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要么是此人修炼了某种极为了不得的隐匿自身修为的功法,这种功法不仅能在平时隐匿修为,即使在使用灵力的时候,也能让人无法察觉到其具体修为,能将自己的实力深深隐藏在迷雾之中;要么就是此人的修为或者精神力实在是比他强太多太多了,以至于以他的能力,根本无法对对方进行有效的探查。无论是哪种情况,都足以让英俊男子立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敢有丝毫懈怠。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谨慎,暗中握紧了拳头,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机。
英俊男子脸上迅速堆起笑容,对着刘宏一抱拳,语气恭敬地说道:“敢问道友,为何拦住在下的去路?”他的笑容看似真诚,但眼底却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戒备。
刘宏也不打算跟他拐弯抹角,直接亮明了自己的身份:“我乃青云宗轩辕峰护法长老,恰巧路过此地,看到阁下绑了三个人,敢问此三人是阁下的什么人,阁下为何要绑住此三人?”刘宏的声音沉稳有力,洪钟般在空气中回荡,眼神紧紧盯着英俊男子,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到一丝破绽。
英俊男子微微一愣,随即镇定自若地说道:“原来是上宗长老!在下乃是一介散修,居于青林城郊,这三人乃是我的妻子和儿女,我妻子和我闹了些矛盾,便带着我的一双儿女藏了起来,我也是费尽辛苦才找到他们的。拙荆生起气来着实难哄,我也想的是先将她们带回去,然后我再慢慢哄。”英俊男子一边说着,一边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试图让刘宏相信他的话。
刘宏心中暗自冷笑连连,这人说谎简直脸不红心不跳,随口就来。如此拙劣的谎言,怎能如此就被说出?!但是刘宏的脸上依旧神色不变,反而装出一副恍然大悟、感同身受的样子,说道:“哎呀呀!倒是误会道友了,我以为道友是什么腌臜人物呢!这么说来,你的妻子和我家那口子简直是一模一样!我家那口子也是,一生起气来就变得六亲不认!”刘宏一边说着,一边摇头苦笑,毫不在意自己刚开始讽刺的言语。
听刘宏如此说,英俊男子赶忙脸上堆满笑容,无视了刘宏语言中的讥诮,反而忙不迭地点头应“是”。他心中暗自庆幸刘宏似乎相信了他的话,但依旧不敢放松警惕,时刻留意着刘宏的一举一动。
刘宏也不去管英俊男子心里究竟怎么想,只是继续表现出一副古道热肠的样子,说道:“相见即是有缘,我青云宗门下皆秉持着天下事就是自己事的原则,既然让我遇到了,那我也不能不管!你这一直绑着人也不是个事儿,你速速把他们放开,我帮你劝一劝,在这方面我实在是太有经验了!”刘宏一边说着,一边向前走了两步,试图拉近与英俊男子的距离,同时观察他的反应。
英俊男子听闻刘宏所言,表面上依旧维持着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脸上的表情分毫未动,眼神古井无波,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潭般让人难以捉摸其内心所想。可在他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内心实则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敏锐地察觉到事情绝非表面这般简单,一种强烈的不安毒蛇般在心底悄然游走,令他的神经瞬间紧绷。尽管如此,多年的江湖阅历让他依旧保持着表面的镇定,只见他略微后退,与刘宏保持距离,对着刘宏恭敬地一抱拳,言辞恳切且满含感激地说道:“上宗长老,您的关怀与好意,在下铭感五内。但此事实为在下的家务琐事,不过是夫妻间些许矛盾纠葛,本是不足为外人道的细微之事。在下自信有能力妥善处理,实在不敢有劳上宗长老大驾,还望长老成全。”
刘宏之所以此刻与这英俊男子这般耐心周旋,费尽唇舌,心中早有定数,深知绝无可能指望这英俊男子轻易放走苏羽瑶和曹端曹华。他心中谋算深远,当下依旧满脸堆笑,装出一副热情豪爽的模样,不再靠近,而是说道:“嗨!阁下如此见外,可就显得生分了。咱们同处青州修真界,皆是这漫漫修真路上的旅人,抬头不见低头见。我青云宗在这一方天地行事,向来以公正、宽厚着称,宗门势力虽算得上门庭兴旺,但我们始终坚守本心,从未有过欺压同道之举。无论是对宗门内的弟子,还是往来的散修朋友,皆以礼相待,以和为贵,力求与诸位携手共进,共探仙缘妙境。所以,阁下无需如此拘谨,不必顾虑是否劳烦于我。你瞧下方那片树林,静谧清幽,正是个畅所欲言的好去处。不如咱们移步至那林中,席地而坐,我恰好珍藏了几坛绝世灵酒,此酒乃采用灵谷仙草,经百年酿造而成,滋味醇厚,香气扑鼻。咱们边饮美酒,边畅聊心事,你也趁此良机与夫人敞开心扉,化解矛盾,如此这般,岂不美哉?”
