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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沐夏带着青红两人出了竹林苑过了廊桥,就见唐三匆匆向她们走来。

唐三拱手,“姜姑娘,公子让我来问问。秋风院外一片混乱,您这边可需要帮忙?”

“不用了,我都解决了。你让他放心。”姜沐夏笑道。

她到秋风院时,曹氏已经坐到席上,眉飞色舞地向大家展示着什么。

刘缨笑着向她招手,“沐夏快过来。人都到齐了,就开席吧。天色也不早了,今日天色很好,等会儿吃了饭,咱们都到水榭那边的亭子赏月去。”

“是,夫人。”

众人起身行了礼后重新坐下,只有曹氏不情愿地抬了抬身后,一屁股坐下再也没有起来。

饭桌上觥筹交错,有眼色的夫人转了话头,说些让人开心的话题,气氛一下子活跃了起来。

最后上主食时,按往年惯例,做为主家是要向各位夫人敬杯酒以表感谢。

往年都是张嬷嬷代刘缨做这件事,今年有姜沐夏在,虽说是客,但刘缨有意锻炼她,更是要把她推出来证明对其的看重,便早早提出让她做好敬酒的准备。故此,姜沐夏在主食还未上桌之前,便斟了杯酒,在张嬷嬷的牵引下由身份高低顺位敬酒。

第一位要敬得便是曹氏。

姜沐夏屈膝一礼后笑道:“楼夫人,节日好。”

说完双手举杯递了过去。按规矩,曹氏是应该起身回礼后双手举杯同她相碰后,两人都小抿一口,敬酒才算结束。

场面一片安静了下来,曹氏坐着未动,手中筷子伸向一块儿鱼肉,像是完全没有听到姜沐夏朝她说话的声音。

姜沐夏对她的无礼并未恼怒,见她迟迟没有动作,笑道:“哎呦,原来这位楼夫人是位残疾人,耳朵聋眼睛也看不见,真是可怜。”

说着回头唤来青红,“你随身伺候着,免得楼夫人吃菜吃到鼻子里。今夜如此多尊贵夫人在此,传出去楼主薄以后可怎么见人?人家只会说他,原本养尊处优的富商千金嫁给他,被苛待的浑身残缺,真是可怜。”

全场鸦雀无声,要知道往年都是张嬷嬷哄着她,说些好话她才会不情不愿地抬抬手。在姜沐夏走过来之前,她便打定拿起了架子,根本没打算理会她。

没想到这个乡下出身的臭丫头竟敢骂她是耳聋眼瞎,向来嚣张惯了的她怎么可能忍得下这口恶气。

她把筷子一摔,蹭得站了起来,冲着刘缨行了个假模假式的虚礼。

“夫人,不是我小气非要同她计较。你们都听到了,是她先骂我残废的。”

刘缨面无表情,没有说话,却给张嬷嬷递了个眼神。

曹氏先礼后兵,向刘缨行完礼,目光退回到姜沐夏的身上,在她毫无防备之时,抬手给了她一巴掌。

曹氏用尽了全力,巴掌声清脆明亮。打得姜沐夏一个踉跄酒杯“哐当”掉到青石地面四分五裂,她被身旁的青红一把扶住,才没有跌倒。

她白净的小脸瞬间红肿起来,一个大大的巴掌显在脸上,看着触目惊心。

在场夫人纷纷捂住嘴巴,双眼圆睁看着曹氏,惊讶于她的胆大包天。谁都知道打姜沐夏就等于打刘缨,她是真傻还是昏了头。谁人不知她和楼晓风的夫妻关系形同虚设,她背后要是无人撑腰的,她竟敢在太守府中放肆。

“我就打你了,你能拿我如何?郡衙里没有我曹家的银钱扶持,你们唐家能在这里过得这般舒服。记住了,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说完又坐了下来,猛得一拍桌子骂道:“眼瞎了不成,还不重新拿副筷子过来。”

“姓曹的,你不要太过分,这是太守府,不是你家后院。”季氏实在看不下去她这么欺负人,做为姜沐夏的娘家嫂子,要为她主持公道。

曹氏冲她翻了个白眼,骂道:“你是什么东西,你爹只是一个小小的文官,郎君同她一样也是泥腿子。就连你娘见了我也要行礼,你个下贱东西,也配在我面前叫嚣,谁给你的胆子?”

