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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德泽向来自视甚高,瞧不起丰神奕那唯唯诺诺的废物。

在他眼中,真正的敌人从来都只有丰玉砌那个疯子,他从未有过一刻放弃对丰玉砌的监视。

丰玉砌还未回到丰岚都城前,他派去蹲守在城门处的人发现丰玉砌的近卫天去带着一个小女孩先行回了丰岚都城,后将那小女孩送往了长公主府。

他试过几次,想将那小女孩从长公主府抓走,都没成功,便私自动用了孟惜惜那步棋。

孟惜惜本是沈贵妃早早埋下,用来对付长公主和裴家的棋子。

当年安澜重回丰岚都城,言玉入了长公主府后,沈贵妃查出言玉身份,第一时间命丰德泽寻到与言玉儿时定有婚约的孟惜惜。

丰德泽很快便按沈贵妃的命令安排了孟惜惜,却是隐瞒下了孟惜惜已被他悄悄养在别院几年的秘密。

孟惜惜按沈贵妃要求入了仙乐居后,确实引起了丰殷德那个好色之徒的注意,只是那言玉没有如他们预料中的那般看重孟惜惜,未因孟惜惜同丰殷德起过大冲突,更别说将安澜牵入其中了。

自己的女人折了进去,又迟迟没有取得效益,丰德泽本就颇为不满。

恰在这时,丰玉砌平安回了丰岚都城,疯狂报复他,折了他许多人手,抓了沈度,企图从沈度处拿到他截杀丰子昊的证据。

他心下一急,瞒着沈贵妃启用了孟惜惜。

利用孟惜惜威胁言玉,成功抓走叶子汐后,他欲除掉孟惜惜,以绝后患,孟惜惜却说已怀有他的骨肉。

他一时心软,又从孟惜惜口中得知杀害丰殷德的真正凶手乃是曾在长公主府门前见过的美男子,他稍一琢磨,觉得孟惜惜许是还有用处,将人藏了起来。

丰殷德死后,官府和裴家派人追捕仙乐居头牌云机,他找了个替死鬼,了结了此事。

派人查清孟惜惜提到的那美男子不是长公主府的男宠,而是安澜的财神爷后,他大喜。

顾不得再去查探丰玉砌那疯子全程疯狂寻找何人,当即故技重施,派人给丰神奕送去一封密信。

原计划是丰神奕去杀了安澜的财神爷,他再将消息巧妙告知安澜。财神爷不比那面首言玉对安澜更重要?

他毁了他母妃下的孟惜惜那步棋,居然又让他寻到了更好的法子!

他进宫将这一消息告知沈贵妃。

沈贵妃却言安澜的那位财神爷是前来丰岚议和的云晟世子,而丰玉砌疯狂寻找的竟是云晟当年抛弃的公主。丰玉砌那厮还请旨赐婚云晟公主。

他当即懊恼于自己的大意。

他派去的人跟踪丰玉砌,发现跟丰玉砌一同去往长公主府的人是女子伪装,他那时还嘲笑丰玉砌原来也是个伪君子。

什么不近女色,还不是同他一样,金屋藏娇?!

他还计划着候到何时的机会向世人公布丰玉砌这一丑闻呢,这才没有在那女子后来单独去往长公主府的路上,下手杀了那女子。

原来,丰玉砌那疯子疯狂寻的竟是这云晟公主,金屋藏娇的也是这云晟公主?!

他当即便问沈贵妃现在该怎么办?

沈贵妃告知他自己早已出手,会借着太后之手除掉那云晟公主。

那日他和沈贵妃候在宫内,等着太后除掉苏芸萱的消息。

结果,没等来太后杀掉苏芸萱的消息,却是等来了他的人成功从长公主抓走叶子汐的消息。

他同沈贵妃一合计,两件重要的事同时进行。

宫外,他的人和前来合作、自称朝霞旧部的人一同诱杀丰玉砌;宫内,他抓紧时间将裴芊洛拿下。

丰玉砌因叶子汐被抓走急急出了宫,他也差点拿下裴芊洛。

......

