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南风目瞪口呆，看着人模人样的张日山，“都听说张家人狠，这么多年也没见你这老男人狠在哪，你下手这么黑真该去当太监。”
张日山不屑的冷哼，这话尹新月也说过。
“你家佛爷”她敲了敲棺椁，仿佛不确定一般，重复了一遍“你真舍得捐了，当大体老师？”
张日山真的觉得是日了狗了，“要不你想个办法，遗言不入火化，张家古楼回不去，现在就剩下三个办法。”
倚在桌上，伸出三根手指“第一，你，在新月饭店卖了。”
“绝对不可能，我们新月饭店的招牌绝对不能砸在这儿。”
“第二条，捐了，为医学生做贡献，也不枉跟那些古董邻居一场，算是殊途同归了。”
尹南风没说话，就这么看着他。
张日山叹了口气，“最后这个办法我本不准备说出来的，既然你不同意前两个，那咱俩只能把佛爷吃了。”
“你这是在放什么屁？”
尹南风感觉自己想想就要吐了，他究竟是放出这么离谱的屁的，抄起手边的花瓶就向他砸去。
张日山熟练的一转头，无奈的揉了揉眉心“按照不能火化的遗嘱，咱俩还得生吃...上半身还好说，可肠子和...”
“你就不能切碎了喂狗吗？”尹南风听着这描述，精神都要崩溃了，话没过脑子就说了出来。
瞬间意识到不好，以张日山对佛爷的忠诚，这话他肯定会生自己的气，果然。
张日山眉头顿时就立了起来，厉声喝斥道“你怎么能说这种话，这可是佛爷！”
“他的身体情况，狗有咱俩的消化系统吗？死了怎么办！”
尹南风：......
“你对佛爷的忠诚呢？”
“我怎么不忠诚了？”张日山绷着脸，厉声驳斥道“当年军费紧张，多少次，不是靠着我，出卖佛爷色相才度过的难关，现在严格遵照遗嘱的也是我，老子忠诚的都舍身生吃百年老刺身了，还他娘的想怎么样！”
哐当！
神他妈的出卖佛爷色相，佛爷让你当副官，是怕把你放出去祸害世界吧！
尹南风摔上门，踩着高跟鞋气势汹汹的离开这变态的办公室。
张日山把人敷衍走，一个人对着棺材唉声叹气，“不行找个有特殊癖好的'收藏家'？”
第二天一早，初升的阳光让屋子里增添了夏季的热意，瞎子本能的把哑巴牌碎冰冰揽在怀里，一面热气散去，刚准备连人带被的换成另一面，就听外头传来敲门声。
瞎子懒洋洋的，用鼻尖蹭着张启灵的耳根，声音带着刚起床的睡意抱怨道“谁啊，大清早的，被窝里没宝贝儿的吗？”
张启灵惺忪的睁开眼睛，丝毫没有起身的打算，鸵鸟一样头埋进瞎子的颈间。
反手捡起手边的三个木块，那动作仿佛练了几百次，间隔不到3秒，笔直的三连发射了出去。
砰，砰两声，顺着股巧劲，接连震开两扇窗户，砰，“嗷！敲尼玛！张启灵！我敲！”
被打的一头包的张穆祀气哼哼的推开房门，穿着个小裤衩站在院子里咒骂。
“你们两个王八蛋！叫狗呢！有没有一点对资本家的尊重！”
瞎子捂着张启灵的耳朵，在脑门上嘬了一口道“小祀最近是不是更年期了，怎么这么暴躁。”
“吵”
“啊？什么？chao？...好嘞~”
张穆祀纯洁的跟海尔兄弟似的，站在小院里，就听隔壁屋子里嘎吱嘎吱...
张穆祀：......嘎吱尼玛！外婆的桥都让你俩嘎吱塌了！
“我特么真该死啊！”
吧嗒吧嗒的踢踏着拖鞋，挠了挠屁股拉开院门。
“谁啊？不知道房主忙着呢吗！”
“这么早就开忙了？”张日山一惊，以为自己来晚了，忙道“那我早点来好了。”
“没事，你早点来他俩还没忙完呢。”
把人让进院子，张穆祀冲着里面大喊“来人了，你俩他妈的小点声！”
话音刚落没有两秒钟，里面就传来了一阵嘹亮的歌声。
是他 是他 是他
就是他
我们的朋友
小哪吒
张穆祀：不是，小英雄同意了吗？你们礼貌吗？这叫什么，少儿成人两相宜？
张日山在跟前，他也不好说什么，否则他一定冲进去代表哪吒消灭这两毁童年的货。
“咳，啥事儿？”
“这里面…”张日山察觉着越来越响亮的撞击声，迟疑道“不会打出人命吗？”
“呸！这俩王八旦倒是想，美的他们。”
“你这突然上门…”
张启灵的身份和信息都不是秘密，有心找不难，可是这么长时间也没见他出现。
“是来补随礼的吗？”
“办酒了吗？什么时候的事儿？”张日山一惊，这么大的消息他不可能错过啊。
张穆祀陷入沉思…
20分钟后…
张穆祀陷入旷日持久的沉思…
“你说，云顶天宫能摆多少桌？青铜门上弄个全息投影咋样？人面鸮和放鸽子差别大吗…哎呦！”
话还没说完，远处一拖鞋就砸在他后脑勺上。
“张启灵！你别逼我！”
“族长就是族长，这么激烈的战斗还能顾及周围的变化，了不起。”
张穆祀狐疑的看着这浑身上下散发着傻气的二百五……
“你…谈过…算了…”
都是一个品种的，就别互相伤害了。
张日山倒是没废话，把事情一说，但张穆祀绷不住了，这办法也是人能想出来的？
就算张家人不能像普通人一样，找块地就埋了，但，生吃这种办法到底是哪一支的传统。
“我知道佛爷当年做的事，入古楼是别想了，但，也请主家给个章程。”
没等张穆祀说话，他就嘀嘀咕咕的把自己的好佛爷卖了个底朝天。
“佛爷抠抠搜搜的，那点遗产都跟着他下葬，好家伙，直接被一锅端了，要不然我就一起送来了，现在这…”说着还踢了一下棺材“随便怎么处理，佛爷反正只说不让火化。”
张穆祀一想，汪藏海这货天天琢磨着上哪搞点特殊的尸体，这也算为医学做贡献了，也就答应下来。
张日山像甩了什么烫手山芋似的，开心的跟个100多岁的孩子似的，蹦蹦跳跳的跑了。
张穆祀把尸体通过地下轨道运送回去，上来一看，这俩王八蛋还哪吒呢，砰地一声关上房门，继续自己单身狗的回笼觉。
无邪从茶馆的卫生间出来，哼着小曲儿甩着手，正看到一个瞎眼的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