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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七笑道:“旨意刚刚下达,传旨的人还在京中未曾动身,王爷不知也正常的很。”

“你们消息如此灵通,想来是皇帝的身边人。”殷王笑了笑。

“阁主只是懂得人心罢了。”陵七道。

“有这样的消息,你们阁主为何不自己安插人手进去,反倒要给我做这人情?”殷王道。

“术业有专攻。”陵七说道,“我们阁主虽擅计谋,但军伍之事,实在不甚了解,且……”

陵七似乎是有些尴尬:“人手不充足,光是设计这些计谋就已经耗尽了人员,实在找不到可信任的武将安插在边疆。底细不明,信任不深,届时若对方反水,那便不好收拾了。”

他接着说:“而殿下便不同了。殿下应当并非临时起意争夺这位置吧?想必手中当有些可信的人手才是。”

殷王意味不明地说道:“你们倒是很了解我。”

“不敢,只是利用了一些消息罢了。”陵七说道。

“说吧,你们要做什么?”殷王冷声说,“这么多好处,想必并非白白拱手送出。”

“王爷多虑了。”陵七道,“如今的局势,不可再拖延下去,越早起事,胜算越大。”

“皇帝安然无恙,与秦昭月父慈子孝,本王现在举事,岂不是找死?”殷王道,“本王不是傻子。”

“皇帝对苏家动手,便是一个信号。”陵七说,“若是待他解决苏家,便全然腾出了手来盯住王爷。先前淮中府的流言,王爷还不知是谁的手笔吧。”

“谁?莫非是皇帝?”殷王一惊,“可我凭什么相信你?”

“王爷聪慧,想来心中有数。”陵七说道,“这份名单,我会照实交到王爷手上,至于如何处置,全凭王爷做主。”

陵七说:“左右咱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未来,阁主也要以王爷为尊,全凭王爷做主就是。”

殷王看着他,思绪万千。

陵七从怀中取出一个信封,推到殷王面前。

“王爷坐上那个位置,才是阁主想要看到的事情。”陵七说道,“言尽于此。”

殷王拿过信封,未置可否,起身离去。

他出了院门,就见到自己身边的秦咸在门前等他,见状迎上来:“王爷,府中来客。”

“谁?”

“似乎是顾栩的人。”秦咸看了一眼殷王身后,低声说道。

“他?”殷王闻言,脸色有些不悦,“来得正好,本王正想道贺一番。”

……

秦昭月牵马而行。

夜幕四合,整座熊耳山显得阴森沉郁,漆黑的轮廓横贯天空,将月亮拦在山的那头。

就是这里了。秦昭月脸色冰冷,但被绷带缠着,四下又昏暗难辨,谁也没有发觉他的异状。

“就这里吧,背风,勉强算是干净。”顾越将自己的行李丢在这座山洞之中。

也不算全然是个山洞,只是略向内凹陷,形成了一个天然的驻扎之所。

顾越细细打量地面,发觉这里有一些不易察觉的痕迹。

“看样子,曾经有其他人在这里扎营。”顾越说道,“说明这附近还算安全。”

路天云也跟着点头。

他将马背上的东西运下来——其中包括一卷铺盖,还有一件大红色的喜服。

“这是?”顾越迷惑一秒,随即反应过来。

这人结婚的时候被顾栩刀了,自然是穿着喜服逃走的。

“殿下新婚的服装……”路天云有些伤怀,脸色不太好看:“本来在城中听闻殿下要成亲,我还很是高兴,却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

顾越顺嘴安慰道:“没事,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秦昭月听到这话,抬眼皮看了看他。

那么你呢?——顾大石,也算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山中荒芜黑暗,连带秦昭月的思绪也不断滑向深渊。

孤立无援,众叛亲离。

他也算是体会到了。

秦昭月慢慢从袖中拿出一把草。

顾越道:“你们俩在这里待着,我去周围看看有什么东西可以吃。”

他肚子饿的咕咕叫,不由得埋怨秦昭月——白日路过那个镇子,他说什么也不让自己去镇上买补给,说会被通缉。被通缉的是他俩,又不是他顾越!

不过考虑到顾栩的人很有可能在附近盯着,顾越还是老实了。

他可不想这么早就和顾栩见面。

秦昭月道:“慢些回来,我有话和路天云说。”

“哦。”顾越点头,他能有什么意见?

路天云武功似乎不错,偷听就算了,别搞得这半个朋友也成了敌人。

路天云连忙将一包东西交给他:“你拿着这个。这是火折子,这是短剑,若是遇见狼不要硬扛……狐仙大人,你会法术吗?为何不变一些食物出来?”

“变出来也是假的。”顾越先感动,然后无语。

他把火折子塞在袖袋里,手握短剑,离开了这处山窝。

别走太远,免得迷路。顾越心想。

哎,但是话又说回来。顾越想道,既然秦昭月被顾栩重伤,是不是就说明结婚什么的都是计划?

他是不是现在就可以回洛阳?

不对,他还得盯着这对主仆,看看秦昭月之后究竟有什么打算才行。

边想着边走着,顾越已经走出了约五十米远,在繁杂的丛林里不缺食物,星星也明亮,他手中的包袱里已经多了一些野菜浆果。

打野味,他可不会。

顾越停下脚步。

四周也因为他的静止变得安静起来,顾越仔细聆听,试图从枝叶摩擦与虫鸣声中听出是否有人在跟踪他。

什么也没有。或许他耳力还不够好。

……

路天云在背风处铺好了铺盖,又收集四周的枯枝烂叶与石块,堆成火塘,架在不远处。

他随即扶着秦昭月在铺盖上坐下,拿出伤药。

“我自己来。”秦昭月道,“你烧些水吧。”

“殿下,活着就是万幸。”路天云察觉到秦昭月一路都心情不佳,便劝说道。他从行李中取出一只小锅,放在火塘上,再将水囊里的水倒进锅里。

“我知道。”秦昭月说,他将手里的草撒进水中。

“殿下想说什么?”路天云不解其意,可也没问。他环视四周,“狐仙大人已经离开了。”

秦昭月却沉默许久。

过了一会儿,他说道:“那年夜里,我和你,还有俞鹄,也是在这样的树林中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