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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筝芙轩,薄幕熙临上辇时顿了顿,笑问初安:“你家主子可是真的腹痛?”

初安哪里敢骗皇上,可又不能承认自家主子欺君,只得踌躇道:“主子那会子看上去,确实是不舒服……”

“哼。”薄幕熙没理他,上辇之后,却飘出来一句:“心眼子小得跟针鼻儿一样,沈黎将军的心胸可是半点儿没继承到……”

薄幕熙本就想去翠薇轩的,只是碍于情面,特来安抚一下胡小仪,这会儿顺势走了,也不遗憾,便不想与沈知瑶计较。

初安尬笑了两声,便屁颠颠地在临恩身后跟着。

临恩悄然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也就你家主子,若是别的娘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皇上早就罚了。”

初安憨憨地笑着摸了摸头,没再说话了。

临恩看着他这副样子,想起初安之前的模样,心道:不愧是锦淑仪娘娘调教出来的人,嘴皮子会说,也会装傻,大智若愚啊……就冲这点,锦淑仪就比胡小仪强了不知多少倍。

召国后宫,衡量妃子的条件苛刻,其中管理下人的能力尤为重要,尤其是薄幕熙这种厌蠢的皇帝,这也是皇妃和侧皇妃位至今空着的原因。

临恩瞧着,锦淑仪会做事,更会做人,倒是很有竞争一品妃位的实力。

翠薇轩里,沈知瑶特意给画了个病弱的伪素颜妆容,可可怜怜地窝在床上等着。

薄幕熙来时,罕见地没见沈知瑶在门口迎接。

皇帝也是真坏,一进内室便装作急切地问:“爱妃,好好的怎么就腹痛了?太医可曾看过?”

沈知瑶刚才只是装模作样地找了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太医来诊脉。

人家一上手便知她是装的,可又不好意思拆穿,只得扭捏着给开了副补身子的方子,又怕惹麻烦,早就跑得没影儿了。

“太医说,臣妾是肝郁气滞导致的疏泄失常,已经开过药了,但臣妾那会儿疼起来,心里就想着皇上,只要能见到皇上,起码心劲儿就强了,也能勉强扛得住腹痛。”沈知瑶说得可怜兮兮。

薄幕熙听懂了,她这就是在说,自己是被气到肚子疼了。

皇帝扑哧一下就笑出了声:“这由头……朕可就不信了,你这么厉害的人,还能被气着?朕怎么就只见着你气别人呢?”

“皇上怎能这样说臣妾呢……”沈知瑶气鼓鼓地用手帕“打”了皇帝的肩膀一下,便背过身去不肯理他了。

“爱妃不是十分想念朕吗?朕好心好意地来了,你却不理了?那朕可就走了?”薄幕熙失笑道。

沈知瑶装作不舍地瞄了皇帝一眼,却被他逮了个正着,又迅速移开了视线。

薄幕熙只觉得是沈知瑶爱惨了自己,心情顿时变得好极了,他敏感多疑,还是由于缺爱所致。

“好了,朕逗你的,朕不走,爱妃也别气了,让朕抱抱。”薄幕熙说完便笑着去搂沈知瑶。

沈知瑶把脸埋在皇帝的胸口,两人安静地抱了会,很是温馨。

“爱妃可好些了?”薄幕熙将一只修长的大手覆在沈知瑶那平坦的小腹上,柔声问。

“好些了……不过,皇上……您身上隐隐有股子陌生的怪味儿,臣妾闻着不开心……”沈知瑶的头还埋在皇帝的肩窝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薄幕熙把她扒拉开,狠狠捏了捏她那细嫩的面颊,笑道:“真是个小心眼儿的……”

“臣妾就是小心眼儿,哼!皇上既然来了翠薇轩,这一刻就是属于臣妾的,怎能沾着别人的脂粉气呢?再说,她那股子浮夸的味道,臣妾可闻不惯!”

“若是皇后娘娘那种天然恬淡的馨香味儿,臣妾又怎会计较?她没品位,用不好香粉,难道还能怪臣妾小心眼吗?”沈知瑶气哼哼道。

“是……是她没品位,不是爱妃小心眼……”薄幕熙无奈笑道。

薄幕熙无奈地想:还能怎么办呢?宠着呗,谁叫自己在意呢?才两日不见便想得慌,反正总归是丢不掉了……

“那朕这会儿去沐浴,之后就全是爱妃的馨香味儿了,爱妃是不是就彻底好了?”薄幕熙点了点她挺翘的鼻子问。

“那……应该会好很多呢!皇上就快去沐浴吧,臣妾叫人伺候您!”沈知瑶笑得狡黠。

“真是……鬼机灵。”薄幕熙被她弄得哭笑不得,便起身去沐浴了。

薄幕熙坐在满是花瓣的浴桶内时,想起上回也是因为沾了胡小仪的味道,而惨遭沈知瑶嫌弃过……

看来,为讨红颜欢心,来翠薇轩时他还真得注意身上的脂粉气了。

皇帝当然不信沈知瑶是真腹痛,于是沐浴完毕之后,便笑盈盈地又将沈知瑶压在榻上折腾。

沈知瑶被皇帝来回折腾了好几轮,实在有些吃不消了,便扶着腰求饶:“皇上,臣妾腰疼……真是受不住了……就放过臣妾吧……”

沈知瑶平素难得软语相求到这个地步,于是,她每回在榻间越求饶,薄幕熙便越兴奋,越有兴致欺负她。

薄幕熙对侍寝之事向来寡淡,找别的嫔妃侍寝时,撑死了,来一次便尽兴了,可只有对沈知瑶时,才会一波又一波地要个没够。

他有时也搞不明白,按照惯例,他早该对沈知瑶失了兴致,可这女人偏就有本事,能让他索求无度。

而在沈知瑶看来,皇帝就是个不知节制的禽兽,她从未和别的嫔妃交流过这种事,自然也不曾知道皇帝对她的这份儿特殊。

待一切终于平静之时,都已经到了下半夜了,沈知瑶扶着腰,累得无力吐槽。

可皇帝还是不顾她的抗议,强行抱着她去沐浴之后,才将她抱回榻上休息。

薄幕熙将沈知瑶放在榻上,自己则半倚在床头,有些吃味地问:“爱妃,你刚才说,若朕身上沾了皇后的气息,你便不会介意。朕见你平素就爱跟着皇后,那你心里最在意的,到底是皇后还是朕?”

闻言,沈知瑶本已困顿的大脑瞬间便清醒了。

她轻轻捏了捏皇帝的耳垂,取笑道:“皇上,您可是累迷糊了?怎么连皇后娘娘的醋都吃啊?”

沈知瑶说完,还很是夸张地又取笑了皇帝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