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挽眼眶有些红,泪水蓄满了她的眼睛,却没有落下一滴,她走到椅子旁坐下,用染血的指尖一下一下的点在桌子上。
“你的孩子......”
“早就死了,江轻也,我说的这些,你不是很清楚吗?”
在江轻也出声刚问出这个问题后,秦挽就回了她。
“除了这些,你没查到其他的吗?”
她眼中带上些别的东西,好似很是期待,江轻也会说出些什么,她都将这些事情查出来,难道会查不出来那件事吗?
可在秦挽这种期待的眼神中,江轻也却是一言未发,并没有如她所愿的说出那句话。
“跟着明教乱党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裴川江将你关在这里,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江轻也转动了下面前的茶杯,烛火幽微,有些许光亮映衬在杯身上,她说出了这句话。
秦挽冷呵一声:“他为的可不是什么明教,江轻也,你这么聪明,难道会看不出裴川江的目的吗?”
“阴沟里的老鼠,在阴暗中待了那么久,就是为了你啊。”
把她关在这里,就是怕她会借机伤害江轻也,有时候不得不承认,江轻也身边总是有人护着。
从萧鹤微到裴烁再到裴川江,他们都愿意护着她,都愿意爱着她。
做女人做到这份儿上,也算本事。
“秦挽,你手里的东西可以保你一命,交出来,我会送你离开的。”
早在知道秦挽的遭遇之后,江轻也就有这种打算了,她罪不至死,所为也是自己。
但是她要是还执迷不悟,继续和明教搅合在一起,她不会手下留情的。
秦挽抬眼,看着江轻也,忽而就想到了萧远修的话。
‘你甘心吗?’
她当然不甘心,可她也不想死......
此时乐州,萧鹤微和周怀谦一同前往庄府赴宴的时候,萧鹤微忽而感觉到自己有些不安,但马车已经到了庄府,他皱了下眉,下了马车。
“公子?”
“无碍,进去吧。”
周怀谦看到萧鹤微皱眉,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问了一句,萧鹤微轻摇头。
庄府挂着彩灯,刚走进去,庄西便迎了过来:“二公子来此,可真是令我这府里蓬荜生辉啊,快请进,这边。”
引着萧鹤微走进内堂,里头已经坐了几个人,一人怀里搂着一个美娇娘,场面倒是香艳的很。
萧鹤微落座,庄西走上前坐下:“哎?二公子今日怎么没带美人?”
少年微微靠后坐下:“腻了。”
听到这话,在座众人纷纷笑道:“二公子在临安见过不少美人,想必这乐州的女子自然是比不上。”
萧鹤微唇边勾起一笑,一副浪荡子的模样说道:“腰不细,我不喜欢,我就喜欢细腰软骨的女子。”
说罢,庄西一拍手:“巧了不是,我这府上有位舞姬,身姿曼妙,简直绝品,不如引荐给二公子?”
他就等着萧鹤微这话呢,萧鹤微摆摆手,一副不抱什么希望的样子,好似在这乐州当真是寻不到一个满意的花楼娘子一样。
庄西隐下眼中情绪,让管家将人带上来。
没过多久,远处传来一阵悠扬婉转的丝竹之声,鼓手轻轻敲打了几下鼓面,紧接着清脆悦耳的铃铛声响彻耳畔。
只见一位身姿婀娜、风姿绰约的女子缓缓伸出如同莲藕般洁白细腻的手臂,轻盈地抛出一层薄如蝉翼的轻纱。
她那纤细的杨柳腰间悬挂着精致的腰链,闪烁着璀璨夺目的光芒,与她娇嫩欲滴的肌肤相互映衬,宛如一颗鲜艳欲滴的红宝石,令人眼前一亮。
在场众人皆看得目瞪口呆,唯独萧鹤微依旧显得兴致索然。
庄西向舞姬递了一个眼色,她心领神会地转动身躯,仿若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娇柔地倒向萧鹤微的怀抱之中。
然而,少年却手持酒壶,巧妙地挡住了她的攻势,并淡淡地说道:“我不喜欢过于主动的女人。”
舞姬微微一怔,随即迅速起身跪地,轻启朱唇,含住他手中的酒壶,仰头咽下了一口美酒。
这只酒壶他尚未触碰过,但此刻却感觉有些不干净了。
“郎君生得如此俊美,奴家实在情难自禁。”
舞姬媚眼如丝,娇声说道。
她这话倒也不似假话,景渊虽然是个纨绔,但是皮囊着实不错,再加上萧鹤微的气度,融合的倒也十分合适,很有临安城贵公子的模样。
“庄老板,不是我说你,你说说,这女人太主动,岂不是显得太容易把控?”
萧鹤微松开拿着酒壶的手,起身走到庄西面前,而后坐在他的桌子上,拿起了他面前的酒壶:“我就喜欢那种清纯中带着点妖媚,妖媚中带着点清纯的,你说是吧。”
他用酒壶碰了碰庄西手中的酒杯,露出个笑意,倒是让庄西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我在临安有个美娇娘,名唤十七娘,那才是仙品啊,她们,啧,太庸俗了,自然是比不得我的十七娘。”
“不对,她们可是连和我的十七娘比的资格都没有。”
萧鹤微说这话的时候,满脸骄傲,那好似说的不是女人,是自己正儿八经娶的妻一样。
这话说的那舞姬羞愤欲死,她自以为自己这样的容貌,是个男人都拒绝不了,谁曾想,竟然被萧鹤微给拒绝了。
看着舞姬哭着离开,萧鹤微唇边勾起一抹笑意,装作无辜道:“庄老板,我这人说话直,是不是惹得人家不开心了?”
庄西扯出个笑:“一个舞姬,没能让二公子开心,我还要找她的事儿呢。”
只是探子带回来的消息里,可从来没说过,萧鹤微有个什么十七娘的妾啊。
萧鹤微仰头再次喝下一口酒,江轻也在幽州,排行十七,幼时太后总喜欢唤她小十七。
她们自然是比不得她的阿姐,也没资格和他的阿姐比。
“不说这些了,今日我来这里,可是要跟庄老板你谈生意的,周儿。”
萧鹤微一抬手唤了一声,外头的周怀谦便带着人抬着一个箱子走进来,那箱子沉甸甸的,放到地上的时候都发出沉闷响声。
少年缓步走下去,弯腰打开了这箱子,金灿灿的黄金整齐的码放着。
“我这人做生意,向来大方,庄老板,这下,咱们能详细谈一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