英俊男子见刘宏依旧不依不饶,紧紧纠缠,心中的警惕如熊熊烈火般燃烧得愈发旺盛,同时,烦躁的情绪也如野草般肆意疯长。此时,他们所处的小树林上空,空气湿润得好像能拧出水来。正值晌午时分,春日的阳光虽带着融融暖意,温柔地洒落,却不知为何,在这温热之中,竟透着丝丝缕缕的潮湿,似有一层无形的阴霾笼罩着,给人一种压抑之感。
英俊男子看着毫无防备、坦然站在自己面前的刘宏,对方周身看似破绽百出,可他心中却隐隐觉得这背后定有玄机。他暗自思忖:若说此人妄图对自己不利,可他此刻身上灵力波动微弱,毫无防护之态,不像是心怀叵测之人;但要是此人纯粹出于古道热肠,热心助人,那在自己已明确婉拒的情况下,为何还这般纠缠不休呢?英俊男子决定再次尝试摆脱刘宏,他微微叹气,面露无奈之色,说道:“多谢上宗长老的美意,只是在下确实诸事缠身,亟待处理,耽搁不得。还望长老体谅在下的难处,容在下先行告辞,日后若有机会,定当厚报长老的恩情。”
言罢,英俊男子便欲施展身法,绕过刘宏,飞离此地。然而刘宏却鬼魅般身形一闪,又稳稳地挡在了英俊男子面前,脸上笑容依旧灿烂,说道:“哎呀呀!阁下莫要如此匆忙,再急的事也不在乎这片刻时光。咱们既已相遇,便是莫大的缘分,何必如此着急离去呢?阁下就别再推辞了,且随我一同前往林中,畅饮一番吧!”
见刘宏如此难缠,英俊男子心中的烦躁已近爆发边缘,那种不对劲的感觉更似汹涌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这一次,他不再多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瞬间改变方向,再次试图绕过刘宏逃离。可是,无论他朝哪个方向逃窜,刘宏总能凭借鬼魅般的身法,跗骨之疽般精准地拦在他面前。看到刘宏这神出鬼没的身法,英俊男子心中涌起一股狠意,他暗自咬牙,双手如幻影般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神秘的符文从他指尖飞旋而出,环绕在他与被缚的三人周身。刹那间,他们身上爆发出一道刺目耀眼的金光,这道金光似初升的朝阳,光芒万丈,“唰”的一声,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远方疾冲而去,速度之快,要将空间都撕裂,只在空中留下了一道金色的残影。
刘宏目睹此景,双眼瞬间爆射出两道锐利的精芒,紧接着,他的脸上再次堆满了笑容,那笑容看似温和无害,却隐藏着无尽的深意。几乎在同一瞬间,风行舟突兀地出现在刘宏脚下。三角形的风行舟周身散发着神秘柔和的光芒,符文闪烁其间,诉说着古老的传说与强大的力量。它以丝毫不输于金光的速度,紧紧与那道金光并排飞行。刘宏稳稳地站在风行舟上,面带微笑,对着化作金光的英俊男子说道:“阁下此法果然精妙绝伦,这速度当真令人叹为观止。不过,相较之下,似乎还是我这飞行法宝更为便捷高效些。阁下不妨坦诚相告,你究竟欲往何处?我以这飞行法宝载阁下一程,咱们也算结下一段善缘,日后也好相见,岂不妙哉?”
化作金光的英俊男子,看着悠哉悠哉踩在诡异三角形飞行法宝上的刘宏,心中的震惊与恐惧如滚雪球般不断增大。这法宝的速度竟与自己施展秘法后的速度不相上下,而且刘宏看上去轻松惬意,游刃有余,只是在闲庭信步而已。英俊男子心中暗自揣测,这三角形的诡异飞行法宝绝对尚未发挥出其全部威力,否则刘宏脸上不会如此云淡风轻。再联想到刘宏从始至终身上都没有散发出明显的气势,让人捉摸不透,英俊男子不禁心中一凛,猛然意识到,这飞行法宝恐怕不需要刘宏消耗自身过多灵力,只要他身上携带足够多的灵石,就能追着自己不放,一直追到天涯海角。自己此刻所使用的秘法对体内灵力的消耗如决堤之洪水,源源不断,长此以往,灵力必将枯竭,陷入绝境。英俊男子深知,这样下去自己必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必须尽快摆脱眼前这个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