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砂狼(Sunaookami)

一个压根不曾存在的姓氏。

然而,带有“狼”的姓氏却很多。

当一群人想要摆脱原来大家族的影响,表达自己的叛逆时,便会将凶狠的动物作为自己的姓。

这么来看,取名为“狼”的人,一定盼望着自由而不受约束的群居生活吧。

——————————

没什么高尚的理由,我只是单纯的累了。

我作为“小鸟游隼”来到普罗旺斯,做了那么多事情,最初的目的,就是想再见“对策委员会”的大家一眼。

然而,寻觅了那么久,我却仍然没找到她们。

明明很多基沃托斯其他学生都“降临”了,比如格黑娜的风纪委员长日奈,在这里她反而成了圣阿加莎的学生,真有趣。

我早想放弃了,我为这个城市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何必要再卖命呢?

而且,长久下去,我害怕会忘记自己的身份,忘记“小鸟游星野”,而彻底将自己视为“小鸟游隼”。

瓦尔基里?特别治安官?和我阿拜多斯的小鸟游星野有什么关系!

所以,我拒绝了担当特别治安官的请求,也毫无挂念。凯伊他们会以为,我枕头上的水痕是眼泪,其实真的只是口水罢了。

我知道,自己所存在的世界线,已经被总学生会会长【重启】,或是说【改写】了。如果“我”离开普罗旺斯,那就会毫无依附,彻底消灭在虚空中。

也罢,反正“一周目的小鸟游星野”早就该死了,有什么可怕的。

——本该是这样的,但事情又发生了转机。

如果日常生活中真能出现“奇迹”,那么这就是奇迹吧。

由于一些事情,那个家伙赐予了我“荷鲁斯之瞳”的能力,可以看穿这座虚伪城市的【本质】。

但是,使用这个能力会让我扮演“小鸟游隼”时出戏,所以我不常用它。

一次偶然,我竟然在视为弟弟的天童凯伊身上,看见了“sensei”的灵魂。

那个我不熟悉,但是却带领基沃托斯走向光明的“大人”。

我确信,在他的世界里,连我都被拯救了。

因为依附在我身上的“小鸟游星野”无比地信赖和喜爱他。

是的,那个【重启的世界】中的小鸟游星野,也降临了。

那个作为爆发队核心t、FES人权卡的小鸟游星野。

不过,由于普罗旺斯和基沃托斯都遵循着“不会同时出现两个同样的人”的原则。所以那个星野没有成为独立的人,而是作为半沉睡的潜在灵魂,依附在我身上。

现在我身体一被凯伊碰,就会发出“嗯~”的娇声,都是拜那个星野所赐。

(话说,那个sensei得多有魅力才会把我这种多心的人迷住啊。)

我把“特别治安官”的位子留给了他。果不其然,他成功重建了瓦尔基里。

如果sensei那么值得信任,那我在后方做好娇妻工作就行了。大叔我本来也不是什么勤快的人嘛!

但更大的惊喜是,他之后帮我找到了“对策委员会”。

没想到,她们几个竟然藏在一个渔村一样、濒临废校的小学校里,难怪大叔我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

老实说,刚在办公室遇到她们时,我还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得知砂狼凉抢遍了普罗旺斯的银行。我才确信那就是她们,我等待已久的她们。

然而,碍于身份和性别,以及她们对基沃托斯的遗忘,我不太好亲近。

再加上凯伊和她们忙于为阿波罗音乐节排练,所以我按捺住了喜悦。

虽然出了些变故,但阿波罗音乐节还是在【无人死亡】的情况下圆满落幕了。

紧接着,为了学校的旅游事业,“对策委员会”的大家今天就要离开。

我忍不住了,这么久了,我真的只是想和她们再说一句话而已。

——————————

阿波罗音乐会结束的第二天清早。

薄暮,笼罩着这座因昨夜的狂欢而酣睡的城市。

瓦尔基里的门口,“万叶少女旅店”五人正在匆忙有序地将行李搬上租赁的卡车。

我无声无息地走到她们面前。

“啊,小鸟游局长,有什么事情吗?”车上的虹首先注意到我,亲切地问道。

“不,不会是因为我们走得太早,不顾凯伊同学安危,生气了吧!”波奇怯怯地说。

我用“荷鲁斯之瞳”看向她们。

果然,虽然混着大量其他世界的少女的因子,但是她们的灵魂无疑是我最熟悉的大家。

凉是“砂狼白子”,虹是“奥空绫音”,莱熙是“黑见芹香”,穗乃果是“十六夜野宫”。

只有那个波奇酱是“霞泽美游”,这位同学,大叔我还真不认识。不过她抢了本属于我的位置,我还真有些嫉妒。

“局长,感谢你为我们提供食宿,不过,如果要收费的话,我们现在就跑。”凉对我说道。

我认识的白子酱没这么抠门吧?果然大家的灵魂都是处在“半睡眠”状态,如果不靠外界刺激,是显现不出的。

“我说,凉同学,你的那条围巾,还记得是从哪里来的吗?”我对凉问道。

她常戴的围巾,就是我高二时,送给初次见面的白子的那条青色条纹围巾,不过现在的颜色更偏向于深蓝。

“啊,这条围巾吗?好像,自我有记忆以来,就一直陪伴着我。”凉答道。

“很多学生都有这种与生俱来、却感到陌生的随身物呢。比如凯伊同学,他那个小机器人玩偶一直带在身上,但是从来没讲过它的由来。”穗乃果说道。

“我想想看。”凉抚摸着围巾穗,闭上眼开始回忆。我知道这是她在激发着“白子”的记忆。

“好像,是个雪天,好冷,好孤独,我坐在路边。然后,有个人,把这条围巾围在我脖子上。”

