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做什么了?居然惹得太子动用锦衣卫的人来抓你?”
听到是梅清离的声音,陆君弃提着的一颗心,瞬间就落了下来。
他掀开车厢的窗帘往外看了一眼,发现锦衣卫飞身将近,血压瞬间又飙到了一百八。
“快走快走,他们追上来了!”
梅清离笑了一下,伸手敲了敲车壁。
“秋荷,回府!”
“是。”
秋荷得令,手持鞭绳在马背上重重的抽了一下
“驾。”
马车陡然加快速度,陆君弃一个不慎,被惯性掀了个四脚朝天。
“卧槽,老子的腰!”
梅清离稳稳的坐在旁边,看着陆君弃那狼狈的样子,心里顿时觉得有意思的很。
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个,外表清俊儒雅,翩翩佳公子,内心却是这样跳脱欢乐,骨子里还透着几分叛逆,不服输,偶尔还有几分算计的劲头儿。
这几天接触下来,她倒是觉得,有这样一个人在身边,身心都跟着快乐了几分。
车厢中很黑,陆君弃看不清梅清离的样子,但他隐隐约约能听到梅清离幸灾乐祸的轻笑声。
他立即手脚并用的从车厢里爬起来,凑到梅清离身边,添油加醋的便开始念叨。
“夫人,那个狗太子,他不是人,他性情阴晴不定,上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就要阉了我,让我去宫里给他当太监,我誓死不从,拼了命才跑出来的。
夫人,你行行好,就别让我去宫里给那狗太子当伴读了,我怕有一天,你会成寡妇!”
梅清离笑了笑,“无妨,大周律法并未规定,女子必须要从一而终,若有一天你当真出了意外,清离便可以改嫁了,所以,夫郎莫要再为清离担心了。”
陆君弃,“………”
死女人,这说的是人话吗?
“你当真要把我往绝路上逼吗?”
梅清离看着陆君弃那双透亮的眼睛,眉眼含笑道,“我相信,以夫郎的聪明才智,一定会把绝路变为活路的。”
陆君弃咬牙切齿道,“要是我执意不从呢?”
梅清离往前倾了倾身,一字一句道,“那就每月月圆之时,毒素攻心,穿肠肚烂,不出一日,便会气绝而亡。”
一想到自己身体里还有毒药,陆君弃顿时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屁股瘫坐在车厢里。
日了狗了!
老子的命为什么这么苦啊?
别人穿越不是王爷,就是皇子,再不济也有个系统,有个金手指。
可是他呢,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还要跟着一个反派老婆去造反。
这他妈掉脑袋的活,他不干行不行啊?
回了梅府,下了马车,陆君弃习惯性的往自己的偏房里走,却听梅清离在身后叫了他一声。
“夫郎要去何处?”
“回房间睡觉啊!”
梅清离往前走了几步,凑到陆君弃的身前,意味深长的说道。
“你我既已是夫妻,便是一家人,从今以后,你便到正厅里去睡吧,若是被别人看到夫妻之间还要分房睡,会被人说闲话的。”
“哼哼,”陆君弃的手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腹部,“还是算了吧,腰子受不了。”
在这个女人没有公布自己的身份前,他倒是幻想过能抱着大周第一美人睡一觉。
肤白貌美,柔弱无骨,抱起来一定软软的,叫起来一定浪浪的。
可自从知道他就是大婚之夜强暴他的女人后,他便有些望而却步了。
这个女人的战斗力太逆天了,他可伺候不了。
况且他一个铁骨铮铮的大老爷们儿,他那男人的雄风,岂能被一个女人压在身下肆意摩擦。
他不要面子的吗?
看着陆君弃坚定又决绝的背影,梅清离眼底的一丝黯淡一闪而过。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却无动于衷。
难不成,自己在他面前一点儿魅力都没有?
“秋荷,难道,我身上一点魅力都没有吗?”
秋荷笑着恭敬道,“小姐天人之姿,是大周公认的第一美人,世间多少王公贵族觊觎小姐美貌,小姐怎么可能没有魅力呢?”
梅清离秀眉微蹙,“那为何姑爷躲我如蛇蝎一般,难不成,我在他心里是个洪水猛兽?”
秋荷本想说,姑爷眼瞎,小姐不用理会。
但梅清离交代过她,不准她对姑爷无礼,所以这几天,她对那个穷酸秀才一直都非常客气。
“小姐不必多想,或许是姑爷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梅清离看向陆君弃离去的方向,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罢了,秋荷,吩咐下人备水吧!”
“是!”
陆君弃挺直着腰杆走向偏房,待拐过墙角处,见四下无人,姿态瞬间萎靡下来。
他今天跑了一天,实在是又累又饿又困,他现在只想扑到柔软的床上,好好睡一觉。
等他捂着饥肠辘辘的肚子,脚步蹒跚的走到偏方门口时,里面却传来一阵熙熙嚷嚷,貌似几个男人相互打趣儿说笑的声音。
陆君弃的心里有些疑惑,他推开房门,走进房间,屋子里几个正在准备睡觉的男人齐齐往后看了一眼。
陆君弃率先打破了沉寂。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
房间里的人立即拢了拢衣衫,恭敬道。
“姑爷莫生气,这所房子是李总管分给我们的,最近府内新增了一些仆人,房间不太够用,李总管说让我们先在这里将就几个月,待新宅建好之后,再让我们搬过去。”
陆君弃气的想骂娘,梅府里面那么多宅子,为什么偏偏要占用他的?
再说了,既然没房子住,为什么还要再招那么多下人?
难道梅府里的主子们都没有长手吗?吃喝拉撒都要下人伺候?
陆君弃看着房间里被这几个小厮折腾的乱七八糟,心里瞬间又窜出火来。
但他知道,这件事情也不能怪他们,他再有怨气,也不能对着他们发。
“罢了,你们先休息吧!”
说完,他便转身走了出去,顺便还帮他们带上了门。
隔壁正厅里,梅清离将所有的下人都潜了出去。
她坐在梳妆镜前,慢条斯理的将头上的发饰摘了下来,眼角眉梢都是浅浅的笑意。
不消片刻,门口便传来了一阵夹杂着愤怒的脚步声。
“梅清离,我房间的人,是不是你安排的?”