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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困庭珠 > 番外:陈抒煜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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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陈抒煜,星朗国的齐王殿下。

王爷,多么尊贵的身份,仅次于皇帝皇后以及太后的身份,听着多么傲然。

可如果给我选择的机会,我并不希望自己出生在皇家,而是希望出生在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家庭。

我的亲生母妃,是一个低微的宫女,一个花房运送盆栽的普通宫女,却因为父皇喝醉了,在御花园便成就了一番好事。

可我的父皇事后却装作无事的模样,实在令人恶心。皇上不说,我的母妃不过只是个小小的宫女,又如何敢奢求什么,又如何敢到皇上面前质问什么。

如若不是母妃怀着我,肚子渐渐大了起来,瞒不住了,差点被抓了侵猪笼,怕是我那高高在上的父皇是半点不会有所作为的。

我的父皇将母妃册封为官女子养在养心殿,好吃好喝供着,只为了让其好生诞下一个健健康康的子嗣。

我想或许当时的母妃满心满眼都是期待着我的降生,可我的降生却带来了他生命的终结。我甚至不知道,母妃如果知道我的降生会加速她的死亡,她是否还会愿意将我生下来。

或许不吧。

毕竟……活着不比任何事儿重要吗?

从未体验过母爱的我,又如何知道母亲会如何做?

母妃生我时难产,差点没将我生下来,一尸两命,而我则被丢给了当时还未有身孕的衡妃养育。初时,衡妃待我确实极好,直至陈抒泽的降生。

衡妃几乎所有的精力都给了这个新来的弟弟,而我多数是被忽视的那一个,被丢给了奶娘教养。衡妃虽然不曾苛待于我,吃喝用度都是比肩抒泽,可她却把全部的爱都给了抒泽,我是分不到半点的。

最开始的时候,我并不知道衡妃不是我的母妃,只以为衡妃重视小儿子,忽略我这个大儿子。

可后来,我从奶娘口中得知,我的母妃只是一个后宫里身份最为低贱的宫女,衡妃只是受皇命所托养育着自己罢了。

原来……不是抒泽抢走了我的母妃,抢走了母妃对我的宠爱,而是……我提前享受了原本该独属于抒泽的母爱,到头来还怪罪抒泽抢走了自己的母妃。

所以这也是我一直以来,都宠着抒泽的缘故。

所有人都对不起我,而我唯独对不起他。

随着年龄渐渐增长,我越发有些偏执,酷爱折磨人,唯有折磨人时,看到她们求饶,哭泣的模样时,我才觉得心里舒畅极了。

或许是小时候的经历让我内心变得扭曲,又或许是在这冰冷的皇宫中,我只能以这样极端的方式来保护自己。

抒泽渐渐长大,他单纯善良,与我截然不同。他总是试图理解我,靠近我,可我却总是将他推开。

我害怕他看到我内心的黑暗,害怕玷污了他的纯净,也害怕让他知道是我……是我计划着如何害死他的母妃,夺取属于他的权力与人脉。

衡妃死时,我就站在她的跟前,正是因为折磨她,让她痛苦,让她哭泣,让她后悔……使得我越发变态的迷恋上了这种感觉,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我得到短暂的满足感。

衡妃死了,抒泽哭得好伤心好伤心,我又觉得自己好对不起他,对他更好了。

可我却发现抒泽好像发现了什么秘密呢。

喔,他似乎找到了什么线索,是我害死衡妃的线索,抒泽那么单纯那么纯洁,怎么可以知道这一切呢?不行!绝对不行!

我阻断了他的线索,依旧做着疼爱他的兄长。

呵呵……他这辈子都不会知道是我杀了他的母妃,他会是我一辈子的好弟弟。

有一次,我在御花园中偶遇了一位女子,她的眼睛清澈如水,性格活泼如骄阳,那一刻,我的心猛地一颤。

我从未见过如此纯净的眼神,仿佛能洗净我内心的污垢。更加打动我的则是,他在得知我是臭名远扬的齐王时,眼眸之中并未露出丝毫的厌恶与嫌弃,反而是兴奋和雀跃。

‘我怎么觉得你同传闻中的不一样?’她是这么问我的,说话时那眸子里闪着星星光亮,点点星光,似乎要照亮了我那黑暗无比的人生。

我从未学过要如何待一个人好,如何才是真正的爱一个人,我慌乱的将人推开。

我对她说‘我就是传闻中那样,残忍无比,冷酷无情的齐王,我劝你离本王远一些,不然本王不介意将你制作成本王屋子里的第九十九份人体标本。’

或许我说的话存在着吓唬她的成分,可她却眼睛更亮了,仿佛我所说要做成标本的人不是她一般。

‘九十九份标本呀!那是不是代表我们要长长久久呀?’她笑眯眯的问道,似乎并没有将我说的话放在心里,甚至觉得也不过如此。

见她如此肆无忌惮,丝毫不怕的模样,我微微皱了皱眉。

‘我是兵部侍郎侍郎嫡女沈霖霜,你的未婚妻。’

这个婚事是父皇下达的,我从未见过一个如此不怕我的女子,我不知如何面对她。

所以……我慌乱的跑走了。

从那以后,我越发沉迷于折磨人的快感,以此来掩盖内心的痛苦,同时也是为了吓跑那个自信的姑娘,让她不再对我抱有任何希望。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并没有因此而退缩,如约的嫁到了齐王府上,成为了我的齐王妃。

新婚那一夜,我并没有去掀她的盖头,也没有歇在她的房里,而是写在了自己的书房里,仿佛在逃避什么一般。

可是有谁也没想到的是,她是如此泼辣的一个人,自己掀了自己的盖头,身穿喜服便急匆匆的赶到了我的书房,掀开了我的被子,给了我一巴掌。

‘陈抒煜,你个没良心的东西。老娘辛辛苦苦嫁到你齐王府,你便是这样对老娘的吗?你是没长手还是没长脚,找不到房门更是掀不了盖头?’

她盛气凌然的模样与那日纯洁无瑕的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那日所见的她是我的梦一般。

‘你……’

我说不出话来,只能直直的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