兰多绝望啊!

于是,温馨叹了口气,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