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谨枫默默的后退一步，看在那边血缘的面子上，还把梅勒向后拎了一把。
法医先生回头：“咋的？”
龙谨枫食指竖压在嘴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秦银落静静的和那个躺在地上的蒙面人对视着，突然笑了起来，笑声逐渐放大，笑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蒙面人别开目光，轻声道：“对不起。”
“嘭！”
秦银落挥起一拳毫不留情重重砸在他脸上，然后拎着他的衣领，硬生生的把人从地上提了起来。
声音与胸腔产生共鸣，每一个音节都仿佛是硬生生从牙冠里挤出来的：“death？”
秦银落拳头紧握，手臂上青筋暴起：“给我一个理由。”
death慢慢地闭上眼没有回答。
秦银落又一拳重重砸在他脸上，紧接着…
“嘭—！”
“嘭—！”
“嘭—！”
一拳又一拳重重落在他脸上，秦银落眼眶通红：“当初说坚持不下去，想要出去的是你，现在回去的还他妈是你！”
“为了帮你遮掩，怕你被tIo报复，我直接放弃了追查tIo后面的黑手，直接端了tIo，结果你他妈现在又回去了？”
“拿我当傻子耍是吗？”
………
梅勒胆战心惊，感激的看了一眼龙谨枫：“虽然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你确定不去拉架吗？”
龙谨枫四十五度角望天：“我要去拉架打的就是我了。”
他眼神飘忽：“救护车就在外面，我家皇后娘娘今天也在坐诊，只要剩一口气就行。”
梅勒小声曲曲：“这么多人看着呢，拉一把吧…”
龙谨枫改低头观察地上的小蚂蚁：“哪有人？”
“那不是…哎？”梅勒说话的声音顿住，身后的特警不知道什么时候都撤了，只留下四颗小青瓜背对着这里，默契的四十五度看天。
………
death全程一声不吭，秦银落终于还是觉的没什么意思，松开手默默后退一步。
他的指关节见了血，凝血障碍，血珠顺着微微颤抖的指尖一滴又一滴的滑落，砸在地上绽出了一朵朵鲜艳的血花。
秦银落看似打的凶，其实没真的下死手，death抬手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咧开嘴笑了，他牙关染血，笑容里是说不出的情绪：“老大，对不起…”
秦银落沉默了几秒，转身向外走去，声音里是无尽的疲惫：“好好想想，想明白了来见我，以后我们还是兄弟…”
“想不明白…”
“你我从此一别两宽。”
……
梅勒惊奇：“就这么原谅了？”
“道德法律不是衡量友谊的标准，过命的交情不会因为一次错误而消磨殆尽。”龙谨枫说完上前迎上秦银落，黏黏糊糊的贴了过去，顺手把外套搭在他肩头，替人拢好：“救护车在外面停着呢，宝贝去处理一下手好不好？”
他背在身后的手向着小青瓜们打了个手势，刚才还在cos雕像的小青瓜们立刻闻声而动。
秦银落没有搭话，伸手勾了一下他的小指，缓步向前走去。
龙谨枫懂了——心情不好，不想说话，闲人勿扰。
………
归根结底，秦支队长还是要脸的人，做不到穿着这一身情趣服来回走动，也做不到像龙指挥长那样活得那么报复社会，站在门口平复了一下心情，还是上了某早就有预谋的大尾巴狼的车。
“小龙快车为您服务，请问亲要去哪儿呢？”
“咱们服务范围很广的，包吃包住还给睡。”
龙谨枫搂住老婆的腰，握住他那只还在流血的手，不动声色的用早就藏在手心的那块儿消毒棉，飞速的清理了一下伤口，然后按压住穴位帮助止血。
秦银落静静地靠在他怀里，脸颊贴着他的胸膛。
车辆启动，向着市局的方向开去，人工智能兢兢业业的开车，龙大尾巴狼专心致志的摸老婆，秦银落突然开口：“tIo的竞选机制很残酷…”
龙谨枫轻轻的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秦银落握着他的手，平静的陈述着：“之前，你们应该已经看过了那个视频，那只是一个开始，之后，他会把所有人都关到一个完全封闭的小房间里，没有水，没有食物，没有一丝光，时间长了连氧气也不会有…”
他自嘲的笑了笑：“但是会有一把刀，只要杀一个人，就可以这个暗无天日的地狱中出去…”
“我是这时候认识的幽灵的，当时他率先找到了那把刀，然后交给了我…”
龙谨枫一愣，秦银落敛眸，嘴角勾起了一丝轻微的弧度：“他说，早晚都是死，不如险中求生，他把命给我，换一条生路。”
“那时候都是小孩子，谁都没有经过训练，没有刀，想杀人基本不可能，所以我接过了那把刀，然后替他杀了人，带他走了出去。”
“这些杀过人的怪物，经过了长达一年的训练，进入了第二次筛选，第二次筛选依旧是那个，只不过这一次每个人手里都有一把枪，枪里有一发子弹…”
“很巧，同样的屋子里，我遇到了伏仓…”
“这种环境下，孩子也有小团体，伏仓就是孩子王，不过他聚起这些人是为了反抗tIo…”
龙谨枫有些诧异的一挑眉，秦银落抿了抿唇，继续道：“经过这一年的训练，我明白，需要有一个自己的小团体，只有我和幽灵合作活不到最后，所以我就把枪里的子弹退出来送给伏仓了。”
龙谨枫有些心疼，又莫名感觉有点好笑：“拜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