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宸咣当一下站了起来。
“奶娘挑拨我与季娘娘的关系,奶娘坏!”陈启宸本就有着谢书欣的教育,除了臭屁傲娇一点,品性什么的是没有大问题的,也很聪明,一下子就想到了关键性问题。
只是平日里将奶娘归类为自己人,还没这般想过,反而让谢奶娘钻了空子,成了蛊惑自己的人。
“季娘娘,这是我要同父皇说,奶娘坏,宸儿不要奶娘。”陈启宸咋咋呼呼的,导致外面守着的奶娘都听到了,顿时跑了进来。
奶娘见自家小主子一脸愤慨,不满,顿时有些慌张。她却有私心,但是并不会对小主子不好,她无非是觉得小主子是太子,未来的皇帝,只要自己对他好,他只和自己亲近,对自己和自己的小辈那是有大好处的。
“皇后娘娘,奴婢是先后为太子选的奶娘,而今皇后娘娘是质疑先后吗?”触及到自己的利益,奶娘也顾不得尊卑道理,只要自己再度哄骗的太子相信自己,太子定然会保住自己的,而先后就是太子的逆鳞。
只见太子微微皱眉,仔细思考着。
“好你个奶娘,蛊惑太子便也罢了,竟然敢同我家娘娘大呼小叫!”连城指着奶娘说道,心里气愤极了,一个老奴才居然对皇后吼,当真是不要命了。
谢奶娘才不管连城如何吼叫,只将目光看向沉思的陈启宸,一副我都是为你好的模样,道:“太子,你不信先后留下的老奴,听信旁人,老奴实在是伤心啊!你不信老奴没关系,可你不能不信不信先后啊!”
太子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季长安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这钱奶娘确实没什么能耐,但是却能抓住陈启宸的命脉,又实在有些小聪明。
“我倒是不知道,我姐姐一个先后嘱托,皇帝亲封,到你嘴里倒成了剽窃了,你个老奴才当真是大胆!”季长宁几步上前走到季长安边上,趾高气昂的看着那谢奶娘。
季长安脸色微变,抬眸看向那盛气凌人的季长宁,嘴角微微上扬,不知道在想什么。
谢奶娘面露不虞,大胆道:“这是皇家的家事,季二小姐一个外人恐是不好插手吧。”
“你也知这是皇家的家事,你个狗奴才有什么资格管?手这么长,都伸到太子这里来了,太子还能信你?”季长宁翻了个大白眼,她是不喜欢季长安,但是不允许他人随便说季长安。
太子仿佛才初醒,顿时一双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钱氏,稚嫩的音色却带着颤抖的音调:“奶娘,你利用我?”
“老奴不敢啊,太子明鉴!”钱奶娘刷的一下跪在地上,哭的那是一个伤心,“太子,您是老奴喂养大的,老奴对你感情至深,如何会利用您啊。”
太子面露不忍。
季长安瞥了一眼那奶娘,呵呵一笑。
“谢奶娘,书欣姐姐将太子交给你,是希望你能照顾好太子,而非带太子走向绝路,你屡次三番挑拨本宫与太子的关系,太子仁慈不愿怪罪于你,可本宫倘若你治治你这样的风气,岂不是日后让所有皇子的奶娘都打得让皇子亲近,远离自家母妃的主意!”季长安说了一长串,让太子那一丁点的不忍都消息了,“来人,将谢奶娘带到皇上跟前去,说明缘由,这奶娘也交给皇上处理。”
“老奴冤枉啊,太子救救老奴吧,太子……”谢奶娘被拖出去时,依旧叫唤着,企图让太子救救她。
可太子早已被她伤透了心,如何还会理会她,此刻气鼓鼓的坐在凳子上。
“好了,有什么可气的,乖乖吃饭,一会季娘娘带你去看戏。”季长安哄了两句,见太子乖巧端起了碗,这才看向季长宁,“一道用膳吧。”
“哼,谁乐意和你一道用膳了。你怎么那么没用,对付那样的恶奴,你越是温柔,她越欺负到你头上来。你是季家的皇后,怎么能让人踩你的脸。”季长宁嘴上虽是这般坐着,却也还是慢悠悠坐下,“既然你诚心邀请我,我便与你一道用膳吧。不过,要我说啊,你还是得长长心。还有太子,皇上将太子交给你,我觉得还是养在扶玉阁的好,在眼下看着也放心。”
季长宁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让本来乖巧扒拉着饭的陈启宸握筷子的手一顿,扬起单纯的眼看向季长安。
“你若是不愿来扶玉阁,也是可以待在摇松阁的。”季长安倒是不急,大不了再给陈启宸找一个合适的人带着就是。
陈启宸摇头。
“我愿意跟着季娘娘一起住,季娘娘也会给我做桃花酥和桃花羹的对吗?”陈启宸想母后了,他心里想着季长安是不是也会像自家母后一样宠爱自己。
季长安一愣,最后笑着说道:“自然,季娘娘不仅会做桃花羹,桃花酥,还会做许多好吃的,都可以做给你吃啊。”
“那我愿意跟着季娘娘住,待会回去我就跟父皇说。”陈启宸欢快的笑着。
季长宁在一旁看着自家开窍的姐姐欣慰一笑,最后低头吃饭没再说什么。
饭后,季长宁回去继续抄写女戒了。
季长安便问道:“太子,昨儿个慎嫔去摇松阁找你所为何事呀?”
“啊!慎娘娘来找我了吗?我怎么不知道呀?许是问二弟的事情吧,只是我也向父皇提了将二弟带回去给慎娘娘自己养育的事情,父皇不愿意。”陈启宸说这话时有些挫败,这是父皇第一次拒绝自己的要求。
季长安则是揉了揉陈启宸的脑袋瓜子,安慰道:“你父皇自有你父皇的道理,你是你父皇的儿子,是一国储君,有时候或许需要站在你父皇的角度思考问题。”
或许陈抒祁是个人渣,但是他治理的国家并无大乱大灾什么的,可以说是天下太平吧。
陈启宸微微点头表示明白了。
偏殿里,季长宁正在认真的抄袭女戒,这两日竟没有再吼叫与不服,使得灵音人都傻了。
“季二小姐,你今儿个怎得如此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