再后来,丰玉砌没杀成功。

丰神奕那废物还被那云晟世子安然无恙的放回来了。

他本是还抱有那么一丝希望,期待丰神奕那废物会揭发云晟世子杀害他儿子丰殷德的真相,破坏议和。

结果,丰神奕那废物也令他失望,沉默着啥也没说。

他只能归结为废物就是废物,丰神奕一定是认怂求饶了,拿隐瞒自己儿子死亡真相换回了自己的命。

这样一个废物,母妃还一再提醒他要忌惮?

真真是可笑至极!

他也不是没想过亲自公布丰殷德是云晟世子所杀的真相。

只是孟惜惜被杀,丢入他府中,他犹豫了。

还没想到一个能将自己置身事外的万全之策,安澜带人血洗了孟家。

自此,他再不敢再提丰殷德之事。

他害丰殷德这事不了了之,他差不多都快要淡忘了。

母妃这会儿却是再次不停告诫他,不要去碰裴家??

他已经惹了呀!!!

丰殷德那纨绔虽如母后所言,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威胁,但那纨绔竟想染指他的女人,哪怕是他不是特别爱的女人,他也不会放过!

人他已经害了。母妃现在越是提醒他裴家了不得,他越是觉得他等不起。

他要抓紧时间尽快爬上那个位置,才能保证自己的绝对安全......

丰德泽面上的神色是变了又变。

沈贵妃微眯起眼,盯着他告诫:“你最好没有说谎。我还是那句话,暂时不要去打破丰神奕和丰玉砌之间的平衡,让他们鹬蚌相争,你只需扮演好富有贤明的渔翁角色。”

滚犊子!

都给老子毁灭吧!!

丰德泽心内暗骂,迎上沈贵妃的目光,又急急装作无措问:“那现在怎么办?”

“你现在知道急了?我早就劝你先娶了沈浅浅,彻底赢得丞相府的支持。你就是不听。”沈贵妃瞪他一眼,命人撤去饭菜。

丰德泽不服埋怨:“若我早早娶了沈浅浅,还怎么利用沈浅浅去接近、挑拨沈心吟?”

“若不是母妃您顾念亲情,不让我动丰玉砌的母亲沈心吟,我何至于留着沈浅浅这枚棋子?”

“再说了,沈丞相他那般古板清高,就算我真娶了沈浅浅,他也不会早早支持于我。这点,母妃您你应比儿臣知晓得更加清楚。”

“所以我才叫你将精力放在经营名声之上呀!一旦你舅舅肯定了你的人品,你又娶了他的孙女沈浅浅,他迟早都会站在你这一边的。如今的丰岚朝堂,地位上能与他裴家一争的,也只有你舅舅了。”

“现在说这些都迟了。母后与其在这训斥我,不如想想该如何破解当下丰玉砌狗急跳墙、欲同时迎娶裴芊洛和沈浅浅的困境吧。”丰德泽不想浪费时间,掐了无畏的争吵,直言重点。

丰德泽说完,沈贵妃气愤归气愤,也没有再继续指责丰德泽。

她心内其实也是认同丰德泽所言的。

她的这位丞相哥哥心内呀,向来只装得下黎民百姓。

也正是考虑到她哥沈丞相不会盲目站队这点,她才会在丰德泽屡次推却她迎娶沈浅浅的建议时,未将人逼得过紧。

沈贵妃眉头紧锁地在房内来回踱步。

丰德泽见她半晌没有发声,心里暗自有了打算。

他正在心内默默思忖着他明日计划的改变,沈贵妃突然停下来,望着他道:“你先回府吧。明日皇后丧仪,就算是丰玉砌今日儿提出了那样的要求,要真正落实也得皇上三日回宫之后。

且皇上已颁布了圣旨,皇后丧期十日,这十日内是不可婚嫁的。咱们不要先自乱阵脚,都且先静下来好好琢磨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母妃说的是。那儿臣先行告退。”丰德泽立马接话,告退离去。

沈贵妃不会知晓,丰德泽转过身去的瞬间,眸中立刻浮现出破釜沉舟、志在必得的狠戾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