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启明抽老半天才解气,抽完还不理萧音。
萧音疼的浑身无力,像块破抹布一样,从桌子上滑倒在地。
萧音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也不爬起来,就可怜兮兮的斜躺在地,看着自家师尊。
元启明本想继续查看留影符箓,想想还是算了,万一一个不小心,给自己气死也说不一定。
元启明把罪证收好,看着萧音还是那副被抛弃小狗模样,顶着满脸泪汗,时不时怯生生偷看自己的脸色。
一时间,对萧音的心疼压过怒火,心里的火气顿时消散许多。
元启明弯腰把萧音抱起,放在床榻上,“为师被你气昏头,下手重了些。”
萧音趁机拉住自家师尊的手,“师尊别生气了。”
元启明坐在床边,深邃的眼眸古井无波,显然已经被萧音气的失去脾气。
“为师没那么生气了,为师都习惯了。”
萧音有点愧疚,红着眼睛道歉,“对不起,师尊,徒儿老是气你。”
元启明面无表情,拿出药膏,准备给萧音上药。“你这话说了很多次,也没见你少气我。”
萧音笑看着元启明,“那徒儿争取以后少气你。”
“师尊不是说,今天不让我上药吗?”
“师尊又心软了?”
经过萧音提醒,元启明想起刚刚说过的话,又把药膏收起,“给你上药成了习惯,差点忘了。”
萧音懵了,啊?真不给我上药?我说出来干什么呀!这嘴真够欠的!
不行,我得给自己争取争取!
萧音在元启明怀里拱来拱去撒娇,“师尊,我疼。”
元启明戳戳萧音额头,“疼就对了,不疼不长记性。”
萧音不死心,把元启明的手掌放在自己头顶,睁大自己的‘猫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家师尊。
“爹爹,我真的好疼啊。”
元启明失笑,“装乖又不像,太刻意了,一点也不自然。”
“你就是得多疼一会儿,嚣张十年,多疼会儿怎么了?”
萧音叹息,枕在元启明手心里,认命了。“行吧。”
元启明给萧音用清洁术清理干净泪汗,虽说不给上药,却凝出一块冰放在萧音臀上。
“最多给你块冰。”
萧音满足了,痛苦的神色都舒展了些。“嗯,舒服多了。”
元启明眼中像是有什么心事,萧音和他说话他都没回,就盯着冰块看。
萧音直接发问,“师尊在想什么?”
元启明看向萧音,摸着萧音脑袋,揉了又揉,“为师在担忧,你师祖出关你可怎么办啊?”
萧音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提议道:“师尊,我不如现在带你,去找师祖领受责罚?”
“反正徒儿现在伤着,再重些也没事。”
元启明拍拍萧音脑袋,“你能随意出入秘境这些小空间?”
萧音点头,“嗯,一般的小空间能带人进去,空间壁垒厚的,能自己挤进去。”
“师兄们在的那个秘境,师祖在的疗养地,都可以带人来去自如。”
元启明夸赞萧音,“为师为你的进步感到骄傲,萧音,你做的很好。”
萧音笑得开心,在元启明的怀里拱了又拱,“徒儿最想听的就是师尊爹爹的夸奖。”
“徒儿说过,徒儿会是你最骄傲的弟子。”
“徒儿会做到的!”
元启明满眼笑意,脸上也笑意盈盈,“乖。”
“你师祖他疗养还要多久才结束?”
萧音思索一阵儿,“上次是半年前去看望的师祖,还要最多三年,最少一年。”
元启明挑眉,“看望?”
“你那是‘看望’?”
萧音低着头致歉,“徒儿知错了。”
元启明叹息,“到时候为师不一定能拦住,你家师祖那脾气,比为师还要暴躁。”
萧音有点慌,“那我现在去好了,拖得越久,师祖他会不会越生气?”
“到时候我不是更惨?”
元启明沉默了。
萧音拉拉元启明的手,“师尊你在担心什么?”
元启明告知,“为师也怕你师祖,还是等我师尊疗养结束再说。”
“而且到时候,不只是你一人受罚。”
“我身为你师尊,定是难辞其咎。”
听到自家师尊会因为自己的过错,被师祖责罚。
萧音眼泪瞬间吓得掉落,突然就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我不停挑衅师祖做什么啊!我有病吧!
师尊怎么办?我害了师尊!我真是个畜生!
元启明连忙拿出张帕子,给萧音拭泪。“没事的,为师还扛得住。”
“别哭啊,萧音吾儿。”
萧音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带着哭腔说:“师尊,到时候徒儿把责罚全担下。”
“徒儿舍不得你受罚。”
“师尊怎么可以受那么重的罚?”
“我绝不允许!”
元启明点明,“你为何送你师祖入疗养地?”
“不就是受不住那狠厉的责打吗。”
“现在又能扛得住了?”
元启明拥住萧音,“谁叫你是我徒儿,我的孩子。”
“不就是受罚,为师陪你。”
萧音被感动的无以复加,哇的哭出声,“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想到师尊会被我连累。”
“我以为这就是我一个人的事。”
“我没想连累你的,对不起。”
元启明拍着萧音的脊背,看着冰块因为动作幅度太大,又开始滑落,又伸出一条腿挡住。
“没事,没事,以前为师也老挨打,没事的,萧音。”
萧音哭的太狠,直打嗝,“师,呃,尊,我会,呃,改掉,呃,呃,自己的毛病。”
“不让,呃,呃,师祖,呃,有机,呃,可乘。”
“我,呃,要,呃,保护,你,呃。”
元启明听着又感动又想笑,掌凝神力在萧音身上游走,为萧音缓解不适。“嗯,为师知道了,你先别说话。”
又哭了一阵儿,萧音身心俱疲,靠在元启明怀里睡过去。
元启明拍着萧音的脊背,眼中闪着温暖的光,“为师会护着你,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