凉睁开眼,眼中充满了不解和惶恐,盯着我。

“但是,那个人,那个救我一命的人,对我无比重要的人,是谁来着?我,想不起来了。明明是,不应该忘记的人,是一直带领着我们的人。”

是我啊。是我小鸟游星野啊。

积累了不知多久的感情,在凉那狼瞳的注视中爆发了。我忽地扑过去,一把抱住了正在纳闷的凉冷冷的身子,语无伦次地说道。

“是我啊,白子!我,真的,这么久了,好想你们,好想大家......”

以前,我作为阿拜多斯最矮的学生,只能扑向大家的胸口。现在凉的身高,却只能到我的胸前。真是奇特的体验。

犹如,寒冰被体温融化,凉身上白子的意识,随着她放大的瞳孔,开始苏醒。

“星......野,前辈?”

她搜刮着大脑,支支吾吾地挤出这几个词来。

“星野酱(前辈)?”

其他人,被这两个字刺激,模糊的记忆也开始缓慢复苏。

“啊,星野是谁呀?”只有不属于“对策委员会”的波奇一脸问号。

但,不行。还没到那个时候,普罗旺斯还有很多问题需要解决,还不能这么早挑破关系。

“啊,没事没事,大叔我昨晚喝多了,现在脑子有点不清醒。”我连忙松开白子,不,凉。让气氛散去。

“好啦,局长,总之我们时间紧迫,得赶紧走了。”虹踏进驾驶室说道。

“好嘞,那一路顺风。”我强颜欢笑,挥挥手。

但,还是忍不住矫情,对搬着大纸盒的凉问了一句:

“喂,白子,你们......后来过得好吗?”

凉诧异地扭头看向我。仔细看,会发现她的瞳孔是一白一黑,不对称的,这是白子的相貌特征。她短暂沉默了一下,点点头说道。

“我们,过得很好哦。‘星野前辈’,不要再担心了、”

“呜........”

两股温热,从双颊倏地流下,是眼泪吗?

梦学姐死的时候,我没有哭;阿拜多斯欠下巨额债务,我没有哭;被黑服抓去做实验的时候,我没有哭;看到了大家的尸体的时候,我没有哭;孤零零地来到这座城市时,我没有哭;我自己差一点死掉时,我没有哭。

但是,得知大家都还安好,平稳的“日常”得以继续时,为什么我会哭出来呢?

“啊,局长情绪失常了吗,为什么要哭啊?请您少喝点酒吧。”穗乃果担忧地看向我,不愧是我的青梅竹马野宫。

“喂喂,局长。昨晚大家可是命悬一线呢。作为瓦尔基里局长,竟然只是派出手下来会场支援,自己却待在学校。是不是有些不够意思啊?”莱熙开玩笑道。

“哈哈......”我擦着眼泪应付道。

这些笨蛋,不知道我昨晚一跃跳到了芙芙吉拉的头上,把它呆毛状的火箭打爆了。

那个火箭,瞄准的可是她们的舞台。

真是憋屈。今晚去总学生会闹一闹泄泄愤好咯。

————————

几天后,瓦尔基里局长办公室。

“好烦啊,为什么我不能辞职,再把自己阉了啊!”

我独身在办公室抱怨道。

明明找到了对策委员会的大家,却还是只能远望,而不能和她们生活在一起。

都是我的职位和性别害的。

但是,为了在后方帮助凯伊\/sensei,这工作不能辞。

而变性的问题,如果找“性别自由选择社”帮忙,一定会酿成“爆爆爆”大新闻。

“啊!”我不满地脱下裤子,看着自己的祸根。

那时候,我怨恨自己是脆弱的145cm的萝莉;现在,我只想变回萝莉身。

“要自己动手嘛......不行,你懂变性手术吗?再说,有光环加护是切不掉的.....”

我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隼哥~我痊愈回来报到咯。”

好巧不巧,就在这时,凯伊从埃尔部回来,敲开了我的办公室,看见了下半身赤裸的我。

“诶,sen......不对,凯伊?”

我感到体内“那个星野”从来没有这么活跃过,脸红得像烧开的水,四肢震惊得不能动弹。

“啊,对不起,隼哥。我不该直接推门的。”凯伊倒是无所谓地说,“不过,都是男人,你也犯不着这么害羞吧?”

“你给我出去!”我又羞又气地向他喊道。

“好吧,隼哥。不过我怎么觉得你的嗓音越来越尖、越来越细了。”留下这句话,凯伊合上门走了。

“真是的!”我穿好裤子,心神不安地揉捏着文件纸。

再这样下去,两个世界的“星野”就要合二为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