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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祁安咬牙切齿:“好父亲?!”

能不能行使父亲打逆女的权力!?

宁熹元感觉到宴祁安气息不顺,笑了两声:“真的。”

挺有耐心。

会哄孩子...吧?

是每个孩子都会喜欢的吧。

“那边有说书的,去听!”宁熹元拍着宴祁安的背,转移了话题。

宴祁安单手抱着宁熹元。

另一只手已经捏碎了糖葫芦的木棍。

他突然讨厌宁熹元变小。

为什么会让她生出“好父亲”的念头!

真是疯了。

可宁熹元若是没有变小,根本不就不会主动来魔域找他。

宴祁安只有在和宁熹元相处的时候,才觉得自己真是个好脾气的人。

茶楼里人满为患,正中间的秃头男人正口若悬河,讲的是飞仙门的宗主争夺战。

什么美人计、连环计。

小三上位、兄弟阋墙、龙阳之好。

只有想不到,没有讲不出来的。

宴祁安要了一间上好的包间,就在二楼。

打开窗,说书人的声音清晰无比。

两个人坐在窗边的椅子上,一边听,一边嗑瓜子。

宁熹元心情好的时候,偶尔还会想起来分给宴祁安一半瓜子。

果然。

吃瓜是最让人放松的节目。

按照说书人的说法,那谁,季云清其实是他二叔小妾的儿子。

这真是相当炸裂。

“多半都是瞎编,对你了解六大宗门没什么用。”宴祁安接过宁熹元的瓜子,声音平静。

这是魔域。

编排一下六大宗门,诋毁修真界,自然听众颇多。

“嗯。”宁熹元嗑瓜子的时候顺便敷衍宴祁安。

出来放松,提那些需要动脑子的事做什么?

宴祁安:“……”

少年轻啧一声,从宁熹元面前的盘子里抓了一把瓜子。

习惯了。

宁熹元换了一盘瓜子继续嗑的时候,下面说书人的故事已经从飞仙门转移到镇魂城。

不出意外,宁熹元听到了一些关于镇魂城主的故事。

无论是牛头马面还是三头六臂,总之镇魂城那个千年不曾露面的神秘城主不是个人。

其中,说书人还歌颂了传闻中镇魂城主和大祭司裴隐令人动容的爱情故事。

宴祁安嗤笑了声,但转头看见宁熹元,清了清嗓子:“宁宁,你怎么看?”

爱情固然荒谬扯淡。

但宁熹元总不能油盐不进。

他或许,应该尝试着改变宁熹元的想法。

爱不会长久。

但他现在,就想和她在一起。

宁熹元也学着宴祁安方才的语气嗤笑,旋即翻了个白眼。

小孩用稚嫩的声音操着半死不活的腔调:“用眼看。”

宴祁安:“......”

嘴角抽了一下,他摁住自己想要阴阳怪气的嘴,努力保持微笑:“镇魂城千年,大祭司等她的心上人亦是千年。”

说完,他看宁熹元又送给他一个白眼。

害怕宁熹元再说出什么屎一样的实话,连忙继续补充:“宁宁,或许感情这种东西也可以永恒持久。”

“就像...裴隐和镇魂城主。”

宴祁安说的尽是违心话。

镇魂城的传言千千万,他最不相信的就是什么凄美爱情说。

城主之位悬空,或许有很多利益牵扯,纠缠不清,但单单一个爱字实在太过轻浮。

不过..

宴祁安看向宁熹元的目光略含期待。

他们是同一类人。

但他迫切希望他的同类做出改变。

宁熹元:“他们是假的。”

宴祁安:“宁宁说的太过绝对。”

宴祁安咬牙切齿,打算继续胡言乱语。

但宁熹元抬手,往宴祁安嘴里丢了个瓜子:“你也假。”

明明自己都不信,说出来骗鬼?

宴祁安哑然失笑。

看来,宁宁还是很懂他的。

下面说书先生还在口若悬河。

上面,两个人的气氛略微有些凝重。

主要是宴祁安。

他心底隐隐有些落寞。

哪怕他所期待的,本来就是难以发生的奇迹。

宴祁安腰间的传讯符亮了。

很快,少年变了脸色。

皱眉,眼底无法压抑地充斥着烦躁。

哪个不长眼的蠢货,为什么偏偏要在这种时候。

他得速速回去一趟。

但...

宴祁安扭头,窝在座椅上的小姑娘格外安逸。

瓜子已经没再嗑,此时正抱着水晶杯小口喝果汁。

嘴角若隐若现地有些笑容。

很明显。

宁熹元心情很好,对这项活动兴致很高。

他不想扫兴。

并且......

宴祁安垂眸,轻轻向上扯动嘴角。

他很高兴。

虽然宁熹元无理取闹、油盐不进、说话难听......

宴祁安突然就不笑了。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高兴什么。

宁熹元在下边休息的时候飞快看了一眼表情复杂的少年,随便关心一下:“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对面的少年立马看向她:“嗯,宁宁。”

宴祁安心底有瞬间的喜悦。

难得这种时候宁熹元还能注意到他情绪的变化。

果然...

宁熹元微笑,善解人意:“那你先回去吧。”

猝不及防,想起系统上午莫名其妙的嘱托——别把攻略对象气死了。

觉得有些好笑。

于是她加了一句:“我不需要你陪。”

“......“

好的,没有果然。

宴祁安不笑了。

他无法控制地想要咬后槽牙。

没事,他不生气。

”好。“

沉默良久,下面又重新响起说书人的声时,宴祁安才起身说好。

其实宁熹元的话没什么问题。

她又不是真的小孩子。

但...

不高兴就是不高兴。

宴祁安黑着脸准备离开时,回头又看了一眼宁熹元的背影。

叹了口气。

“赤云。”

他冷声叫道。

很快,一个黑衣人从浓雾中走出,额间的碎发遮掩这一道拇指长的疤。

“少主。”黑衣人朝着宴祁安下跪行礼。

宴祁安抬了抬下巴:“跟着她。”

宁熹元身上纯净的灵气在出来之前他已经用魔气尽数掩盖。

但总是有些不放心。

——————

回来了我。

好久没写文了,感觉手指都生疏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