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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中盛和江云杪奶奶一起离开,江云杪必须陪着,走之前对黄鹤鸣说道:“谢谢鹤鸣哥代替我照顾宋盏了。”

黄鹤鸣笑道:“自家人说什么谢。”

江云杪又看向宋盏,道:“你先跟着鹤鸣哥,一会儿寿宴开始我再给你安排。”

宋盏说道:“放心吧,你且忙你的。”

江云杪点点头,跟上前搀扶着江中盛去往西茶室,董骄倩看向朱爷爷和朱叔叔道:“朱伯伯,还记得我么?我是培年的爱人,当年结婚的时候您来喝过酒。”

“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当年我看你就有王熙凤的样子,现在主持起寿宴一样办得有模有样,厉害!”朱爷爷夸奖道。

“王熙凤?您还喜欢看红楼梦?那有机会咱们可以好好聊聊。”董骄倩说道。

“弟妹,你不用和我爸聊了,他就看过电视剧,要聊我陪你聊吧。”朱叔叔接话道。

“那我们也去前厅吧,那边热闹,多得是说话的人。”董骄倩笑道。

董骄倩将朱爷爷父子带走,黄鹤鸣也对宋盏道:“宋兄,咱们也走吧,我领你转一转。”

宋盏跟着黄鹤鸣在宅子里逛荡,遇到了江云珊领着五六个小孩灌了池水玩水枪,战况焦灼,宋盏和黄鹤鸣怕被牵连,只能绕道走。

一路上偶遇到各种亲戚,黄鹤鸣为宋盏纷纷做了介绍,宋盏又从黄鹤鸣口中了解到了不少关于江云杪的故事,比如江云杪从小就漂亮早慧,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父母感情不和等。

“父母常年不在身边,云杪怕是很容易受欺负吧。”宋盏心疼道。

“谁敢欺负她啊?姑爷爷和姑奶奶最疼她了,她可真的是江家和黄家的掌上明珠。”黄鹤鸣说到这又低声补了一句,“二叔又那么有能耐,官都快当到天上去了,现在大家巴结云杪还来不及呢!”

也不知是江云珊之前给黄鹤鸣做了什么功课,还是宋盏和江云杪的关系好,让黄鹤鸣没当宋盏是外人,把他知道的江云杪向宋盏说了个遍。

宋盏虽已经对江云杪有所了解,但只是自己的视角,现在补上了黄鹤鸣的视角,江云杪的形象在宋盏心中更加立体了。

到了中午寿宴开始,在前厅露天布置了六个大桌,其中有三桌是客人,另外三桌则是江家和黄家人,宋盏与江家和黄家小辈一桌,他看到江云杪被拉着坐在江中盛和奶奶中间。

这三桌客人,有一桌主要是爷爷的好友,来者大多也七老八十,有一些中年人来,也是因为家中长辈去世,代替过来祝寿,每个人皆是身板挺直,精神健硕,一看就是军伍出身。

还有一桌客人大多穿着正装或板正的衬衫,谈笑间往往点到为止,很注重形象,官气较重,这一桌有一些是江培丰和江培年的好友,另一些是京城组织派来给江中盛祝寿的慰问嘉宾。、

第三桌客人相比之下就随意多了,大多数穿着凉拖鞋,衣衫宽松,甚至还留有长辫子,艺术气质浓厚,据说这些人有几位是黄家的世交,有几位是西泠印社的成员。

西泠印社是着名的金石篆刻研究团体,兼顾书画,江云杪奶奶就是其中的一员,曾经其中的着名书法大家社员也指导过江云杪书法,因此前来祝寿。

整个寿宴没有一个商人和明星,更没有宋盏想象中那么声势浩大,流程也很简单,兴许是江中盛刻意要就简办,否则以江培丰如今的地位,来的人估计能从西关排到体育西了。

席间江云杪和各位叔伯宾客敬酒聊天,端庄大气,毫不露怯,说话引经据典,字字珠玑,家学涵养让宾客们纷纷称赞,宋盏作为旁观者,又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江云杪。

直到宴席结束,也不见江培丰和江培年过来,江云珊告诉宋盏,江培丰远在西南,公务繁忙,过不来了,而江培年虽然就在隔壁市,今日却有演习任务,不能抽身。

宴席结束后,宾客散去,一些老友留下与江中盛喝茶,江云杪奶奶领着董骄倩等家里的女人收拾残局,收拾完江云杪终于腾出功夫,拉着宋盏来到她的闺房。

进了闺房,还不待宋盏反应,江云杪已经快速将门关上,而后转身抱住宋盏。

“抱我一下吧。”江云杪闭着眼道。

宋盏双手停在空中,而后渐渐落在江云的后背上。

“终于有机会只你我二人独处了。”江云杪抬头说道。

宋盏看到江云杪眼角的血丝和疲惫,知道她今日是一刻不得清闲,忙前忙后太累了。

“云珊那丫头真是可恶,昨天跟得太紧,恨不得挂在我身上,一点不懂事。”江云杪气道。

宋盏笑道:“她也是执行任务,今天我见到小婶,看得出是个雷厉风行的人,云珊不听话,必定被责罚。”

“也是了,今天多亏小婶撑着。”江云杪说道。

“你也很厉害,我看你在席间和那些大人谈笑风生,一点不差。”宋盏夸奖道。

“真的么?嘿嘿。”江云杪窃笑着,感觉有一双温柔的大手在抚慰着她的灵魂,极舒服。

“对了,你在这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江云杪似是想到什么,把宋盏按坐在茶桌边的椅子上,然后关上门出去了。

江云杪走后,宋盏简单地打量着江云杪闺房内的陈列,最里侧是红木架子床,上装素色床幔,旁侧立着黄色玻璃球状立灯,靠近床角2米的位置,放着一张书桌。

书桌上有一排杂书和两只棋罐,书桌角落还放着一张江云杪和宋盏滑冰的相框,以及一个被制成琥珀状的打火机工艺品。

宋盏眼神一亮,那是元宵节那天,城堡下他用的火机,后来被江云杪要走了。

书桌对侧放着一把古琴,再右边是关好的红木雕花衣柜与挂在墙上的山水画。

古琴和床之间是立式衣架,上面除了几件夏装外,还挂着一条不该在这出现的冬季围脖——宋盏滑冰那天送给江云杪的。

宋盏刚看了一半,江云杪就轻轻地用茶盘碰门,宋盏赶紧起身将门打开,江云杪端着装着一砂锅冰糖雪梨的茶盘走进来。

“已经稍稍放凉了,现在吃正好。”江云杪笑道。

宋盏看着忙前忙后的江云杪,额角还留着细汗,说道:“你今天忙了一天,还帮我弄这个,我哪里好意思?”

江云杪笑着摇头道:“累倒是不累,但你要是吃不完,我可就真的伤心了。”

宋盏看着江云杪晶莹的眼神,点头道:“好,我一直想尝尝呢。”

说着宋盏就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放进嘴里,由于速度太快,被烫得差点跳起来。

“只是稍稍放凉而已,还热着呢,你这也太心急了。”江云杪找来旁边挂着的帕子,帮宋盏擦了擦嘴边露出的梨水。

宋盏嘿嘿一笑,又慢悠悠地吃着冰糖雪梨,边吃边说:“真好吃,又甜又温润。”

“有这么好吃么?”江云杪也坐下,拿着另一只勺子也喝了一口。

两人同时舀着梨汁,动作竟分外一致,头险些碰到了一起,抬头时又是四目相对,勺中的梨汁入口,两人目光又交错停留了片刻后才分开,只觉口中梨汁更甜,也不知其中加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