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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梦依旧很忙,沈星河解毒是重中之重,管理学院的筹备也很牵扯精力。

不仅如此,几乎隔上一两天,县主府就要收治一个重症患者。

老侯爷和倪无恙两人,原本可以回侯府休养,鉴于顾清梦分身乏术,加上管理学院的事情,老侯爷担了名誉院长职责,爷孙俩索性继续留在县主府,方便协助顾清梦。

顾清梦在忙碌之余,还会让人给邰玉笙送药,或让雪雁霜华送吃食点心,给邰有福夫妻表心意,也变相告诉大家,自己与邰玉笙的关系,绝非泛泛之交那么简单。

在此期间,谭怀璋在地方上大肆查封赌场,追查拐卖人口的幕后主子,沈铭远气急败坏之下,把主要精力用来对付谭怀璋,邰玉笙遭遇刺杀的频率,明显少了许多。

一天早上,老侯爷收到飞鸽传书,他看到消息大手一拍,

“真是岂有此理,他们有什么招冲老夫来就是了,竟敢对付老夫的孙女!

老刘,去把老夫的朝服拿来,老夫要进宫。”

倪无恙得了消息,急匆匆去找老侯爷,

“祖父,何事让你如此动怒?”

老侯爷把字条给倪无恙,显然是余怒未消,

“你瞧瞧,綦国那些瘪犊子,不敢明火执仗和我朝干,把阴损招数使到清梦丫头身上了。

我这就进宫找陛下,看看他怎么说?

如今她被人盯上了,这京城别有用心之人,没准会借机推波助澜。

一会儿你见到清梦,让她这几天先别出去了,在府里安生待着。”

此时在朝堂上,皇帝正面无表情,听到沈铭瑞和沈铭扬派系之人,正在言语试探着,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听说端王的奇毒已解,实乃天大的喜事。”

“没错,端王自小奇毒缠身,如今他守得云开见月明,此乃端王之幸,也是我朝之幸。

如今端王身体大好,正好为陛下分忧,微臣等人也能轻松一些了。”

有人为沈星河道贺,自然也有人给他上眼药,

“禀陛下,端王能解毒是好事,但端王以出卖我朝机密之事,靠当奸细换取解药,这事实不能忍,还请陛下明察!”

“没错,听说端王身上的奇毒,乃綦国皇家秘药,端王从哪里得来的解药?

若端王为了一己之私,里通外敌换取解药,端王罪不容赦!”

不仅如此,还有御史大夫出列,痛哭流涕请旨,

“陛下,微臣接到秘报,说玉珠县主乃是冒牌货,她不过是端王手上的一枚棋子,用来拉拢和承恩侯府的关系罢了。

不止如此,玉珠县主假冒将军府之女,在边境将士和百姓中,引起极大的民愤,如今边境百姓正在准备万言书,请陛下彻查此案,别让顾家逝去的将军们死不瞑目。

请陛下诛杀玉珠县主,问罪端王爷,否则会寒了边境军民之心啊。”

“陛下,微臣附议,那玉珠县主与端王勾结,在县主府故弄玄虚,她动不动就给人开膛破肚,还欺君搞什么管理学院,简直劳民伤财,还请陛下问罪端王和玉珠县主。”

老侯爷在后面静静听了好半晌,气得顾不上给皇帝请安,抬脚就朝那人踹了过去,

“姓丁的你个瘪犊子,老子不过十来年没上朝,你竟然目中无人欺负老子的孙女,你哪里来的狗胆?”

老侯爷踹了人还不算,还要扑上去揍人,丁公公吓得连忙大喊,

“侯爷,侯爷息怒,您那腿脚刚养好,若动怒踢坏了可咋整?”

其它官员也连忙上前,拉着老侯爷纷纷劝解,也有臣子借机摁着丁御史,一边呼喊着“侯爷息怒”,一边阻拦拉扯之人,让老侯爷扇了丁御史一耳光,才搀扶着老侯爷站直了身子。

老侯爷站直了身子,出脚如电左右开弓,又接连踹翻了几个臣子,

“还有你们几个,占着茅坑不拉屎就算了,朝堂上那些不正之风你们不敢说,竟敢说我孙女是冒牌货?

我让你欺负我孙女,我揍死你个老不休!”

几个臣子原本心存侥幸,以为他们针对顾清梦的言语,老侯爷之前没听到,没想到老侯爷几个无影脚,挨个给踹了一遍,这些臣子扑倒在地,借势跪着哭喊道:

“陛下,微臣冤枉,承恩侯仗势欺人,还请陛下给微臣做主。”

皇帝原本看着几派势力飙演技,没想到老侯爷刚觐见进入朝堂,就上演了全武行。

皇帝精神一振坐直了身子,看到侯爷老当益壮,打了人面不改色气不喘,毕恭毕敬冲自己躬身请罪,

“还请陛下恕罪,老臣刚才气糊涂了,一时冲动打了人,实在是那几个不是好货,他们不去盯那些贪官污吏,竟然盯上了一个孤女!

老臣今日若是不来,指不定老臣的孙女,会不会被他们逼得走投无路呢!

陛下,回头你好好查一查这几人,看看他们是不是綦国探子。

若他们不是綦国探子,为何借机生乱,生怕我朝日子太安稳了?”

当年承恩侯护国有功,皇帝赐了他见君不跪之权,他弓着腰暗自窃喜。

哎呀,今日活动了一番,老夫这腿半点也不碍事,多亏了清梦那孩子!

皇帝强忍着笑,对老侯爷摆手,

“承恩侯免礼,丁公公,还不给承恩侯看座?”

眼瞅着承恩侯坐下,皇帝对几个下跪请旨之人视而不见,他厉眼扫过堂下众臣,

“承恩侯放心,朕不是那昏庸无道之人。

端王这些年身中奇毒,即便在外纵情山水,也给朕寻名家之画尽孝。

朕今日倒想看一看,究竟有多少臣子,想要落井下石对付端王?看来他们把朕这皇帝,当病猫子看了!”

皇帝翻看了那些折子,几乎全是弹劾沈星河欺君,里通外敌骗解药的,他哗啦一下随手一推,在折子落地之时,指着那几个臣子,

“来人,扒了他们的朝服,给朕赶出朝堂。

既然你们昏聩无能,被綦国之人牵着鼻子走,还是回家种田去吧!

看在你们曾为朝堂出力的份上,朕就不牵连你们的家人了。”

几个朝臣万万没想到,他们想当马前卒针对沈星河,一下就戳中了皇帝的逆鳞,从此仕途断绝再无起伏之日。

皇帝罢黜的出头鸟,全是老三老四的人,反正沈星河快解毒了,他正好借机大洗牌。

沈铭瑞和沈铭扬一声不吭,反而更加确定了猜疑,认为沈星河真得了奇毒解药。

沈铭远依旧是闲散王爷,得知两兄弟铩羽而归,他端着茶深吸了一口气,浅浅品了一口,

“不急,先让那两个蠢货去和老大斗,咱们获取渔翁之利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