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姬虽盲,却能感周遭之宁静美好,鸟鸣微风,乃至蝶翼轻扇,皆入其心。
她心知,此地之美,必令人心醉。
程诺与嬷嬷候于澄心阁外,阎姬独步至一幽静小院。
院虽不大,却井然有序,整洁异常。
明镜真人目光温和,轻拂拂尘,言道:“你来了!”
至阎姬前,续道:“天剑城之事,我已知之,然此乃其劫,我亦无能为力。”
阎姬恭敬回应,行礼道:“见过小叔叔!”
明镜真人笑道:“无需客气!”
伸手于阎姬眼前晃动,恍然悟道:“果然如此!”
随即向外行去,见程诺立于门外,厉声道:“你离去时,如何发誓?言要守护天剑城之主!今几何时,我侄女目不能视!你何以为之?!”
程诺闻言,即刻跪地道:“师父,弟子知错!请师父责罚!”
阎姬虽不能见,却闻其跪声,心下一紧,欲开口,却被明镜真人打断。
阎姬无奈,唯有沉默。
明镜真人责道:“你当初誓言何在?孤身入林,猎杀百兽,只为证己之能,守护左右。今身受重伤,携大小姐逃亡,能力何在?!”
程诺低头,默受训斥。
明镜真人叹道:“你归来,非仅为治她之眼吧?”
程诺答道:“师父明察。”
明镜真人瞥阎姬一眼,无奈摇头:“罢了,我既为你师,又为阎姬叔,自当相助。你先带她进屋歇息,我会助天剑城,但不能下山。”
程诺感激道谢,扶阎姬入屋。
明镜真人吩咐:“你们出去吧。”
言罢,转身进屋,房门紧闭。
程诺无奈,应声道“是”,退出院子。
三日之后,程诺归来。
入小院,见嬷嬷洗衣,迎上前道:“你回来了!”
程诺问:“大小姐呢?”
嬷嬷答:“在屋里呢!”
程诺至小屋前,轻敲门道:“大小姐,我回来了!”
阎姬未应,程诺再敲:“大小姐?”
门缓缓而开,阎姬立于门前,凝视程诺。
程诺见她双眼凝视自己,喜道:“大小姐,你眼睛好了?”
阎姬笑道:“多亏小叔叔医术高超。”
程诺上前,紧拥阎姬,激动道:“太好了!”
阎姬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惊住,愣在原地。
嬷嬷见状,欣慰而笑,心中暗道:“若程诺出身更好,与大小姐真乃天作之合!”
“咳!”
明镜真人之声传来,程诺忙松手,转身看去。
明镜真人正盯着他,程诺尴尬道:“师父!”
明镜真人至前道:“接下来如何做,无需我教吧?”
程诺答道:“徒弟明白!”
明镜真人“嗯”了一声,转身入屋,嘟囔道:“臭小子!”
程诺扶阎姬进屋,见其静坐,与外界隔绝,恐其再陷孤僻,温柔提议:“主子,这附近花草珍稀,野兽奇特,愿随我探索否?”
阎姬觉闷久,需透气,遂答应。
程诺领阎姬至练功处,见壮观瀑布。
立于其前,阎姬终明为何常闻流水声,原来源自此处。
程诺伸手于阎姬前,邀道:“主子,瀑布后藏有趣之地,愿往探之否?”
阎姬凝视程诺之手,这双手曾予她温暖安慰,却不敢再触。
犹豫间,程诺果断横抱起她。
阎姬觉不妥,双腿乱蹬,双臂挣扎,羞愤道:“你快放开我!”
程诺未放手,一个飞身,跃入瀑布中心。
悬空之感令阎姬惊恐万分,这是她首次离地如此之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