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回到苏家以后，这诡异的氛围才被打破。
池渐舟离开前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回头，低声询问：“清清，过些天卡伦维尔主办的画展你还去吗？”
闻言，顾昭抬眸，静静地等着颜清的回答。
颜清脸上犹豫之色一闪而过，最后她还是坚定道：“去。”
“渐舟哥哥也知道，这次的画展我期待了很久，不想这么轻易就放弃，而且卡伦维尔大师这次可能是认错了人，等这几天他搞清楚就好了。”
池渐舟私心里其实是不太希望清清过去的，但正如清清说的那样，这次画展是她期待了很久的，他也不想让清清留下遗憾。
池渐舟温声道：“我陪你去。”
颜清脸上展起一个笑容，语调柔软：“谢谢渐舟哥哥。”
池渐舟眸色暗了下，如果可以，他希望清清能一直够这么开心。
他抬手揉了下颜清的头发，又叮嘱了两句让她注意身体后才在颜清的不舍目光中离开。
卡伦维尔到底是个不稳定因素，特别是那两个保镖，他得动用池家在海外的势力查个仔细才行。
最好是在清清下次和卡伦维尔见面前就将他的老底都秃噜个一干二净，只有这样他才能放心一点。
等池渐舟离开以后，颜清就收敛了脸上的神色，她垂眸若有所思，总觉得忘记了什么。
还没等颜清思考出个所以然来，一回头，她就看到了一直在后面看她的顾昭。
颜清微顿，将那点不对劲的古怪感收敛了起来。
她朝顾昭露出了个恶劣的笑来：“你在看什么？”
顾昭摇头，没有回答，这段时间她已经摸清楚了颜清的性格。
不管她给不给反应，在颜清来了兴致的现在，她都会一直将目光放在自己身上。
果不其然，下一秒顾昭就听见了颜清那有些意味不明的语气：“说起来，姐姐今天能见到卡伦维尔大师这样的大师也是沾了渐舟哥哥的光。”
顾昭抬眸看向颜清，她眼睫只是微微颤动了一下，还未开口回复颜清的话，就见少女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脸上神情有些夸张道：“是我忘了，姐姐之前可是一直在外面的，应该没听过卡伦维尔大师的名字吧……”
闻言，顾昭唇边牵起了一点弧度，怎么可能不认识呢，卡伦维尔是她的老师。
不过想到卡伦维尔今天见到颜清时候的态度顾昭还是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
最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那皱着的眉头缓缓松了开。
她还是很相信老师的为人，相信老师不会无缘无故对清清做什么的。
颜清自然不知道顾昭所想，她语气带着炫耀地说出来台词：“卡伦维尔大师可是在国际上都会有威望的绘画大拿，寻常人想见他一面难如登天……”
顾昭耳边是少女对卡伦维尔那喋喋不休的吹捧声，她其实没怎么注意听，眸光落在了少女那泛着些得意与炫耀的眉眼上。
眼中似乎闪着稀碎的光，对老师的崇拜溢于言表。
这是顾昭少见的神采飞扬。
也是与以往任何时间中都不一样的神情。
顾昭忽然想，要是她能同老师一样享誉盛名，清清此刻崇拜和敬仰的对象会不会是自己。
老师曾说她在绘画一道上颇具天赋，若是能心无旁骛，一定能够走的更远。
只是当初顾昭在刚成为卡伦维尔弟子的那段时间里嘎。刚好在处理一些关于顾家的事。
是以，对此也疏忽了许多，这也是为什么没什么人知道卡伦维尔的关门弟子是顾昭的原因。
而现在顾昭心里有一股强烈想要学习创作的心，对于之后卡伦维尔想要通过画展给她介绍人脉时的随意心态更多了几分郑重。
顾昭想让颜清眼中的光也有她的一份。
哪怕知道这是极小概率的可能，但她还是想要试一试。
而此时，颜清的话音也到了尾声。
末了，顾昭只听见她信心十足道：“卡伦维尔大师要收徒了，名额未定，我有信心那个名额会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