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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战攻入洛阳的第二天,朝中大臣有多一半都未上朝。

昨夜项战进攻皇宫,不少大臣豢养的护卫家丁奉家主命勤王护驾,刚出门便被凶悍的项战士卒砍为齑粉。

他们怕项战算账,干脆不出现,当起了把脑袋缩进沙尘中的鸵鸟。

只要我看不到你,你就拿我毫无办法。

项战让手下亲切的去请那些大臣上朝,并温和提示…

你们世食汉禄,却不按时点峁上班,分明就是国家的蛀虫。

对于蛀虫,项将军只有一种处理办法,那就是满门抄斩。

于是大臣们匆匆忙忙,心甘情愿的上朝。

“这群老家伙,一定是国家给的政策太优越了,才让他们变得懒散。

以后,上朝只能站着,不许坐。”

满朝大臣懵蔽的站着,暗中用眼神交流,表达不忿的情绪。

少帝坐在象征至高无上权力的龙椅之上,眼圈发黑,神情憔悴,昨晚显然整夜未眠。

项战则站在宝座之侧,腰悬宝剑,气宇轩昂。

群臣参拜少帝,而站在宝座前的项战,挺胸抬头,面色坦然的替少帝接受了群臣朝拜。

司徒王允本就对项战各种提防,现在项战劫持少帝,这位国家重臣愤怒的默不作声。

不只他,满朝公卿都默不作声,在那双冰冷的眸子的注视下,仿佛看到了尸山血海。

项战明白,这些人在观察他,想要摸清他的处事方法,然后要么讨他的欢心,好保存性命,要么以后好好的拿捏他。

项战前世只是个学生,连职场都没经历过,更别提官场政治。

但有一条他很明白,国家是人民群众的国家,只有切实扎根人民,社会才会稳定。

这些老油条们身居高位,政治的贼溜。

见风使舵,背后捅刀,那是家常便饭。

明面上沉默不语,心里却考虑着如何把自己拉下马。

穿越前的项战不懂,但经历权力洗礼的项战,现在摸清了许多规矩。

此刻,朝堂上衮衮诸公发现,十多位同僚终究没来上朝,不由自觉惭愧。

大汉终究是有不肯向项贼低头的铁脊梁。

让人心中宽慰。

未过多久,一袭红甲的龙野上了朝堂,朝项战禀道:“禀晋阳侯,昨夜派家丁攻打我军的十多名大臣及其全家老小,已拉赴刑场。”

项战眯了眯眼睛,大手一挥,杀气腾腾的“斩”字从他口中冒出。

朝臣们这才知道,那十多位大汉臣子并非自愿做大汉脊梁,而是要被项战诛杀全家。

一时间噤若寒蝉,内心不断哀叹大汉命运多舛。

去了一个董卓,来了一个杀性更重的项战。

太傅杨彪感到身心力竭。

无论董卓还是项战,他都无力抗衡。

此刻,他依然想要保住那些臣子。

“晋阳侯。”

杨彪拱手道:“你刚入洛阳,便擅杀大臣,于理不合,会使你的声望受损。

还希望侯爷能收回成命。”

项战此刻还憋着被少帝背叛的怒气,正需要一个发泄口宣泄。

杨彪的话,看似正气凛然,为项战着想。

可稍加思索,便能品出其中滋味。

小家伙,你根基浅薄,不懂朝政,更不懂变通。

不是你杀的人多,人家就会敬你尊你的。

项战冷笑:“杨太傅,你说为我着想,可当有奸人在陛下面前尽谗言欲害我时,你为何不拦?

陛下欲埋伏刀斧手,准备待我进宫后斩杀我时,你为何不拦?

现在杀几个想要害我的罪臣,你便说于理不合,对我的声望不利。

难道救少帝,战董卓,送陛下还都的我,就该死吗?”

项战洪亮的质问响彻大殿,在朝堂上方回荡。

那是身先士卒,为国平乱的将军回朝后,没有封赏,反而因为功高盖主引起猜忌,最终落得满门抄斩的悲凉怒斥。

杨彪口不能言,心中凄凉。

心中埋怨少帝。

能把一位号称匡扶大汉的忠良逼到这个份上,你究竟有多蠢,有多么不可救药?

可他毫无办法,少帝的心,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大汉明明狼烟四起,他却执意要诛杀能平定天下的栋梁之材。

这下好了,人家马踏洛阳,您也成了吉祥物。

芭比q了。

杨彪劝不了项战,内心深感无力,对朝廷失望,对皇帝失望,只想回到老家,闭门谢客。

这面目可憎的世道,他是一眼都不想多看了。

“陛下,老臣年迈,难当重任,恳请告老还乡,颐养天年。

望陛下恩准。”

少帝猛然抬头,望着朝堂下老去的太傅。

他目光散乱,满脸的失望,微微躬身做拱手状,头发已有些稀疏,操劳过度的脸上满是疲惫。

太傅,连你也要弃朕而去吗?

项战气沉丹田,毫不犹豫道:“准。”

他这么做已是僭越,但事已至此,为了提高自己的权威,项战必须表现出霸道的行事作风。

他现在如同走在万丈悬崖之上,只能前进,一旦回头,便是粉身碎骨。

少帝张了张嘴,可喉咙仿佛失去了发声的能力,半天没有发出一个音节。

项战轻蔑地望着下方大臣:“还有谁想要告老还乡的不妨说出来,一并准了。”

司徒王允愤怒的指着项战:“项战,你区区一个流民,焉敢替陛下做主?实属大逆不道。”

项战笑的飞扬跋扈:“王允,无能老贼。

既不能为国家平叛,又不能向陛下提出合理建议,不帮陛下完善美德,只会像个阴沟里的老鼠,躲在背后搞一些上不得阴谋诡计。

老贼,你窃居司徒之位,大言不惭,搬弄事非,为了一己私欲,构陷国家大臣。

其心可诛,其罪可诛。

来人,将王允摘去顶冠,打入大牢,择日处斩,以谢天下。”

什么罪名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让其罪名天下皆知,人人唾弃。

一口口大锅毫不犹豫的盖下去,王允已惊的面色惨白。

两名如狼似虎的甲士粗暴的去掉王允头冠,将其拖下朝堂。

项战如同审视自己领地的狮子,凶残的目光从朝堂上扫过去。

所有大臣如同受惊的鹌鹑,瑟瑟发抖,低着头不敢出声,内心又十分厌憎这样的自己。

他们中或许有人想要大骂项战,以血溅其身,自己留名青史。

可一想到对方霸道毫不留情的行事作风,又为家人的安危担忧。

朝堂上,寂然无声。

项战长出口气。

看来自己杀人立威的目的达到了。

如果这些人都跳起来指责他,无惧生死,他总不能把满朝文武都给杀了。

眼下,是个不错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