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自是愿意养育景初的,也并非是为了那三个铺子,而是真心喜欢孩子。”陈抒泽呵呵一笑,便是觉得这白给的好处,白要白不要嘛。
陈启宸笑了。
温言确实有三个铺子,只是自己并没有那三个铺子的地契房契什么的。但是陈溪亭谋反,自己自是有理由抄了长公主府,还能拿不到那三个铺子的地契房契吗?
“既然皇叔答应了,那到时候朕便直接下旨了。从今日起,皇叔便将锦书表哥带回福州养育吧。”陈启宸立马下令,陈抒泽也是乐呵呵的应下,退了下去。
终于得了闲暇,陈启宸吩咐柳忻给自己沐浴更衣去睡一会,同时告知马宝忠有人找自己便叫自己起来。
与此同时,浮生山,程书意和季长安相对而坐,下着棋。
“呀!!我又输了,不许不行!重来重来!”季长安两三下将棋盘给拨弄乱了。
程书意微微一笑,宠溺的说道:“我倒是瞧着今儿这棋怕是一局都下不完了,你这是悔棋了第几次了。”
“哼,你既然知晓,那为何不让着我呢?”季长安倒也没生气,只是说说笑而已,“看来国师这棋确实下的好,旁人实在下不赢你。”
季长安这意有所指,程书意自是听懂了。
“太后娘娘自不是旁人,我能执其别的棋,太后娘娘自是能执其我。”程书意甘愿做季长安的裙下臣,一辈子都可。
季长安有些不好意思,嘟囔道:“什么嘛……”
“你说什么?”程书意靠近季长安,在季长安转头那一瞬间两人的唇相碰到一起,又是一番红浪渐起。
溪王出宫时,陈启宸亲自去送了。
“大哥。”那是陈启曜第一次叫陈启宸,以往的时候,他连陈启宸的人都看不到,更别提与之促进感情了,到了如今却成了分别之时了。
“淮阳是个富庶之地,你去好生听先生的话,他会教导好你的。”陈启宸给陈启曜选了一个教习先生,几乎什么都会教他,也不至于让他在淮阳封地偏听旁人。
陈启曜看了看陈启宸,又看了看在远处看着不远处的洛妤歆以及人人都说是自己正在母妃疯疯癫癫的洛挽请,一时之间有些迷茫。
“去吧,你总该学着成长的。”陈启宸想起国师和自家父皇同自己所说的这句话,如今自己又同陈启曜这般说,竟然觉得有些因果循环的感觉。
陈启曜乖乖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
“谢皇兄。”这一次,他叫了皇兄,而非大哥。
生疏有礼,才是他们皇家的相处方式。
告完别后,陈启曜咳嗽了两下,这才带着自己的两个母妃前往了封地。
陈启宸静静的盯着,直到马车走远,这才转身回去了,那背影看着让人觉得孤寂不已。
新皇才刚刚登基,却因为皇后这个香饽饽的位子还空的,大家的心思都极其的活跃,有意想要新皇先行礼聘入宫几个高位,日后再从中选取皇后便是。
“先皇不过刚下葬一个月,诸位大臣就如此急不可耐了吗?”程书意受先皇和新皇嘱托,在一旁听政,自是可以提出自己的意见,对朝臣这般急不可耐的模样,甚是不喜。
诸位大臣见是国师开口,也不敢多说什么了,只能闷闷的道不是。
陈启宸见此,乐呵了,感觉又学到了什么,这才退了朝。
随之而来的便是对陈溪亭和陈抒煜的调查有了结果,陈溪亭倒还好,有温言拉着除了有些大小姐脾气以外倒是没做过什么。
倒是陈抒煜,无论是当年衡妃之死还是六皇子的死都与之脱不开关系,甚至养了不少好看的男女进行折磨,枉为人伦。
“马宝忠,拿圣旨来!”陈启宸显然是被这一桩桩的罪证给气糊涂了,当即就想要将其斩首,但是到头来还是需要走形式的。
一封圣旨下达,痛斥两人谋反之罪,更是将陈抒煜的其他罪名公布于众,让天下人耻笑。
接收到这样的消息,最不能接受的人便是陈抒泽,他曾经已经怀疑过陈抒煜和自家母妃的死亡有所联系,但是这么多年了一直没找到证据。从未有证据之前,他从不敢相信自家母妃养育长大的陈抒煜会用药物将自己母妃弄死。
为什么!?
他很想问为什么?明明之前母妃从没有对不起过他,他如何能平白无故的将自家母妃弄死?
陈抒泽快速入宫去求见了皇帝,就是为了在斩首之前再见陈抒煜一面,势必要将此事给问清楚。
“皇叔当真想知道?或许不知道对皇叔来说才是最好的。”皇家阴司,多是肮脏,齐王心中有自己的心思,自然会选择利用自己所能利用的,毁掉自己的障碍物。
陈抒泽点头。
这是自从母妃去世后,他追求了一生的答案,他如何会放弃能够得到这次答案的机会。
天牢之中,不少关在天牢中的死囚犯正蜷缩着,陈抒泽在侍卫的带领下一步步走进牢狱的最深处,那里赫然关着几个人。
一边是温言和陈溪亭。
一边则是陈抒煜。
中间则是这次参与谋反的其他大臣和参与人员,比之两边,实在拥挤了些。
“小泽。”陈溪亭看到陈抒泽走了进来先是叫了一声,也正是因为这一声喊叫,令其他人都回过神,抬头看向了陈抒泽。
陈抒煜神情复杂,看着陈抒泽已经不似以往的无奈,只余下沉默不语以及复杂。
“你来了。”比起其他人的躁动,陈抒煜相对比较平静了些,他师傅早已经想到陈抒泽会来一般。
陈抒泽的眼神有些冷漠,不可置信的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哈哈哈,你这是我听到的最搞笑的笑话了!就因为本王想做皇帝,而你的母妃只会支持你,他身后的势力也只会看到在她保护下的你,唯有他死了,我才有机会将她的势力收入麾下,成为我的助力!只是本王没有想到的是他的助力如此没用,竟然不能送本王上位,白白认让他陈抒泽当了那么多年的皇帝!”陈抒煜想到这事儿就来气。
他怪自己出身不争气,没能投到皇后的肚子里;他怪衡妃偏心陈抒泽只会为他考虑,倒是只让自己做一个闲散王爷;他怪衡妃和自己的势力不能助自己登上皇位,反而赔了夫人又折兵。
他想要怪的,太多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