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人,能不能再缓一缓。”岳明辉用祈求的语气道。
高大人道:“岳大人,此事关系重大,绝不能缓。再说,这也不是我说缓就能缓的!七王爷亲自听审,本官三日之后斩立决的文书已下,若想缓一缓,除非当今圣上发话!”
听高大人提到当今圣上,岳明辉的步子往后踉跄了两步。
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去皇上那里求情啊!
“爹,我不想死!你一定要救我!一定要救我啊……”岳曜在监狱里拼命地呼喊。
高大人道:“岳大人,探监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还是出去吧。”
“好好。”岳明辉点头。
现在他也没有办法救儿子出去,只能再想办法了。
作为刑部侍郎,他比谁都清楚。
如今儿子已经签字画押,那就是承认了罪行,恐怕真的回天乏力了。
眼看着,老爹要走,岳曜怕得不行,好不容易抓到的救命稻草,怎么能断了呢!
“爹,你一定要救我!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我!除了你,没人能救我啊!儿子不想死!儿子不想死啊……”
高大人把岳明辉拉出了牢狱。
岳明辉都出去了,岳曜还在叫着。
牢头进去,狠狠地抽了他几鞭子:“叫什么叫,再叫打死你!”
岳曜哀嚎几声:“我爹可是刑部侍郎,你敢打我!”
“你爹是丞相都没用。既然已认罪伏法,就等着被砍头吧,别想着有人能救你!”牢头冷哼一声,走了出去,用铁链重重把牢门锁死,然后对其他牢役道:“这小子罪大恶极,三天后斩立决,别让他死得这么痛快,哥几个趁他还没死,没事多侍候侍候他,只要别打死就行!”
“听您的,牢头。哥几个一定好好侍候他!”
岳明辉出了牢狱,直接跟高大人告辞,回了高府。
现在他对整个事件还是一头雾水,看来要找那几个随从问清楚了。
这里面蹊跷的事情实在是太多。
儿子口口声声说有人用妖术害他,到底是被吓的?还是真的有人会妖术?
他记得当时问随从的时候,随从说有一个小丫头指着儿子,说儿子杀了两个人。
因为这件事情中有七王爷插手,当时他满脑子里都是七王爷,他承认,自己当时真的被吓住了!倒把这个小丫头给忽略掉了。
现在想想,那个小丫头首先指认儿子杀人,看来问题出在她身上。
他连忙喊道:“轿子再快点!再快点!赶紧回家!”
轿夫们连忙加快了脚步。
等岳明辉赶到府中的时候,庭院里乱哄哄的。
原来是那几个随从收拾行囊,想要逃跑,被府中的护卫给抓了个正着。
他们知道,作为少爷的随从,少爷出了这么大的事,岳明辉一定不会放过他们,再加上他们打了少爷,恐怕东窗事发,被岳明辉给知道,这才想着赶紧收拾东西逃跑。
只可惜没跑成。
庭院里,岳明辉站在众随从面前,他火冒三丈:“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我!若是你们再敢有什么隐瞒,老爷我扒了你们的皮!”
跪在地上的几个随从吓得瑟瑟发抖,后背上起了一层冷汗。
“你来说!”岳明辉冲着跪在前面的一个随从吼道。
随从吓得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老爷,奴才说!奴才一定不敢有任何的隐瞒!”
随从老老实实,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给岳明辉听。
岳明辉听完,脸上带着震惊的表情,陷入深深的沉思。
他知道,现在的随从自然没胆量骗他。
既然没骗他,那就说明他们讲的都是真的。
可是……可是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诡异的事情!
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最后,岳明辉冷声下令:“先把他们几个关起来!”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啊……”
随从被护卫们拉了下去。
侍郎夫人哭得稀里哗啦:“老爷啊,看来这次真的碰上了妖女!如果不是妖女使用妖术,怎么可能会发生这样诡异的事情!咱们儿子就是被妖女给害的!这妖女真够心狠手辣的,儿子就是跟她弟弟撞了一下,她竟然要咱们儿子的命!”
“夫人,你先不要哭了!”岳明辉现在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一个七王爷已经够他头疼,现在又来一个会妖术的小丫头。
关键这七王爷和这个小丫头关系还不一般。
难搞啊!
“那你现在有没有办法救曜儿啊!曜儿三日之后就要被开刀问斩,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一想到自己的儿子快死了,侍郎夫人心如刀绞。
“我这不是一直在想的吗。”岳明辉回到前厅,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那你赶紧想啊,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曜儿被开刀问斩吗!”
“你别说话,让我静一静!”岳明辉眉心簇起,双手用力地搓了搓脸。
现在儿子已经签字画押,伏法认罪!
此时再喊冤枉,喊破喉咙都没用了!
过了好大一会,他突然站起身,看着外面的夜幕道:“明日,我去找害咱们儿子的那个小丫头!”
“老爷,明日我跟你一起去吧。”侍郎夫人道。
岳明辉摇了摇头:“我怕你冲动,你还是别去了。”
“放心吧老爷,我绝对不会冲动的!”
“那好。”岳明辉嘱咐道:“不管这小丫头会不会妖术,等我们明天见了她,都跟她来软的,好好说话。”
虽说只是一个小丫头,但是跟七王爷有关系。
攀上皇亲国戚,那就不是一般的小丫头了。
“好。”侍郎夫人点头。
一夜,岳明辉和侍郎夫人几乎没睡。
当然,因为儿子的事情,两个人也睡不着。
他们连夜备好了礼品。
翌日,直接坐轿子去找凌瑶。
凌瑶正盘腿坐在庭院里练功,吸收天地之灵气。
微风一吹,有花瓣簌簌落下。
落在她的发间,落在她的肩头,落在她的身边。
凌瑶闻着花香,感受着清晨充足的灵气,唇角不由得勾了起来。
轿子缓缓停在门口。
一名随从指着大门道:“老爷,夫人,就是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