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兰还以为要过几天清净日子了,毕竟一切都在向着正轨走。
她在房间里不停的练习自己对植物的控制之术。
谁知道这一天,该来的还是来了。
滴滴滴。
万事通响了。
朵兰刚接起来,就听到冷霜哭的不能自已的声音。
“朵,朵兰你快来,出事了。”
朵兰来不及想,直接给宋白发了一条讯息披上黑袍就往外跑。
她从冷霜的声音里听到了慌乱、愧疚和不知所措。
这件事一定不小。
宋白来的非常快,比朵兰还先到卢毅家里。
朵兰刚要冲进去,被宋白一把拉住。
宋白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了一句。
“你要坚强!”
嗯?
朵兰心里的不安越发浓烈。
她推开宋白冲了进去,当看到地上没有任何气息的人时,她脑袋轰的一声。
那个满眼纯净单纯、长着一张帅气俊脸的阳君,此时正躺在地上。
如果不是她对阳君很熟悉,都快分辨不出来地上的那人是他。
浑身都是血迹与恐怖伤痕,而且那血迹隐隐约约还泛着黑色,这是中毒而死的吗?
冷霜看朵兰终于来了,一把扑到她怀里。
“兰兰,你终于来了,呜呜呜,我没用,我怎么治疗他都不醒,怎么办啊?”
朵兰轻轻拍打冷霜的后背,“没事,我再找别人。”
卢毅和宋白在旁边一同摇摇头。
卢毅口气沉重,“已经……两天了。”
朵兰看向卢毅,眼里有些复杂,她不应该怀疑卢毅的。
但想到两人最近的争执,又有些多想。
“他的尸体是你带回来的?”
卢毅苦笑摇头,“我不会那么做,虽然我不想有人和我抢冷霜,但我不至于这么卑鄙。”
他长吸口气,“阳君的尸体是凌晨出现在城门口的。
根据看到的人说,是一只虫子状的凶兽扔过来的。”
朵兰疑惑,“凶兽扔过来的?”
卢毅点头,当时正好有个酒鬼没睡碰上了,还录下来了视频。
视频虽然在不停的晃动,但那条又长又丑的凶兽还是看的分明。
它把阳君准确无误的扔进防护罩,然后扬长而去。
几人看着视频久久没有言语,朵兰眉头紧蹙。
“你们有没有感觉到奇怪,这凶兽好像是在挑衅。”
宋白点头,“我也有这种感觉,而且这次我出去,废圈有了很大的不一样。”
朵兰看了一眼地上的阳君,“这件事过后再说,你们说应该怎么告诉干妈,她还怀着孕呢。”
白发人送黑发人,绝对是世间最痛苦的一件事。
冷霜眼泪哗哗的流,“都是我的错,如果那天我没骂他傻子,他就不会伤心的离家出走。
我还以为没大事,根本就没去找他。”
说到这,朵兰也是满心的愧疚,如果那天她再坚持下就好了。
正愧疚不安中,一道疾风般的身影冲了进来。
“君儿~”
是阳少宁。
阳少宁穿着宽松的孕妇装,痛苦的看着地上的阳君。
她跪在地上,想伸手触碰阳君却又不敢靠近。
眼泪一颗一颗的砸落在地上,“我的君儿~”
朵兰抹了一把眼泪,抬头看天,天越发的模糊了。
“干妈,都是我的错,你打我吧,都是我的错,你打死我吧。”
冷霜扑到阳少宁身前,跟她一起跪着。
卢毅心疼的去拽冷霜,冷霜就是不起,口中不停的认错。
啪。
阳少宁抬手给了冷霜一个大嘴巴子。
她看着冷霜的眼里满是仇恨,“都是因为你这个女人,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儿子还会乖乖的在我身边。”
“为什么?你为什么睡了他,却不好好对待他?”
“你明知道他智商有缺陷,你也答应过我好好对他,这就是你好好对待的结果吗?”
冷霜哭着道歉,“干妈,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卢毅心疼的搂住冷霜,“阳阿姨,这件事我也有错,你要怪也怪我吧。”
阳少宁的胸口不停起伏,朵兰本想上前劝解,鼻子动了动。
她往阳少宁身上一看,立时惊呼。
“不好,干妈流血了。”
“快,干爸快把干妈抱起来,送屋里去。”
张阳伸手想要去抱,却被阳少宁一把推开。
“谁也别碰我,我可怜的君儿~”
朵兰着急的不行,冷霜抹了一把眼泪,一个治疗术扔在阳少宁身上。
阳少宁的脸色立时好了不少,身下的血也慢慢减少了。
但冷霜不敢停,一个治疗术,又一个治疗术的扔。
朵兰看她脸色不对,连忙拉住她。
“你的脸色也不对,别硬撑着,宋白和干爸们已经出去找人去了。”
堕落之城里还是有好几个出名的治疗师的。
冷霜咬着牙摇头,“不,我不能再让干妈出事。”
话还没说完呢,朵兰看她身底下也有了一抹红色。
朵兰立马拽住冷霜,“够了,你先管好你自己吧。”
真是乱套了。
卢毅也紧紧拽着冷霜,冷霜平时性子就够犟,这时候更犟,竟然抽空还给阳少宁扔了两个治疗术。
这给朵兰忙的,根本就不知道应该照顾哪一个。
好在这时候宋白拎着一个治疗师回来了。
“快救人。”
治疗师还没从瞬移的惊诧中清醒过来,就被宋白按在了阳少宁身边。
阳少宁指了一下冷霜,意思是先救她。
但治疗师明显眼神不好,“放心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的。”
朵兰也怕阳少宁出问题,拉着宋白让他赶紧再找一个。
宋白啊??
朵兰一指冷霜,“这还有一个呢。”
宋白又是一声轻微的爆鸣声之后没人了。
但这次明显用的时间长了,等他回来的时候,冷霜身下的血已经流了一摊。
治疗师焦急的给冷霜治疗,但……
他对朵兰几人微微摇摇头,晚了,孩子已经没了。
卢毅当时愣在原地,拳头紧紧握起,眼眶一下子变得通红。
阳少宁也蒙了,“怎么会呢,她这么年轻怎么能保不住孩子呢。”
冷霜笑容凄惨,“干妈没事,也许孩子也是觉得他爸爸在底下太孤单了,这才跟着下去。”
阳少宁眼泪又哗哗的流,“君儿,妈妈对不起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