她的目光在季氏和姜沐夏身上来回逡巡,眼中的鄙夷毫不掩饰。

姜沐夏伸手制止住季氏,曹氏这样的疯狗,跟她没有道理可讲,吵下去只会伤了自身。

季氏见姜沐夏冲她摇头,给她递了一个让她放心的眼神,脸色铁青地不甘地坐了下来。

曹氏故意伸手在自己面前扇了扇风,呸了一声后,骂道:“好重的臭泥味,真是晦气。”

彩云气得满脸通红,要同她争辩,姜沐夏拉住她,笑道:“我没事,你快去拿副新筷子给楼夫人。”

在场夫人无不佩服姜沐夏的心理强大,被人当众羞辱,她竟然半点不生气。还能以笑容回以羞辱她的人,果真不是个简单的女子。

可都见到刘缨未替她说话,冷眼旁观着这一切。人人心中腹诽,看来夫人打心底里根本就看不上她。

在场的夫人们,有对她刮目相看,佩服她能屈能伸之人,绝非凡人。也有捧高踩地,更瞧不上她那副没皮没脸作派的。

彩云取回筷子,姜沐夏重新取了杯子,接下来的敬酒夫人们皆是表面和颜悦色,倒是十分顺利。

主食过后,张嬷嬷把人都带到了水榭上的亭子里。

季氏拉着姜沐夏走在人群后面,压低声音同她说,“你怎么回事?就任由她欺负你?你哥的官职虽不大,我们也不能把你扔到火里不顾你的死活。”

姜沐夏莞尔一笑,轻声道:“表嫂别急,你没看太守夫人一直没有出声吗?是这样的……”她附在季氏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季氏眼睛一亮,“真的?是我想茬了。我还以为夫人对你不满意才眼看着你受人欺负,不管不问。原来你们早就提前说好了,那我就放心了。”

月光皎洁,水榭边的树木被风吹得“沙沙”作响。水中倒影影影绰绰,被月光和灯光一照,泛着一层层水波纹,使得水面的漂荡的碎花起起伏伏。

水榭的小桌上摆满了各式糕点水果,姜沐夏做得月饼切好摆在中间。一旁的桌上还有精美包装好的节礼,散时人手一份。

曹氏手中捏着一块儿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流心月饼,端详了半天,才放入口中。她嚼了两口,许是被冷声冲撞,咳了起来。

这一咳不要劲,口中的月饼一下子喷了出来。她面前的食物无一兴免,全都着了道。她的衣衫上落了不少碎屑,让她变得十分狼狈。

姜沐夏忙从座位起身,往曹氏身边奔来。

众人纷纷停下动作,向曹氏这边看来。

等跑到曹氏身边时,她已经停止咳嗽缓了过来。气得她大拍着桌子骂了起来,“这是什么鬼东西,是想害死我吗?果然是泥腿子出身,上不得台面。唐家人都是瞎得吗?那么多世家女不选,非要找个下贱的泥腿子,是准备下了台回家种地吗?”

她把矛头又对准了姜沐夏,字字句句不离她的出身,如今竟口无遮拦的带上了唐家。好似自己出身天皇贵胄之家。

“对呀,我是泥腿子。你连泥腿子都不如,做为最下层的贱民,夫君不喜,人人厌弃,你是怎么做到状若无事,视若无物的?”姜沐夏压低了声音回她,背对着所有人,看曹氏的眼中尽是同情。

“我是曹家女,你竟敢骂我,你……”

“打都打了骂你又如何?”姜沐夏反唇相讥,“我要在郡里住到年底,有的是时间找你,你们麻烦。我不咱们试试?”

“你敢……。”曹氏气得站起来,伸手就要打她。

姜沐夏连连后退,大声道:“楼夫人不要打我,我如此敬重你,你为何就是不肯放过我?”

曹氏见她眨眼间如同换了个人一样,气得冲上来就要挠她。

姜沐夏不再躲避,两人拉扯间,忽然一声落水的声音。

众人反应过来时,这才发现姜沐夏被曹氏推到了水中。

季氏这才明白,她同自己说得那句,好戏要登场了,让她躲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