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鸢尾在她面前跳脱、活泼、元气满满的模样，花常乐实在无法把她的外表和年龄匹配。
不过想到至少一百多岁的乔松阿飘，想起他那张年轻的脸，鸢尾这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暂且停止年龄的问题，回到正题。
根据陶梓提供的线索，花常乐惊讶地发现，骡子给的梁湾码头和鬼街这两个地点，居然都不是假的！
只是这两个地点都是与八大势力的黑色贸易有关，前者是金镶银进行“货物”交接的地点之一，后者是鹰鹫堂处理“货物”的地点之一。
这两地，不是骡子自己的渠道。
多亏陶梓，这一晚收获颇多。
到最后，花常乐又提起指导切磋的事。
陶梓道：“我跟裘权商量过了，我还要帮你查这里的事情，所以这次假装成豺狼帮少主——就是我的义兄，裘权的养子的临时助理。”
“正好因为那天我惹上张毕，裘权就借口跟鹰鹫堂不对付，对外宣称我因此进了豺狼帮。”
“这样也好。”
眼看已经待了很久，花常乐和卫凉起身告辞。
花常乐回到文保局的时候，蒋宣已经回来，但鸢尾还没有消息。
花常乐没有入睡，就在房间修炼等待鸢尾。
约莫凌晨四点左右，鸢尾风尘仆仆地回来，一走进来，便有一股子血腥味儿。
“动手了？没有受伤吧？”
鸢尾一撩头发：“怎么可能，一群六七阶的小崽子！不过有出乎意料的发现。”
鸢尾看了看座位，又低头嗅了嗅衣服，没坐下。
花常乐知道她怕身上的血弄脏了座位，道：“要不你先去洗个澡，我等你。”
“不了，赶紧说完，你好休息。”鸢尾双手往身前一绕。
“我这里有重大突破，你先去洗，出来我们慢慢说。”
鸢尾想了想没再坚持：“行，那我去，很快回来。”
等鸢尾五分钟冲了个澡出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道：
“我进入鬼街，走到中间位置的时候，就遭到了埋伏。我跟小四一路干过去，发现他们从一家修理店出来。
我直接进店里打听了一下，问出来一些东西。”
进店里打听？
花常乐默默地看了眼鸢尾放在一边的染血的衣服。
对于她口中说的《打听》有数了。
“那地方是鹰鹫堂用来私下经营见不得光的生意的，跟你大哥在查的事情有关，但是不是我们要找的。骡子不会通过鹰鹫堂的渠道跟佘佳梦做交易。”
“他在试探我们，借鹰鹫堂的手试探。想看看我们是查东西的，还是真的想掺和那些生意。”
花常乐边听边点头，鸢尾的反馈与陶梓提供的信息对上了。
她道：“我这边一样，梁湾码头是金镶银用来进行特殊货物运输的地点之一，围追我们的是金镶银的人。”
“金镶银？”
鸢尾一愣，眼珠子转了几转，愕然道：“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金镶银也？”
花常乐将陶梓的事情和她提供的线索告知。
鸢尾难掩震惊：“竟然是这样！多亏这个小陶了！”
“不过……”鸢尾凑近，睁大眼睛看着她，“你说让她跟着你？你是想自立门户吗？”
花常乐沉默了一下，反问道：“我要自立门户，九区同意吗？”
这下换鸢尾愣住了。
花常乐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我不至于什么都没发现。”
花常乐懒懒地靠着：“你认识血无妄吧？”
鸢尾点头。
花常乐看着窗外，声音像是从远处飘来：
“我第一次与叶不泣对话，她告诉我，她为了保护我而存在。她是九区龙派首领之一。”
“我第一次见狼派的乌鸦，他问我，‘你想回家吗’？我当时不明白。”
“后来我得知，我曾在九区生活。”
“有人告诉我，我在九区的地位与叶不泣差不多。”
“血无妄来自九区，强于一般九阶，却待我恭敬，且话语之间表明，他与我关系匪浅，过往纠葛。”
“九区狼主待我亲和，而龙帝扶光的名字……”
花常乐轻抚心口，眼神恍惚：“每每提及，总觉心悸苦涩。”
“我与九区，分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羁绊，甚至超过我与花家之间的情感。”
花常乐转过头来，幽幽的目光落在鸢尾轻颤的眼睛里：
“我跟九区之间的东西，鸢尾，你一定知情。”
鸢尾惶然避开了她的目光。
“别怕。”花常乐勾唇轻笑，“我不会逼你说出来。我这样说，只是想跟你确定一件事。”
鸢尾疑惑地看着她。
花常乐放在身侧的手缓缓握紧：“如果有一天我无处可去，九区，是我的归所吗？”
鸢尾心神激荡，猛地站起来，接着便要单膝跪下，
花常乐眼疾手快地伸脚，抵住她微弯的膝盖，眉头微皱：“说话就说话。”
鸢尾没有跪下，但也没有坐下，而是躬身施礼，双手相叠，是中土的古礼：
“龙派上下，等待您的回归。”
她维持着这个动作，一动不动。
片刻的沉默后，一只手托住了她的手臂，鸢尾抬头，花常乐站在她身前：“我知道你的态度了。”
“只是现在，我还不能回去。”
花常乐重新坐在床上，道：“我还有事情没做完，暂时还不能离开花家。”
鸢尾立刻道：“明白。”
花常乐换了个话题，
想起卫凉说的鸢尾的修为和年龄，她仔细打量一番：“鸢尾，听卫凉说，你修为在九阶？年龄呃，稍大？”
鸢尾轻咳一声：“我的确是九阶，年龄……已经四十多岁了，只是血脉特殊，寿命比普通人要长，所以不显老。”
“特殊？”
鸢尾犹豫了一下，道：“是，我是人族与妖族的混血。”
花常乐惊讶道：“妖族！”
妖族与人族都是这个世界的本土生物，但是随着异种出现，本土生物出现异种化，导致妖族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被列入异种行列。
哪怕是现在，也有很多人把妖族视为本土异变的异种。
然而两者的修炼本质是不同的。
鸢尾道：“我的父亲是人类，但我的母亲是妖，一株紫麟草灵药修炼而成的妖。紫麟草服用可修炼金刚不坏之体，是锻体的绝佳灵药。
继承我妈妈的药力，我年仅四十岁的时候，就突破了九阶，并且身体强度超过一般人。也是因为这个，我才有个‘紫战神’的名号。”
“只是，我的天赋和继承的血脉之力都是有限度的，突破九阶已经是顶点，往后除非有什么天大的机缘，否则不会再突破了。”
“原来是这样。”
花常乐又问道：“那，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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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还记得三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