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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介伏扶住暴躁的母亲,这些年,母亲跟着他们受苦了,从养尊处优的郡王妃,变成村头吵架的大娘。

微微抬头,打量丁黟,施介伏已经认不出,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妹妹施雅娴,如今她的,看起来威风凛凛,神采奕奕,跟妹妹只有三分相似。

娘说她是妹妹,她就是妹妹。

施介伏的小心思,丁黟都看一眼都觉得烦,软饭男,还想抢她的东西,配吧?

“夫人,叫你一声夫人,是本帅有涵养,这里。可不是你们胡搅蛮缠的地方,说本帅是你的女儿,你有证据吗?”

丁黟不喜欢过这一家子,自然不会承认。

和他们通路时,丁黟怨气比鬼大,有用时,称呼她一声姑娘,自以为已经到达安全地方,丁黟无用了,她就成了那人。

“那人怎么还不走?”

“那人会杀人,好可怕!”

“那人哪里有妹妹大家闺秀的气质,只会抛头露面,舞枪弄棒。”

丁黟深深觉得,她当初要是晚出去几分钟就好。

救了你一大家子,不求你感恩戴德,至少不要诋毁。

她占了施雅娴的身子,为她活下去,洽谈人都是指连带的,他们的因果,在她救他们的时候,就已经还清。

不劝他们。

丁黟不喜欢这一家子,更不想和他们扯上关系。

她冷笑看着面前母慈子孝的画面,陈妙嫣气得直捶心口,指责施雅娴不孝,不认母亲兄长。

施介伏扶着陈妙嫣,责备的看着丁黟,仿佛在让她不要无理取闹。

施介法躲在两人身后,一言不发。

糟心的一家子,看到他们过得惨,丁黟心底居然升起一丝愉悦,也不知道是她的,还是施雅娴的。

“是你,就是你,娴儿,你不认母亲和哥哥了吗?你的父亲可是曾经列郡王施列居,你居然要背叛祖宗。”

“据我所知,施雅娴乃是东启老儿亲封的雅郡主,而我,起于微末,怎会和那等人扯上关系。施雅娴是大家闺秀,本帅可不是,惹火本帅,可是会死人的。”

丁黟的威胁一点用的都没有,陈妙嫣依旧在叫嚣,她就是她的女儿,并且现场说出施雅娴的诸多习惯,本来同情他们的人,越听越不对劲,这绝不是元帅,就是个同名同姓的人罢了。

如今的丁黟,驰骋战场,眼神坚毅,皮肤黝黑,言出法随,威望甚重。即使以前熟悉她的人,也不会将两人混为一谈。

陈妙嫣坐在地上哭喊,丁黟深感意外,曾经优雅的郡王妃真的没了,多年的苦难生活彻底将其变成另外一个人,唯一不变的是眼底的算计。

“来人,将他们拖下去,如果不走,重打三十大板。”丁黟指着目光躲闪的施介法,笑道:“打他。”

母子三人被拖下去,军师谷蓝看着丁黟,问道:“你就不怕他们乱说,影响你的名誉吗?”

丁黟动了动的手腕,说道:“我这个身份,这个位置,多的是有人想要和我攀关系,一旦成功,我的位置就是他们的,高风险高回报,何乐而不为。即使没有他们,也会有别人。谷蓝,去查一下,他们背后指使的人是谁。”

望着墙上舆图,丁黟感叹:“休养生息,够了,该是我们出征的时候,这个天下,乱了太久,该是扫清寰宇的时候。”

转身,对着还未离开的谷蓝笑的灿烂,“谷蓝,你我联手,开创一个不一样的世界如何?”

“好!”谷蓝笑的认真且温柔。

多年之后,两人想起这一幕,谷蓝在夕阳中,看着身着龙袍的丁黟,笑得一脸甜蜜。

只有相知,未能相伴,不知道算不算遗憾。

……

曾经的边疆大元帅邱罗,如今东台国最大的一股势力首领,在知道陈妙嫣母子被赶回来的消息后,无声嘲讽。

他佩服丁黟,不妨碍他拿丁黟的身世做文章,打死操作,声讨丁黟无父无母。

丁黟本不想理会,谷蓝劝说,如果不回应,对她声望会有致命打击。

几个幕僚的商讨之下,丁黟发出《讨邱罗檄文》。

正面硬刚邱罗,同时回应丁黟无父无母的传闻。

没错直接编撰自己孤儿的身份,和施雅娴一见如故,两人同名同姓,雅郡主为东启帝所杀,为了挚友临终前的遗愿,她不顾危险,护住列郡王一家老小,列郡王妃和家人都知晓她的身份,对她百般嫌弃。

她不辞辛苦,将人从京城救出来,让一家人团聚,没想到狼心狗肺的额一家人对她起了杀机,想到雅郡主,不得已,她只好远远躲开。

救了列郡王一家,她对得起雅郡主,更对得起列郡王一家。

反而是他们,对其百般陷害,如果还想靠着雅郡主当初的一点朋友之情,想要混进军营,偷到机密。

而背后指使者,就是邱罗。

邱罗看到檄文,气得发抖,高呼:“陈氏误我。”

丁黟实力不弱,两人率先对上,都不会有好果子吃,反而会让其他人占便宜。

丁黟就是知道这点,才会大张旗鼓的去刺激邱罗,那老狐狸,想利用她,她先利用了再说。

“竖子不足以谋。”邱罗气得半死,丁黟不按常理出牌,打得他措手不及。

解释就解释,没事发什么檄文,那是随便发的吗?

东台国大乱,各地诸侯纷纷揭竿而起,丁黟和邱罗紧张备战中,正当其他诸侯以为两人能打起来,他们正好坐收渔翁之利时。

两方的确是出手了,只是打的是别人。

靠近的诸侯纷纷咒骂,不讲武德。

为何受伤的是他们,他们就像吃个瓜,没想吃到自己身上。

急忙急火迎战,自盘被人家吞噬干净,自己还成为别人的手下败家,被押到胜利者面前,跳了一曲羞耻的舞蹈。

此战过后,丁黟正式更名无常军,取世间万物不是常恒不变、永恒存在的,一切都在不断变化。

至此,丁黟彻底打出名头,不再是杂牌。

另一边,邱罗恨得咬牙,明明是他计划好一切,为何最终好处是别人的。

他不爽,让人打了施介法三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